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蕾的「不婚」與「不在乎」,更像是種自我暗示

「不在乎」,「無所謂」,「不婚」……徐靜蕾最近的訪談幾乎以否定句式主打,像個一兩歲的幼兒剛剛明白了自主權這回事,學會了說「不」。一般來說,說話以「不」字打頭令人頭疼乃至厭煩,它意味著拒絕和否定,而遭到拒絕和否定帶給人挫折感。誰喜歡三天兩頭被人打擊,嘗試失敗的感覺呢?徐靜蕾的「不」沒有指向某個具體的個人或者觀眾,她假想的說話對象是那些要她在乎、認為她應該在乎的規矩、老而過時的觀念以及……老而過時的社會要求。

青春期的叛逆者是討厭的,捍竿而起抗暴的領袖(比如斯巴達克斯、威廉·華萊士)卻受到歡迎。徐靜蕾以「不」字打頭,說出了現時社會被逼婚、逼育女性的心聲:她們需要擁有自主的權利,對各種強迫說「不」的權利。

現時的中國,一方面離婚率居高不下,另一方面,希望婚姻能帶來幸福的想法仍然流行。大部分適婚女性並沒有走到婚姻的對面,堅定地「不婚」,她們只是要求能夠有個寬鬆的環境,不逼不催不歧視。現如今二十五歲未婚即被冠以侮辱性稱呼「剩女」,彷彿被揀剩、吃剩的殘羹冷灸,全然忘了她們才大學畢業三年,大多數職場立足不穩,經濟情況也不一定適合組建家庭。不婚成為一種正常選擇以後,剩女這類稱呼才有望打入歷史,代之以中性的單身。

上面是外來壓力,來自自己的內在壓力更難消除。中國人尚未發展到歐美髮達國家的程度,認認真真考慮好不需要家庭、婚姻的人很少,大多數人對婚姻的看法是:當然要結,可是沒找到合適的人,不甘心哪。或者是:對感情好失望,對婚姻持懷疑態度,可是不結婚不行。內心裡自己也在苦苦相逼,非常焦灼地想要步入婚姻。徐靜蕾在訪談中更正了她是不婚主義的說法,說她對婚姻是「無所謂」,這個態度正是處於矛盾狀態中的女性所嚮往而難以得到的。不再糾結於婚與不婚,合適的人來了就在一起,沒來也不急,好好地生活。再加上她已經擁有了黃立行,擁有了大家看著很美好的愛情,既有愛人又有超脫,妥妥帖帖安撫好了尋找伴侶過程中心急火燎的女粉絲。

反過來再回到徐靜蕾自己,無所謂和不在乎的態度令我有些疑心。從哲學上講,在乎與不在乎處在同一個層面,超越在乎與不在乎的,是不知道在乎與否。大白話,假如一個人徹底考慮好了結婚與不結都很好,他會以肯定的形式表達:都可以。不會用否定式:不在乎。如果他根本沒在乎過,往往會反問:「在乎是什麼?有什麼表現?我不知道我在乎還是不在乎。」

從心理學角度講,在乎與不在乎聽到耳朵里,接收時入耳的只有「在乎」二字,一般沒有「不」字存在。所以普通催眠法會明確指示:某時間、地點做某事,不會使用「不做某事」的句式。催眠奇才艾瑞克森則用了更為高妙的手法。當他要使失眠的人入睡時,他用的語句是:「你不會在一分鐘內入睡,是嗎?」說的是「不會入睡」,被催眠的人聽入心的是「一分鐘內入睡」,遵照這個指示很快睡著了。

所以我更傾向於認為徐靜蕾的「不」是一種自我暗示,用來堅持守住自己與社會普遍想法不同的選擇。如果一個人需要每天早上站在鏡子面前反覆對自己說「我很漂亮。我很自信」,我們不會認為他真的很自信地認為自己漂亮——因為他需要練習,會認為他正走在通往自信的道路上。宣稱事事「不在乎」也許是一種心理防禦。

徐靜蕾這一串的「不」就像一些中低檔服裝品牌,中學生時沒錢可能覺得挺漂亮,就是貴了,買不起,非常嚮往,一旦真的有錢了(真正在對待婚姻、他人看法上通透了,自由了),路過這些品牌的服裝店時心中已不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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