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條正義的《花椿》美學
1924年,意在向日本女性傳遞歐美生活方式和文化信息的「資生堂月報」開始發行,1937年,伴隨著專屬資生堂老顧客們的俱樂部——花椿俱樂部的創建,資生堂企業文化月刊《花椿》正式創刊。它的創立源於資生堂的第二代社長福原信三的夢想——成為一名藝術家。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後來的八十多年裡,這本雜誌遠遠超出了一本企業內刊本有的影響力。它與女性讀者分享一切先於時代的美,內容包含時尚流行、美容和文化等方面,藝術與文化色彩濃厚,東西方文化兼收並蓄,脫俗感性,不從眾不隨流,不論流行敏銳度還是平面設計,都扮演著先驅者的角色。
二戰期間,《花椿》被迫停刊十年,1950年6月復刊的第一期由當時的新生代影星香川京子擔任了雜誌封面。隨著日本戰後經濟復甦,《花椿》帶著新定義的美面向大眾,呼籲日本女性走出閨房,走向時代的舞台。這期引領時代潮流的雜誌創下了高達680萬冊的發行量。
這本雜誌並不公開售賣,只在資生堂專櫃或者合作書店裡免費發放,然而卻有著極佳的口碑,獨特的設計感與審美風格讓它成為唯一入選全球雜誌勢力TOP排行榜的商業刊物。《花椿》的成功離不開它背後的藝術總監——仲條正義。
仲條正義出生於東京的一個木匠之家,高中時,他就對繪畫產生強烈感情,堅持畫畫,而他的繪畫則深受畢加索、馬蒂斯、美元龍三郎等東西方藝術流派的影響。這些影響在《花椿》雜誌里都能看到——跳躍的幾何圖案、原始的線條以及大膽的配色。這些元素讓雜誌里的女孩們顯露出一種古怪的有趣。仲條正義曾說,「雜誌弄得亂七八糟也沒關係,我就是喜歡那樣,太過漂亮反而無趣。」
在數十年設計生涯中,仲條正義設計了Shiseido Parlour資生堂餐飲事業的商標與包裝,以及東京銀座資生堂大樓的商標與標示。他還負責松屋銀座、Wacoal Spiral 、東京都現代美術館、細見美術館的企業識別策劃。此外,他擔任了NHK電視台教育頻道《在日語中遊戲》節目解說題板的設計以及《生活手帖》雜誌的封面插圖設計。
「四十年來的每一個月我都為《花椿》工作,為了讓這個看似漫長的過程不陷入無意義的重複,我不斷吸收知識,不斷變得聰明。我喜歡這份工作。為了防止形成慣例,每隔一年到三年的時間,我就會推翻一切,進行全新的改變。」
「自己閑不下來,不停創作是為了對抗寂寞」。這是仲條正義的設計信條。
他和原拓哉、佐藤可士和、福田繁雄等等,成為了日本設計至關重要的先輩,把日本設計一手推向了世界戰場的第一線。究竟是《花椿》成就了仲條正義,還是仲條正義成就了《花椿》,這是一個無人知曉答案的問題。
2016年,「飲&嘔吐」同名展覽在日本銀座圖形畫廊展出,當時已83歲的仲條正義為個展創作了22張以「Mother and Others」為題的瑞士尺寸大幅海報作品。在這些作品中,「媽媽」的形象被異化成各種奇怪的物體——有時是明亮的向日葵,有時是塗著紅唇卻渾身是刺的仙人掌,有時則是長了一張人臉的火車頭,而母子相擁的圖形在仲條的純手繪設計中則呈現為彼此緊靠的香蕉或相愛相殺的骷髏。
對於這組作品的名稱,仲條正義解釋說,把「M」從「MOTHER」里拿掉,就成了「OTHER」。如果採用「MOTHER & FATHER」的命名的話,或許只會讓人關注到「父母」這一詞語的內涵,但如果採用「MOTHER & OTHER」,那麼兩個單詞都能被人關注到。仲條正義在這組作品裡表現了令人捉摸不透的事物及它們的關係。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館長龔彥說,在這組作品中,雖然仲條使用的顏色充滿童真,圖形也非常基本,但是我們能夠感到「擺脫母體時候的一種掙扎和猶豫」。
仲條正義有一隻可愛的小貓小吉,貓主子也給了他不少設計靈感。即使是有了電腦繪圖,仲條正義還時更喜歡在紙上塗塗畫畫。
回到《花椿》,2015年12月資生堂宣布停止紙質版發行,全面轉向電子版雜誌,文藝界人士紛紛扼腕嘆息,然而時隔一年,資生堂又宣布全面改版《花椿》紙質版,並以季刊形式復刊。
對於紙質版的復刊,《花椿》主編樋口昌樹給了我們答案:「有些美,只有紙張才能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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