隨便聊聊~

想和大家隨便聊點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記得很久以前有個誰,好像是陳丹青就是畫畫那個,長得特別像梁文道的那位,他很早以前說過「中國人不能談權利,好像一談權利這個人就別有用心一樣~」我現在特別支持他這句話!

我以前在網上挺愛說個動物保護相關的話題,這可以說是我畢生的第二志願了!現在我很少去談了,08年左右我在網上就談這個,當時對吃狗肉、活熊取膽、虐待動物這個話題央視是有報道的,當時微博還沒有興起,主要的溝通平台還是博客,當時很多大V都紛紛在網上討論這個事兒,我當時記得很清楚,基本上新聞媒體的大V和法律界的占我這邊的比較多,反對我的呢,主要也不是說完全就覺得不應該有動物保護,但是當時包括我在內對動物保護的概念都很籠統,當時我和一個人對罵比較激烈,這人好像叫什麼什麼「夏工」這一說少說也是七八年前了,我這人呢,記仇!前一陣發現他在知乎了,猛地一下子想起來這茬就半開玩笑的說「關注他的別關注我」!

08年那年趕上很多事兒,地震,奧運會,我休學...還有某個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再次ruyu,沒想到這一次竟是永別!

08年在我看來,也是中國泛自由思想最後掙扎的一年,再然後就是慢慢的沉寂!從08年再往後呢,我覺得中國就進入了一個緩步下滑的時期,你要說民族主義愛國主義這個郭嘉是永遠不缺的,並不是說今天突然間就冒出來的!打砸家樂福,日系車,這些我都經歷過,甚至於說小泉純一郎當政時期我也是一個很激進的很「政治正確」的以抨擊小泉為樂!

大了點以後呢,我就覺得只是怨恨是不行的,怨恨不能解決問題,並不是說我懦弱了,也不是說我成熟了,我只是開始厭倦咆哮,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張牙舞爪的,沒人把你當人!你大大方方的,別人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對抿住有所期待,如果非要說啟蒙老師,是柴靜!我那個時候一到了點兒就打開電視看柴靜的《新聞調查》,那個女生,短髮,說話聲音不大,但我每個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瘦弱的身體里有力量!

她採訪過很多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三期,在她的書里都有,一個是鄉村小學生連續自殺;二一個是武漢的智障兒童成成在台灣接受融合教育,還有一個就是她去採訪葯家鑫!

一個村子裡孩子連續自殺,很多人都覺得是邪教蠱惑,如果交給現在的公眾號來寫,他們一定能寫的觸目驚心,扣人心弦,把這事兒寫成一個小山村民風淳樸的無知少年被可怕的地方邪教蠱惑的故事,這樣才有點擊率!

但是柴靜那個沒有,她最後揭示出來的就是因為一個孩子家庭缺乏關懷而自殺導致的連鎖反應,在柴靜書里有大人問「小孩子能懂什麼?」小孩子什麼都懂!這種友情是靠脆弱和敏感維繫的,她沒批判誰,就和那些孩子說話,我能感覺到自己彷彿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個!

她採訪成成那期讓我覺得真的是看到自己,一個在武漢哪個學校也不敢要,教什麼都不會還掀女孩子裙角拿著棍子打人的智障兒童想想如果換了我們誰有那個耐心,大家對他的包容早就消磨殆盡家長聯名要求學校把他開除了....

到了台灣幾個月,那個嘴裡喊著「我是大陸人,你們管不了我」的孩子變得很溫柔,說起自己喜歡的女生會臉紅....校長吳淑美說「他不需要老師去幫他們界定,他們是什麼樣的小孩,他需要老師開放,不要要求每個人都變成一樣,這樣給他們的空間是比較大的」融合班的老師只對學生說人和人要設身處地地去考慮他人的感受。但是怎麼樣去對待特殊生,並不做具體的要求,甚至也不獎勵,孩子們也不希望老師把這些當成「愛心」和「助人」的品質專門提出來。

普通生會帶著特殊生上廁所,嬉皮笑臉催他們洗手,做習題,擦眼淚。聽到特殊孩子說「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到六十歲嗎?」我的心裡好像有什麼要溢出來一樣!

葯家鑫沒死的時候我天天盼著他死,他真死了,我有時候會問「他非死不可嗎?」葯家鑫的確是手段殘忍,罪大惡極,但是在他被執行死刑之後,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是開心,也不是難過,就是一種空洞,一種慌遭遭的感覺~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他和那些陸續自殺的孩子並無不同,只不過他在臨死前把自己的怨恨都傾注在了一個更加無辜者的頭上....

我時常想,如果有人早一點關注他們,關懷他們,讓他們內心能夠得到正確的引導和傾訴,是不是就沒這事兒了?

我每次談到動物保護的時候,總有網友這麼問我,不管是今天,還是十年之前!最後總會扯到以下三個問題「吃不吃肉」「你為什麼不保護白菜」「人都沒管好為什麼要保護動物」我解答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今天,我真的解答不動了!

尤其最後那個問題,我現在只反問「你想要什麼呢?」一般來講對方就木呼呼,氣鼓鼓的!你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你覺得誰需要幫助,這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呀!

但是他們不想爭取,也不想讓別人爭取不會直接的使他受到恩惠的東西,非但如此,他們對那些敢於爭取的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憤恨!比如這兩天發生的河北一些高中的學生維權運動,原因是學校沒有按照規定開學,而是提前開學,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侵佔休息時間的孩子終於忍無可忍採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力!

對於這種事兒,一些反對的聲音我想大概所有人都聽膩了「老師也是為你好啊」「補課老師也辛苦啊」其實只要是過來人心裡都清楚「我受的罪他們為什麼不能體驗一把?」他們害怕的不是要爭取權益的人,而是害怕當年那個被剝奪權利卻不敢站出來的自己!

為了讓自己的懦弱聽起來不是那麼直接,他們轉而向那些敢於爭取權益的人進行嘲諷和勸告!勸告什麼呢?不就是和當年的自己一樣,安安靜靜的,人畜無害的被默默把自己的權利一點點被蠶食,靠著死記硬背和一點點僥倖踩著無數人的肩膀,站在一個所謂的高峰嗎?!

法律如果不能拿來用,那這就是一張白紙;權利如果不能得到保障,那這權利就一文不值;我今天放棄對動物保護的宣傳,明天只能讓更多人安於做奴隸,凡是去爭取的都是壞的,都是不道德的,這就是他們的邏輯!

而對那些稍微和自己不一樣的人,他們都儘可能的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彷彿自己什麼都不做,這權利會從天而降一樣!為了不被人揭示自己的權利被無情擠占的事實,不得不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為正路。

我有個朋友曾經和柴靜共事過,他說起一件事,當年他們去採訪一個縣W書記,這個縣因為強制征地出了事,SJ就在那坐著,笑嘻嘻的,柴靜問他「項目審批了嗎?」「他說報了」「報和審批是一樣的嗎?」「一樣」「一樣嗎?」「不一樣...」「那為什麼還開工」「法律意識比較單薄」

袁立的老搭檔王克勤面對採訪也說過這麼一件事:一個縣因為採礦而出現大量的塵肺病人,當時的王克勤還是一名記者,他質問正負部門主管,為什麼還沒審批環評沒過就開工了?對方這樣說「整個縣要建設要發展不開工哪來的錢?」「那沒有手續也能開工嗎?」「要長遠的看」「可現在有人因為開礦得了塵肺」「我們從不要求任何人去,他們都是自願的」當王克勤試圖說報銷一部分塵肺病人醫藥費的時候,對方說「你北京來的大記者都沒辦法,我有什麼辦法,你去和衛生部談吧!」

後來袁立受了多少非議就不說了,沒有閑心去保護動物的人,看到這些需要幫助的人,似乎也沒有多少精力去幫扶和同情,一樣的,別演了....

昨天晚上和十幾個朋友線上開了個小會兒,其中幾個先走一步的朋友有一種暗自慶幸的喜悅,我們嘴上祝福,心裡想著「艹,丫真精」,討論到最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蜀犬吠日般的悲涼」,裡面有個在中國呆了10年的韓國姑娘,不合時宜的問「你們現在遊行一定特別激烈吧?」我都能隔著屏幕看到我們彼此臉上的苦相~

中國這麼多年自二十多年前凡是為自己爭取權益的遊行屈指可數,真正能走在這個前列的大概是被強ZZ地的農民和下崗失業的工人!剩下的大多不是為了爭取自己的權益,而是為了宣洩自己心中的慾火!砸爛別人的腦殼,和別人過個春節好像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一樣,然後四處向人炫耀「看,他得不得聽我的!」可你還是你,什麼權利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能用.....

所以他們壓抑著,生怕有人談權利,他們一無所有,他們是真真正正的無產階級!明明一無所有,卻自稱愛著這個地方,卻恨著那些去爭取的人,靠欺凌和壓榨更弱者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2018年了,我還是不願意對這片土地過分的熟悉....我突然想知道當年服毒倖存下來的孩子,成成他們過得還好嗎?葯家鑫去的那個真的是唯一的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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