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陽光燦爛的日子——《動物兇猛》
「在我少年時代,我的感情並不像標有刻度的止咳糖漿瓶子那樣易於掌握流量,常常對微不足道的小事反應過分,要麼無動於衷,要麼催肝裂膽,其縫隙間不容髮。這也類同於猛獸,至於關在籠子里是安全可供觀賞,一旦放出,頃刻便對一切生命產生威脅。」
年輕時的荷爾蒙就像動物兇猛,沒有什麼可以抑制住躁動的心。那段最為熾熱,最為燦爛的日子就在這荷爾蒙的催化下翻滾燃燒。
「一切都無需爭取,我只需要等待,十八歲時自然會輪到我」他深知自己的未來早已確定,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前程。正是因為一切都確定了,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便成了同齡人中最為不安分的一夥。逃課、打群架、拍姑娘、「不必去學那些後來註定要忘了的無用的知識」。當然,他們也並不是壞孩子,只是有太多的迷茫和彷徨。
青春期除了說干就乾的衝動熱血,還有探出頭來的懵懂,當主人公利用他的萬能鑰匙開了米蘭家門時,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
「那個黃昏,我喪失了對外部世界的正常反應,視野有多大,她的形象就有多大;想像力有多豐富,她的神情就有多少種暗示。」
米蘭的出現改變了大院里孩子們的生活,他們甚至為此打架,斷交。無可質疑,米蘭成為了他們生活的重心。可是這些都是真的么?
「也許那個夏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看到了一個少女,產生了一些驚心動魄的想像。我在這裡死去活來,她在那廂一無所知。後來他循著自己的軌跡消失了,我為自己添加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就像馬小軍說的,到最後自己甚至都不太記得自己是在馬路上認識的米蘭,還是通過朋友認識的。時間很殘酷,總是悄無聲息的抹去最重要的回憶,直到有一天想要去緬懷時,才發現早已記不得其中的情節。
王朔在塑造米蘭時,故意讓這個女孩顯得與眾不同,故事延伸到20年後,好多人和事都被磨去稜角,曾經愣頭愣腦的少年變成了了無趣味的中年人,當年最為狐媚的姑娘也變成蒼老的婦人。但在20年後米蘭始終沒有出現,作者讓米蘭永遠活在19歲,成為記憶中的一片凈土。
時間就像一把刀,年少的兇猛已經不復存在,都變成了中年的軟弱無趣。曾經的美好回憶也被時間衝去了好多,真真假假分不太清楚。剩下的大概也只有對它的懷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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