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龍王廟萬人坑,日軍為什麼要屠殺那麼多中國人?
季德一是一名漢奸,1939年10月考進日軍華北方面軍宣撫指揮班本部充當翻譯官,為日軍效忠。1943年冬,偷偷跑回故鄉。後因不堪生活之苦,復於1944年4月投奔日本關東軍693部隊當翻譯,又一次干起了為虎作倀的勾當。在日本投降前夕,季德一眼看大勢已去,於1945年7月末悄悄溜回了家鄉。
解放後,季德一被捕入獄,並被判處死刑緩期執行。在獄中,他認罪服法,表現出色,被改判無期徒刑,後又改為有期徒刑12年。1975年刑滿釋放,回歸故里。在跟隨日軍多年的時間裡,季德一也留下了一些資料,他在回憶錄中揭露了他親眼目睹的日軍殘害中國人民令人髮指的暴行:
1940—1941年冬,我跟隨日軍到山西太原一帶「掃蕩」。每次「掃蕩」前,日軍都要召集當地的偽警察和保安隊配合行動,浩浩蕩蕩,前呼後擁。開到農村後,就把村莊圍住,進行大搜捕,名義上是尋找八路軍,實際上是殘害老百姓。偽警察和保安隊員趁機闖進百姓家,什麼東西好就拿什麼,跟強盜一個樣。日本鬼子則端著刺刀,到處亂捅亂搜,對老百姓非打即罵,窮凶極惡。我也跟著日本兵威脅百姓,同鬼子一個鼻孔出氣。如果沒抓到八路,日軍就會把全村的麥垛燒掉,理由是八路軍藏在草垛里。只見全村烈火熊熊,老百姓叫苦不迭,怨聲載遭。這情景,就像演電影「鬼子進村了」一模一樣。殘酷無情,百姓遭殃。
有一次,我在軍法會議看守所內,親眼看到關押「犯人」的情況。那裡有250多名百姓,是鬼子在五台縣「掃蕩」時抓來的,說是共產黨的嫌疑犯,還有為數不少的教育界人士和愛國青年。他們的遭遇真慘,每頓飯每人只發給二兩重的死疙瘩饅頭和半塊咸蘿蔔塊。這些人頭髮都有半尺多長,鬍鬚滿面,每人腳上鎖著鐐銬。看守長有時找我翻譯通話,到看守所門口真是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1941年春夏之間,我參與了一件「人腦作葯」的罪孽。那一天在城外捕來一人,硬說他給山上八路軍送過情報。此人名字叫劉禿只,當時被屈打成招。當天晚上分遣隊長藤田伍長領著我和幾個日本兵,出了東門外來到北邊壕,藤田用軍刀砍下劉的腦袋,併當即命令我用斧子把頭骨砍開,取出兩個人腦,裝在罐盒裡,帶回隊部。我用瓦片焙熟後,藤田以治病作葯為名,把人腦吃掉。
像這樣隨意殺人的事例當時是經常發生的。人心總是肉長的,有時我實在看不下去,臉上也會流露出對被害人的同情之色。1941年11月,為了逃避日本人對我的懷疑,對我治罪,我偷偷逃出了太原縣城,來到了河南。最初在汲縣一個紗廠當翻譯,後到焦作土木岡益組,仍為駐在當地的日本鬼子當漢奸。當時,淪陷區老百姓生活之艱難無法形容,群眾沒糧吃,地里無禾苗,只見黑壓壓的蝗蟲一片片飛,真是民不聊生。
後來我被編入偽24集團獨3旅充任旅部中校聯絡副官。我跟隨偽軍進駐林縣姚家集。有一次行軍路過鹿樓時,捕到一個農民,懷疑他有問題,他不承認,便對他進行嚴刑拷打,在問訊中,用繩子把他捆上,打得死去活來,不知是誰打碎了他的睾丸,結果當場死去,當時派偽軍把他抬出去埋掉了事。
(金州萬人坑)
1944年4月,經日本人平田的推薦,我又到關東軍693部隊擔任警備隊翻譯,現場就在金州的龍王廟村土建工程工地,在事務所里與日本人高橋負責管理由各地征來的勤勞奉仕隊員。我和日本人一個食堂吃飯。那時從蓋縣、復縣征來的民工有七八百人,還有一大批苦力工。他們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吃的是帶皮高糧米,開鍋撈出來用涼水一焯就吃,綳綳硬,吃後得腸炎、拉痢疾、鬧傷寒,有的人病在工棚里叫苦連天。苦力工更慘了,吃的是橡子面窩頭,苦滲滲的咽不下,吃完喝涼水後,順著屁股淌稀水,當年在這裡累死病死的人不計其數。有的死後,為了省事就拖出去餵了狼狗,死了也沒有留下個好屍首。
生在大連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金州有個「龍王廟萬人坑」,卻不知道這萬人坑裡的冤魂,大多數死於一個鮮為人知的陰謀。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在龍王廟工地與日本人高橋喝酒閑談,無意中他透露出幾個駭人聽聞的消息。這就是,龍王廟的土建工程並不是什麼陸軍醫院,而是「百斯突」(細菌)研究場和秘密工場。日本打算把北滿白城子的細菌研究所遷到這裡,他說那個時候關東州民眾全部移民,移到北滿扶余縣去,然後從日本移民到關東州。高橋還說在這裡幹活的所有苦力,一個不漏地全部殺死,以防止他們出去泄露機密。
一、日本關東反華文化圈;
二、二戰日本需要大量燃料、鋼鐵用以支撐航母、戰列、潛艇、艦載機(零式)這些軍事工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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