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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和低端,到底哪一端才安全?

長久以來,我們無法幹掉那些激憤的怨言,卻有能力幹掉那些代表了憤怒的辭彙。比如說,最近似乎低端這個片語成了敏感詞,刺痛著每一個國人。互聯網時代雖然強悍無匹,但依然有其本身的軟肋所在,屏蔽掉那些「抹黑」的敏感詞,掩耳盜鈴就足以能假裝出一個盛世的景象來。

值得慶幸的一點是,中國至少沒有種族歧視、沒有種姓制度,這有賴於長久的文化延續和民族融合。但又很不幸,很多歧視又藏匿於生活之中,但沒有上升到足夠的高度而無法引起重視。

無論是現實生活還是在網路上,似乎都有地域的偏見,尤其以河南人深受其害。從本質上來講,我並不認同所謂的地域歧視。河南人的精明和狡猾,都是歷史的教訓使然,地處中原又人口眾多,只是將人類求生的本能放大化了而已。

假如非要在三十多個省市區里找一個不喜歡的,我寧願選擇北京。北京人那種皇城根腳下的傲慢,鮮明的寫在臉上。在尋常城市,從不會有意去區別何為本地人何為外地人,而北京就好這口,非要在本地和外地之間劃清界限,以保證自己的高貴。事實上,北京的優勢,無非是國情的優勢,集全國之力維護核心的優勢,除此之外,無他。

雖然我們標榜著平等,但不得不承認歧視是存在的。中國的歧視,不是人的本身,而是附加值的歧視。有錢的歧視沒錢的,有權的歧視沒權的。這種歧視的根源,還是在於制度上的缺陷,有錢有權意味著特殊,意味著比窮人得到更多的通道。

歧視在很多國家都存在,而且根深蒂固的觀念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得到改善,但政府卻從不會參與其中。美國有種族歧視,但白宮不會規定讓黑人搬離某處,因為它代表一種態度,一旦參與就會將歧視白熱化、公開化。令人驚詫的是,北京似乎走了另外一條道,撤離那些「低端」的外地人,以維護高端的城市形象。

中國人有一個毛病,看著別人遭殃,只會站的老遠以表示自己與他毫無瓜葛,而且多半會慶幸與遭殃者不屬同一陣營。這六十多年來的經歷更是加重了這一毛病,任何決定都是拉一派打一派,讓暫時站對了派別的人自以為安穩,不僅慶幸不已還要主動出擊。

可憐的是,這種自以為自以為高枕無憂的站隊,最後證明都是徒勞的。一旦制度變得不可靠起來,任何人都無法脫離其帶來的毀滅。

說起來可笑,五十年前的那場運動,清理的恰是當初的高端人士。無論是有才還是有錢,都成為攻擊的對象。越窮越有理,越富越可恥。想像一下,當初那些赤貧的民眾,以高昂的鬥志堅決的去打倒那些所謂的階級敵人時,是否會想到終有一日,貧窮的也會成為一種原罪。

那些所謂的窮人,雖然看起來並沒有創造多大的價值,然而一個城市的運行,絕不是依賴於一兩個博士,而是千千萬萬個勞動者。一個城市沒有創造力、沒有高科技,它依然是一個城市,但假如一個城市沒有所謂低端的保障,就會變成荒野。

另外,盲目的區分高低,其實是逆天而行。去除了低端就不存在低端了嗎?非也,只有低的存在,才能顯現高的存在。這難道不是最樸素的辯證法嗎?今日走了兩千元的低端,三千元收入的就變為低端,以此類推除之不盡。這麼多年來,逆天的事幹了不少,哪一件不是遺患無窮?

可悲的是,大部分被納入高端的人暗自慶幸,並因此而沉默。因為懸在頭頂的尖刀斬向了別處,逃脫了暫時的性命之憂。然而,即便不用熟讀經史,單看半個世紀前的故事,就足以令人不安,一個反覆無常的政策變化,究竟能帶來多大的傷害。無論身在低端還是高端,都不會有安全感。

END

豈有文章傾社稷

從來佞幸覆乾坤

不為君王唱讚歌

只為蒼生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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