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個秘密
翻到了幾年前寫的一個機靈,後來在某堯的要求下,改成了正兒八經的答案,也是當時進入BG的契機。
發動機外特性最低油耗點和萬有特性最低油耗點一樣嗎?這是當時的問題,和後來改完的答案。
這個機靈基於坊間傳說完成的---如今非常火爆的一家自主品牌起家史。
「工程」意義上我的第一個老師,告訴我這個八卦時,我才意識到自主不僅需要資本,不僅需要技術,還需要拚命,拼的是真的那種命。它比你,比我,想像中的都要艱難。
真假無從考證。可是圍繞著這家主機廠的故事實在太多,每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敘述的都是這個年代匪夷所思的事。為了契合當時知乎的那個問題,混入了當時與我一起幹活的,另一個老資歷的故事---後來我發現他的話可信度不高,是後話了,總之,他也是個很傳奇的人物。
有些民間故事就是這樣,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當它終於發生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冒出一個念頭:藝術果然來源於生活啊。
大概就是這意思。
因為無從考證,所以就不說是哪家了哈哈哈,但這個故事裡我留了足夠的信息,假使你聽過,你一定知道這裡面,誰都是誰。是這樣的話,我猜你和那家自主的關係,也一定是千絲萬縷。
下面是當時的原文,就算是為那個特殊的年代而寫吧。
發動機外特性最低油耗點和萬有特性最低油耗點一樣嗎?
不一樣。我是怎麼知道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傍晚。
我站在皮卡車尾,看著車輪陷在泥淖里,剛叔還在不停的轟著油門,前輪咯吱咯吱的旋轉,帶出來的黑泥不停的拍打著防塵罩。隆隆的聲音,讓人異常的煩躁。
無所謂了。我想。反正已經髒的看不出這還是台車,能活著把這車開出這山林,只怕都不是定數,無所謂了。
原本老禾在這台車上下的賭注,我們足夠在京城買上別墅,也足夠在老家盤上老大一塊地這輩子就不愁吃穿,更或者,乾脆就帶上幾個妞,北上南下沿途吃喝嫖賭好長時間。但只怕為了老禾,我們的命都要賠在這。我不自覺的把雙手從車尾放下來,全身止不住的酸痛,兩個小時了,困在這裡。
兩天沒合眼。周遭都是不知生長多少年的樹木,那不是我曾看到過的那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綠色,而是鋪天蓋地的壓抑。有那麼幾個瞬間,我也想就這麼躺下來,就像車裡的圓子,這輩子的主導權都交到別人手裡,自己就能夠安心,哪怕這一覺,就再也醒不過來。
起初我只知道半年前那些人來自東方,一頓亂吹,才在老禾的心裡烙下了這台車的印子,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幾個月前我都還認為要見到這台車,不過是天方夜譚。還是剛叔見發小茶飯不思,動用了這些年攢起來的人脈,才輾轉把車弄到這裡,而我們人也在這裡。
把這車弄回去,究竟能幹些什麼?我們還能把自己弄回去嗎?
終於熄火了。哐噠。是關門的聲音,我抬了抬了頭,是剛叔的臉。
剛叔是正兒八經的東北漢子,身材魁梧,眼神精鍊。老禾當年犯混被圍毆挨了一槍,幾個馬仔怯場眼見老禾就快沒救,是剛叔隻身帶出了老禾,只在左手留了兩道長長的刀疤。今天看來,並沒有那麼醒目。
「累了?」剛叔問。
「歇停好陣子了,推不動。」
「要不換我來?」
「我在車上的時候,你不也是沒轍。」
剛叔苦笑,摸了摸口袋,沒找著煙,估計是昨晚丟的。他又摸了摸車尾的幾個凹坑,「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可真想能熬過去這一次,但圓子不知道行不行。」言語中竟有一些傷感。
確實,前擋穿過子彈的地方,邊周擴散著一圈裂紋,好似圓子擴散的瞳孔。 過境的時候,遇到了一支小分隊,挨了一陣掃射,圓子中彈了。好在剛叔的朋友指路是指對了,那些個看似樹枝交織得密密麻麻無路可走的地方,偏偏能給這台車碾出來一條條小道,一路上也多虧了剛叔的水平,幾番死裡逃生,我真難相信能有幾個人敢在這條路上行車。
他們說這是邊境走私常用的小道,我還想起那個故事:李四天天騎單車載沙包過境,步行回來,邊檢的張三知道李四在走私,可沙包里總查不出來什麼,退休時終於忍不住問了李四,才知道原來李四走私的是單車。
我們不就是如此,可是現在我們誰都笑不出來。
「只剩下一桶油了。」剛叔說到,「天黑之前,要是還在這,圓子就算走了一半了。但這桶油,也很難開到縣城,何況我們不知道剩下的路。」 一路上只帶了三桶,這桶下去,我們就彈盡糧絕。
我走到一旁坐下來,不知不覺雨水就落了下來,沙沙沙,都是絕望的聲響。南國的天氣也曾教人羨慕,有時令人憂愁。
剛叔走過來,和我坐在一起,我想他和我有著一樣的默契,把那個現在看來是最好的空間,留給圓子,我並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困在這種前不能行後沒法退的地方。
邱爺是在這時候出現的。事實上,「叫我邱爺。」也是他開場的第一句話,但這漫天的雨,密集得彷彿是一條完整的從天往下落的河水,我只覺得他的聲音好小,我的呼吸好難。
剛叔這脾氣就從沒服過誰,我也不曉得他是沒聽見,還是累了。
「叫我邱爺。」
「你是哪裡來的孫子?」是剛叔血性的嘶啞。
「我能幫你們。」
「怎麼幫?」
他摘下斗笠,露出削瘦的臉頰,回身往我們的車走去。黑色的雨靴時而接受雨水的沖洗,時而落入泥淖,那柔軟得令人失去力量的泥水。當他要打開圓子的車門時,剛叔一個箭步扯住了他。
「你想幹什麼,這爺爺我殺人不犯法的地方,你活膩了?」
「我能救他,也能帶你們出去。」
剛叔似乎有點發愣,而邱爺則從身後的包里掏出一包什麼,糊在圓子的傷口上,依舊是壓抑的綠色,邱爺臉頰上的水珠順著流線滴落在圓子身上,我有點怕他扛不住。
鋪天蓋地的綠色,鋪天蓋地的雨水。這操蛋的地方,能活著出去我不可能再來第二次,但圓子你是不是還能有機會。
咕噥咕噥。漏鬥上有好多水珠混著最後一桶油流進油箱。 這條路上,只怕邱爺不過是個亡命之徒而已,既然大家都想急著離開這,既然他說能用,就讓他試,反正剛叔和我在這種地方,施展不了一毫的力氣。
邱爺空擋轟了幾次油門以後剛叔忍不住吼起來,「你他媽到底會不會開車?帶這樣玩?」
「我沒說我不掛擋。」 這時冷不丁在一聲轟鳴里車竟然動了,往前挪了幾米。 「這車性子大,和它交個朋友需要點時間,它聽我的可比聽你的多。「
聽完他的話中有話,剛叔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誰。」
車一直開到正常的路上,邱爺才開始說話。 「十多年前,我隨著很多人來過這裡,比你們走的遠太多。很多人沒有回來。我的發小,那時候就像你們的小兄弟一般年紀,就睡在那裡,我每年都來看他,對這裡我不能說不熟。」
我開始有點明白是什麼回事。
「我父親曾經也在西南聯大,後來回到老家當教授,我退伍以後,就進了子弟學校,也留在父親的大學裡。我不是父親那塊料,混口飯吃罷了。」
眼前的這個爺是一個大學老師,頗讓我感到意外,但老禾希望借車造車,我卻也意識到混沌之中的一種機緣。
「待在試驗室里十多年了,發動機的聲音聽不出點門道,我也算白費了父親給我的這腦袋。」邱爺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邊別過去看了眼剛叔,我在後面抱著圓子,看到幾點口水飛過。 「就這二十多升油,你們能開到最近的縣城真是做不到,但我可以。所有的發動機都有個萬有特性,我知道什麼時候省油,怎麼開最合適。」
老禾只認得七十一個漢字,到時打算拼湊這七十一個漢字,給車上拆下來的千百個零件命名,相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別。 剛叔顯然也意識到了,「你能不能給我們多講講?」
萬有特性萬有特性,彷彿萬有兩個字就能給我們一切富足。
邱爺乾笑了兩聲,「對這感興趣的真不多,」言語里竟然有一種無奈,「八百塊換和別人換八百斤大米,和一千塊換一千二百斤大米,你選哪種,就是這種邏輯而已,很多人以為油門踩得越足越耗油,其實你給車的負荷越大,每滴油能為你所用的能量就越多。」
「所以油門踩到底反而最好了?」
「也不是。負荷往上加的時候確實是變實惠,但萬有特性的最外圍叫做外特性,為了有更好的動力,到了這裡,混合氣加濃,反而就耗油了,實際上就是平時你用八百塊換八百斤大米,但這時五千塊換別人四千斤大米。用更多的油換更多的能量,但每滴油卻不在那麼實惠了。」 邱爺忘後視鏡瞟了一眼,「現實太複雜,人和人都不一樣,也只有我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摸透這台車。這十幾年,」他打了個急轉避了避前面的石頭,「我管我這練出來的功夫叫做聽車,要是遇上別人,你們這遭就完了,能不能把車開出去是其次,起碼這小兄弟怕就難了。」
一路上他和我們說了很多,直讓我覺得井底之蛙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從前的夢想真是妄想。但邱爺婉拒了我們的謝意,以及剛叔一同北上的邀請。
到醫院是下半夜了,邱爺只留了一串號碼,告訴我們跟接電話的老頭講找小邱就行。 我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人面前,他的輩分陡然小了這麼多。我們得告訴老禾,我想,靠自己終究是不夠。
但他就這麼離開了,發現我們只剩下給圓子養傷的錢時已經是三天以後,我們也認了,但我也明白邱爺可能有更多的身份。
不過圓子康復的期間,邱爺給我們寄了很多書,財物給他順走的事我們也沒有提。
那是和他最後一次通話的事了。
「你們對這件事都還有渴望,而我沒有,這些書交給你們更合適。年輕人,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光學別人的也是不行的,自己開的路,才是自己的。」
那時我只覺得他像一個快要離開人世的的長者把一切都交給後人,「怎麼會這麼說呢,您懂得這麼多,這行里少了您得上了多少種可能。」
「我離開這裡,是有新的事業。」
「是哪裡?」
「是家境外的公司,還在國內考察,但一切都在準備。我認識他們的老闆,人還很少,我過去幫忙。」
樓道里的風捲起七月的味道,電話里的聲音充滿了沉悶的秘密,我覺得身上有千萬隻虱子,從心底往外發癢,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長的一刻。
「你有沒有聽說過Amway,我們打算叫他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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