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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人性

今晚,我做夢了,在飯後憩息的時候,不知覺半倚在枕頭上睡了個半夢半醒的覺,夢中的真實,到現在都讓我脊背發涼不敢置信。

夢的開端出現在廁所,我正蹲在門口,手裡捏著一條小蛇,渾身青色。從未觸碰過蛇類的我,居然知道現在手裡的蛇頭,已然被我死死控制住,無法回過頭來咬我,而我,亦氣定神閑的在觀賞著這條已為刀俎下的「魚肉」。手指間的力氣不斷地加大,小青蛇開始感受到了我的惡意,逐漸開始掙扎,隨著力道的加大,蛇頭開始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越張越大,我看到蛇的這般反應,我竟然出現了惡童般的頑性,把力道緩緩加至我所限,蛇口則緩慢張開到最大,幾乎成為一條直線,口中獠牙無助地伸延著,胡亂地噴著液汁。

忽然,我心軟了,手指慢慢地收回力道,接著,猛地一放手我連連後退而蛇則終於逃離虎口挺著傷痛的脖子惶然逃竄躲進了客廳電視櫃的縫隙里。媽媽此時在陽台晾著衣服,我蹦跳地跑去問媽媽:這蛇有毒嗎?得到無毒答案的我,連最後的忌憚也沒有了,搶過媽媽手裡的晾衣叉,翻出紫光的手電筒,沖向客廳,用叉子把蛇驅趕了出來。

我一路追打,小青蛇躲無可躲,最終躲進了妹妹書桌上那如小山一般的書堆里,冒出惶恐的蛇頭,苦尋著一線生機。而我,忙於驅打,無暇開燈,就著紫色的手電筒光,用叉子試圖把露出半截尾巴的小青蛇給撩出來,小青蛇終於對著我張開蛇口,似乎在做著與我以命相爭的準備。如大針一般的牙齒,正醞釀著汁液,欲滴未滴,汁液在紫光下,瑩瑩發亮。而我無懼於她的「毒液」,用力一撩,終於把小青蛇扯了出來,隨即用晾衣叉往下一戳,不曾想叉子太大,無法把蛇頭固定住,小青蛇正掙扎著要往我手上咬過來,千鈞一髮之時,我只好把叉當棍子使,平平壓著蛇頭,面目猙獰地揮舞手中的電筒,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朝蛇頭使盡全力砸下去,彷彿我與這小青蛇有十世惡仇一般......直至浹背上傳來汗水流過的癢感,我才從這半睡半醒的夢中醒過來,媽媽依然在陽台晾著衣服,我跑過去問她:媽,我剛搶你晾衣叉了嗎?

我躺回床上,終於慢慢在這夢中緩了過來,心裡開始蔓延著一股愧疚感,愧疚於夢中的小青蛇,愧疚於我的內心。在現實中,我是連昆蟲都不忍隨意殺害,不忍看見生命出自本能的垂死掙扎那一幕,可不曾想,我居然會在夢中,如此面目猙獰地萬世深仇一般地對付一個無還手之力的生命,內疚於此生命,內疚於我竟萌生出這樣的心性。

在有生以來,我極少做夢,可在青春之期,也有做過一些旖旎春夢,可即使在這些異常真實的夢中,我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心知不可以這樣做,即使心中極想。那時候的我,想的是,這是不是就是我心中的道德觀?這就是我的人性?現在想來,如若真是人性,那現在呢?在剛剛那個夢裡,流露出來的是我的什麼?

以前的夢,在夢境中,極想去做,卻在夢裡躊躇不前;現在的夢,在現實中,不忍去做,卻在夢裡肆意而為...

內疚小青蛇,內疚吾心性,堆詞砌字寫下這篇文章,不為旁人賞閱,只為自省吾身。如有觀者,望請自重慎言。

2017.12.30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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