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世界再大，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事。
11月22日更：
世界再大，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事。
by：《我愛你》
一早我是被大喬在床底下扒拉著床，才醒過來的。睜開眼，發現七七就躺在我身邊，他把一隻胳膊墊在我的腦袋下面，這個姿勢他保持了一個晚上。
突然間我不想動彈一下，怕他會忽然醒過來，然後這樣美的一個夢忽然就碎了。於是我一隻手按住了大喬的腦袋，示意不讓她上床，她掙扎了幾下，傷心的走開了。她一定想，媽媽移情別戀了……
七七總共請了4天假，能住3個晚上，我在心裡計算著時間，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時間變得好快，快到轉瞬即逝，快到讓我來不及思考我和七七之間的關係。
我清楚的記得，那之後的幾天，和七七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希望有一個可以叫停時間的機器，停在最幸福的那一秒，而不是讓故事繼續下去。
七七睜開眼睛之後，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默默的看著彼此。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我抱住了他。他親了一下我的額頭，想繼續親下去的時候，我推開了他。
「我餓了。」
我說完這句話，七七和我又都笑了。
「火鍋要吃兩次，一次楊家、一次海底撈；還有一次烤魚、一次烤肉；還有之前說過，你陪我去人民公社吃一次鍋包肉，我陪你去吃一次山西燜面；還有我喜歡的那家雲南菜，一家日料；對了，還說好要吃一次麻辣燙……這還不包括，我想給你做的菜，怎麼也得分三頓吃吧。」
我拿出了筆記本，上面記錄著我們之前聊天，提過的要做的事情，我翻了翻，然後泄氣了。終於有一件事情，比寫劇本時間更緊、任務更重的了，我們只剩下了3天2晚的時間。
「那就別想了，穿好衣服，咱們下去，有什麼吃什麼行么？還有，你頭髮是不是要吹一吹，這樣出去會感冒的。」七七拿著毛巾幫我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問道。
「嗯，其實我不吹頭髮的。」
「那就等頭髮幹了再出去。」
「可是我餓！」
我和七七僵持住了，他絲毫沒有想要出門的打算，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好吧，我敗了，於是乖乖的把大喬的專屬吹風機拿了出來。插上了電，七七卻搶過了吹風機，主動幫我吹起了頭髮。
「手法很熟練，我都要懷疑你之前的感情經歷了。」
「我家之前養過一隻小土狗啊，總給他洗澡，手感也差不多。」
吹風機的風暖暖的，暖的讓人心都痒痒的。我忽然覺得當一隻寵物狗其實也很好，那種被溫柔寵愛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吹好了頭髮，我倆站在鏡子前，比了比個子。我要努力挺直身體，才剛剛好能碰到他的下巴。他把下巴放到了我的腦袋上，然後牽住了我的手。鏡子里，我的臉比他大上了一圈。
「你知道昨天我看見你的第一時間，在想什麼？」七七問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太丑了，嚇壞了趙小六。」
「你怎麼知道？」
「恩，因為我也這麼想的，幸好，我沒嚇壞你。」
「怎麼會？你一點也不醜。」
「你也不醜啊。」
七七愛吃雞蛋灌餅和煎餅，我們在馬路邊排隊買了兩個，一邊走一邊吃光，我們第一頓飯就是這樣解決的。
我有很多計劃，可事實上，那些計劃最後都沒有完成。逛了超市，逛了商場，去了北海和南鑼鼓巷，做了飯，吃了火鍋和烤魚……我發現他其實根本不能吃辣，也不喜歡吃內臟，但是他在努力配合我。
在南鑼鼓巷，我們兩個人去了酒吧，喝了一點酒。我們牽著手，看著對方，那一刻，我又希望能叫停時間。在街道上旁若無人的接吻，舌尖的醉意，有一點點甜。
也是在那晚，我在計劃著第二天的行程，手機響了起來。七七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我。
「我之前的同事看見你和男朋友了，在南鑼鼓巷。」
信息是老k發過來的，我沒回，老k就打過來電話。我按掉，他接著打過來。
「接吧，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想說的。」七七說道。
「是我前男友，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看見咱倆逛街了，然後就……」
我還想解釋，結果七七直接接了電話，按了免提，示意我 說話。
「你今天是不是和一個男人去了南鑼鼓巷？」
電話剛剛接通，老k就以質問的口氣問道。七七把手機放在耳朵邊，示意我可以關掉免提，我搖了搖頭。
「嗯，和我男朋友，怎麼了？」
「是那個91年的么？趙小六你可真行，你真的找了一個比你小那麼多的，他大學畢業了么，工資夠你花的么？你圖什麼呀，圖他年輕體力好么？」
「不是，你女朋友不也是90後么，就行你找小姑娘，還不讓我找個小男孩么？不是，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現在到底住哪，你是派人監視我呢么。我就和人逛個街，你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你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拿這些話等我呢，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沒有意義。我知道你肯定會找新的男朋友，但是你為什麼不能靠譜點呢，這麼做不像你。這也太不現實了，你要是過的沒有原來好，我心裡也不會好受，你知道嗎？我和你分手，不是讓你找這麼個玩意兒禍害自己的。」
老k說這些話的時候，七七在一旁聽的猛翻白眼。一會做著扇嘴巴的動作，一會為我加油鼓勁，直接跑到我身後，幫我按摩起了肩膀。然後貼著我的耳朵，用特別特別小的聲音說了兩個字，懟他。
「老k，別把話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你是我的前男友，不是我爸，你能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咱倆是什麼人，你我心裡不是最明白么。我們其實都挺專一的，七年前，你喜歡少女，我喜歡少年。七年過去了，咱倆這口味基本和過去保持一致，沒什麼大變化。而且我必須跟你說明一件事，我14歲那年喜歡的男孩比我大7歲。20那年喜歡的男孩也就是你，和我同歲。我現在27了，他比我小4歲。我覺得吧，我可能永遠都喜歡20出頭的男孩，倒不是體力好，就是喜歡那股朝氣蓬勃的氣息，在一起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呢。」
說完這番話，七七為了豎起了大拇指。老k明顯被氣到了，沒有繼續說話，我們在電話里保持著沉默。就在這個時候，七七跑到了洗手間，大喊了一聲：「媳婦兒，幫我拿下浴巾，我洗完澡了。」
果然，七七話音剛落，就起到了效果。
「他在你家？你們在一起？你倆上床了！?」老k聲音冰冷的問道。
七七從洗手間跑了回來，然後做了一個揮拳的動作。我想了一下，終於開了口。
「對，所以祝福我吧，也在心裡好好感謝他。因為他的出現，我起碼可以不恨你了。我也終於知道，喜新是人類的本能，從一而終這種事情其實真的挺無聊的。喜新厭舊不是最大的罪過，最大的罪過是你這樣，又喜新又念舊，人得多貪心才能做到你這個份上。謝謝你，幸好不是你，不然我根本遇不到更好的人。你既然給我打電話，就說明你心裡放不下我。但是無論你今後有多放不下，都請你不要再打擾我。」
我說完這番話，立刻掛到了電話，不給老k任何解釋，或者迴旋的機會。我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在七七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哭。可是眼淚不受控制，我依舊那麼沒有出息。七七甚至沒有幫我拿紙巾，直接把我按在他的胸上，讓我使勁的哭。
我哭著哭著，忽然哭不出來了。胸肌的觸感，怎麼說呢，太好了。我順手伸進了他的衣服，摸了摸他肚子上那六塊小窗戶，竟然羞澀的笑了。
在那條有昏黃燈光的小路上，我和七七牽著手遛著大喬。每一次經過，我都會想到林宥嘉的《心酸》，哪怕和七七在一起的時候，我依舊會想到那句歌詞。
「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
如果沒有愛過，倒也好。怕就怕，是真的愛了，是真的認真了，是徹底的擁有了，再徹底的失去了。美好的愛情故事，變成了一次愛情事故，自己從帶著光環的主角，變成了遇難者。
「不覺得自己被我當槍使了么？」我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別管我，我就問你，剛才這麼懟他一次，爽么？」
「爽！」
「那就行，我願意當槍，他願意往槍口上撞，你就只負責爽。咱倆在網上聊天那會，我就覺得你這個前男朋友挺逗的。說什麼如果再晚點遇見你，也許你們就有一個好的結局了。這話太扯了，你們遇見的再晚一點，都有我在了，還他媽的能有他什麼事兒啊。他那點小心思我太明白了，過的要真好，哪有空天天想著從前啊。你也一定得聽我的話，千萬別相信愛得多的那個人會先放手。先放手的，都是不夠愛的那一個。」
「你這是吃醋了么？」
「嗯，山西人就是愛吃醋，怎麼了。」
「沒怎麼，挺好的。」
「哪好？」
「哪都好。」
我和七七的影子，在地上，被拖的很長。我踩一下他的影子，他踩一下我的影子，大喬在前面走著，我又希望時間能暫停下來。
「他以後再給你打電話，你就報警……」
「你當警察和你一樣閑啊。」
「那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揍他！」
「幼稚！」
「喜不喜歡幼稚？」
「喜歡……」
我是真的喜歡七七，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愛。在一起的那幾天，七七也沒有對我說出愛這個字眼。我甚至很害怕七七隨意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年齡不是差距，身高不是問題，但是山西和北京之間的距離呢？
老k說的對，我一直都太冷靜，太理智，所以這一次，我只能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想過，我只管腳下邁出這一步，只體會這一個來之不易的吻，只把握住僅有的時間。
把未來，交還給未來。
所以在第三天的早晨，我睜開眼睛看著七七，數了數時間，依舊是想哭。我害怕別人說趙小六是個矯情的人，所以我會躲在家哭。
在秦朗面前，在威爺面前，在父母面前，在每一個陌生人面前，我會盡量不要哭。可是在七七面前，我的眼淚忍不住。
高中的時候，我買過一本短篇小說的合輯，叫做《我愛你》。我依舊清楚記得，扉頁上的那句話：「世界再大，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事。」
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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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照片里的那條小路，就是那條讓我無數次心酸過的小路。去年生日故地重遊，拍的照片。那是很美的一條小路，無論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我都感謝，曾陪我在這條路走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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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你只是沒有找到那個能給你公主抱的男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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