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之名「窮」二代留學生被逼出的留學夢
第一個故事:
起因:筆者作為在澳學生經常在網上無償的回答一些留學期間常碰見的小問題,期望於能小小的幫助一下後來人,使他們能少走一些彎路。當然也不乏有留學生的家長向筆者詢問一些問題,而其中最多得就是有關於留學期間費用的問題。有一天筆者又接到了類似的問題,有對父母向筆者求證在澳期間每月的生活費到底要多少,通過打工到底能不能完全支付生活費和部分學費。其實根據筆者自己的經驗來看完全支付生活費許多人都可以做到,但是所付出的辛勞也是常人很難接受的。因此筆者便據實相告,然而筆者的答覆顯然得不到他們的認同,他們告訴筆者,據「中介」所言他們的孩子申請八大之一的悉尼某著名高校的一年半制商科碩士他們總共僅需準備30萬人民幣學費便足矣,而生活費根本不用操心,他們的孩子通過在澳打工完全可以自理,而且好心的勸說他們讓孩子在國外受受鍛煉,吃吃苦也不是什麼壞事,聽到這個回答筆者心理著實一驚。因為在悉尼這個全世界都有名以消費高昂著稱的城市,30萬恐怕只就能堪堪支付學費,在這裡每門高達5000餘澳元的商科課程幾乎是在悉尼八大級別院校的標配。這就意味著一年半制的碩士12門課就需要最少6萬澳元。再連帶保險等其他費用即便按照當時4.8:1的匯率也至少需要30萬,當然這還不包括在悉尼每年最少2萬澳元的生活費。換句話來說這個孩子如果想要在悉尼生存,那麼她要在悉尼一年半的時間保證學習時間和不掛科的情況下賺出3-4萬澳元!也就是15-20萬人民幣!然而按照澳洲的法律留學生每周只有20小時的合法打工時間。即便是按照每小時17.8澳元的最低工資計算也仍有相當大的缺口,更為殘酷的是這個最低工資還是絕大多數留學生可望而不可得的。而且這種強度的工作顯然已經遠遠超過了「讓孩子吃吃苦「鍛煉鍛煉」的範疇,這需要這個孩子在未來的一年多中每天都毫無懈怠的拚命的工作和學習。因為任何掛科和不管任何原因的無法工作都將毀滅性的打擊到其在悉尼的生活,隨後筆者立即將自己的簡單計算和想法告知了他們,並一直苦苦勸他們三思而後和行,萬幸的是他們聽從了筆者的建議重新考量留學這件事情,可能是筆者的態度打動了他們,他們同時也向筆者坦言送孩子出國留學的動機是因為想送孩子出去鍍層金,見見世面。再加上周圍很多單位同事的都送子女出國留學,而自己家每月也有近萬元的工資收入,有個二三十萬的存款所以才動了這個心思。這裡有人可能質疑筆者的動機和為什麼對網上的陌生人做這麼多,其實並不是筆者過於熱心,當然也不是閑來無事。而是因為他們的行為模式讓筆者想起了另一個發生在身邊堪稱悲劇的故事如出一轍,而筆者只想通過自己微薄的力量儘可能的去阻擋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
第二個故事
起因:筆者在澳洲留學期間經常隱隱綽綽的聽聞中國的一些女留學生去一些特殊服務行業「打工」且收入不菲的傳言,然而這個傳言筆者一直嗤之以鼻,因為在筆者身邊的女留學生群體都是陽光,健康,自信,美麗的形象。筆者一直認為即便是有這樣的人,也是專門利用澳洲相關行業合法的便利,借留學為名,行齷齪之事為實的假留學生群體。即便真的有少數自甘墮落的真留學生也是被虛榮所累,而絕非是生活所迫。然而當時筆者聽聞了這個故事後,這個自我心中所構建的陽光的世界被無情的擊碎了。
筆者自己作為一名普通的留學生曾經在某個鞋店中打工,其中有一位女留學生小A與筆者一同工作在這個店面,與筆者傻大粗黑的形象不同,這個身高170公分往上,面容姣好的姑娘堪稱是店面的顏值擔當。然而在筆者入職沒過幾天這個姑娘就消失在了店中,嚴格來說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本來留學生打工的流動性就極大走一兩個人在正常不過的。然而過了幾天小A卻突然出現在了店內拿走了自己留在店裡的東西,同時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痕和哭腫的眼睛。這種不尋常的情況自然無法逃過我們的眼睛,我們也在紛紛猜測原因,據說私下和她要好的其他店員也曾詢問過她但是都未曾得到明確的答案。當然我們的猜測無非就是失戀之類的俗套。常理來說這個小插曲本該很快消失在生活當中。然而,數天後我們從店長口中得到了一個另所有人都震驚的故事。原來起先小A只是向店長請假數日,但是期間突然有一天店長接到小A的電話講話的是一個自稱為小A母親的人,電話那頭一接通就是哭喊式的破口大罵,稱其為喪盡天良的畜生和一系列污言穢語。店長其實也是一位留學生,面的這種情況也是一頭霧水,介於和小A的同事關係還不錯,面對這種情況還是向電話那頭反覆澄清自己只是她打工的店長並無其他關係。據說在通話中電話的那頭明顯可以聽見激烈的爭吵,隨後電話就掛斷了。這種不同尋常的情況讓店長莫名其妙也有些擔心,同時也四處向和小A關係不錯的人打聽關於小A的消息,要知道悉尼的中國人留學圈並不大,在這個狹小且封閉的圈子中我們和店長几乎同時得到了相關的消息。事情的源頭還要從一年前說起,原來小A的父母是北方某省的國企職工,收入穩定也有一定的存款,而小A本科畢業於該省的某二本院校一直乖巧懂事也從未離開過父母的身邊,在小A畢業後她的父母受到就業困難和周圍同事大量送自己孩子留學的影響也動了送她出出國讀研的心思。然而穩定的收入並不代表高收入,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憑藉著死工資和有限的存款送小A留學其實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父母彷彿宗教狂熱一般堅決一定要將她送出國。起先就如同第一個故事可能發生的事情一般,有限的預算使得小A的留學生活極為的緊迫,每天無盡的兼職和高強度的學業壓的這個當時只有22歲的姑娘喘不過氣來,逼仄無比的生活環境,和幾乎毫無娛樂社交的單調生活也越來越讓她不堪重負。在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她想到了放棄留學,然而當她向父母訴苦和求援時卻得到了「只有這麼多錢我們把能給的都給你了,你堅持的下去也得堅持,堅持不下去也得堅持,你也該吃吃苦了」的回答。反覆幾次之後父母更是撂下如果畢不了業就不要回來的狠話,並苦口婆心的勸說小A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如果半途回來不但她沒有光明的前途,父母在單位的老臉更是沒有地方擱。至此以後小A彷彿一夜之間變得「懂事」了不少,不但不再向家裡要生活費甚至還能自己承擔部分學費,而且在放假回國期間還給父母買了奢侈品作為禮物。這種轉變讓父母看見中介口中「送孩子出去吃吃苦,鍛煉鍛煉」的成效,更加堅定了他們心中「正確」的教育方針。當然這種轉變也讓他們極為的自豪,彷彿達到了人生的至高境界,更是逢人便誇自己的女兒如何懂事,同時還不忘孜孜不倦的向他人傳授自己的教育經。然而現實並不是童話,美好的轉變下往往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當有一次這對為女兒無盡關愛並為之付出一切的父母,在聽聞一名同樣在悉尼留學的女孩小F每月都要向家裡要取高額的生活費時,自豪且炫耀式的提到了自己的女兒多麼的乖巧和懂事,然而這次他們卻沒有得到符合他們的預想回答,對方的父母並沒有像往常所碰見其他留學生的父母一樣給予他們欽羨的讚歎,更糟糕的是反而收到了對方嘲諷式的答覆:「我們家女兒和你家的比不了,沒那本事掙這份錢」。顯然這個答覆觸動了他們某個神經,雙方不歡而散,然而自己女兒快速變化的種種跡象也確實讓他們產生了擔憂,在這種與日俱增的擔憂下,父母二人終於瞞著女兒來到了澳洲,這次突訪也讓他們卻看見了自己最不想看見的結果。自己女兒口中輕鬆且賺錢的兼職其實是在悉尼繁華的市中心Haymarket的一棟高層上成為了一名「樓鳳」,從事著特殊服務行業。毫無疑問這種結果對於他們是毀滅性的,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從小乖巧聽話,又讓自己為之付出一切的女兒是如何走到這步田地的,在他們眼裡這一定是被別人誘惑所犯下的錯誤。於是乎便有了前文中對店長的怒吼,在他們眼中女兒手機中凡是標記為店長的電話全都是把他們女兒拖入萬劫不復深淵的惡魔。而正是這些惡魔吞噬了他們純潔的女兒。於是乎這件事情像一塊隕石一樣砸入我們的小圈子,迅速激起了無數的話題和討論,更有評論者毫不諱言道 種事情如果不被發現誰會知道那?她要在堅持半年不被發現沒準一輩子都是「吾輩楷模那」!。當然了這種話題沒過幾天就漸漸衰退了,這塊巨石和它所帶出的漣漪就迅速的徹底消失不見。以至於後續就沒有人探討過它。
至於小A她彷彿也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只是偶然聽某人說她並沒有和父母回國而是去了墨爾本繼續從事著同樣的「事業」。
故事很簡單,這件事情中筆者也很難去說這件事到底是誰錯了,作為小A的父母彷彿沒有錯,他們給予小A自己能給的一切,初衷及目的也是為了小A未來能夠有個好的生活。作為小A彷彿也沒錯,是父母的壓力和生活所迫使她不得不走向這條道路,而且在賭嫖都合法的澳洲更是連法律都沒有觸犯。那麼是誰錯了那?
也許錯的是小F一家吧
錯在他們不該把真相說出吧。
最後筆者也想藉此告誡一些盲目隨大流送子女出國留學的父母,現今的海外早已不是你眼中「北京人在紐約的年代」也永遠不會再是那個年代,現在的國外燈紅酒綠有著和國內一樣有著無盡的對比和誘惑而不再是一水的中國「窮人」,而你們的孩子不是高僧大德,他們也會羨慕開著豪車的日夜笙歌其他留學生,對比自己殘酷無奈的生活他們也會遐想和憧憬,也會憤怒和無奈,同時你們的孩子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這種孤身一人遠在海外只要跨出一步心裡的底線錢就唾手可得誘惑,所以請各位認清現實量力而為。不要為了一時的面子和所謂的「愛」讓自己和孩子遺憾終生,更不要抱著所謂「出國增長見識,磨練磨練也是值得」的想法去做這件事,當然如果你們認為所謂的「磨鍊」是在茫茫海外中餐館後廚無盡的雜工中得到的「,而所謂「見識「」是在喪失一切社交和娛樂每天拿著遠低於最低工資奔波於生存中得到的」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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