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最美的名字叫什麼?

(可以理解為強行蹭熱度么~~來世想擁有新海誠那樣的畫功啊!)

說起來,名字到底是什麼呀?

它是代號,是語言,是文字,是能指,是符號,是你面對一個對象時,想要賦予的內心的凝結,它浮於頭腦,現於唇齒,記於心扉。你想用它傳意,你還想用它表情,你想給它,它本來並不承載的一切。

現在,取名字儼然是門藝術了。很久以前看到過一個帖子,討論哪些古人的名字好聽,大家洋洋洒洒地討論了幾十頁。大致能看出,一個朝代的選擇,總有些屬於這一時代的風韻。王昭君、霍去病、司馬相如、郭聖通是漢代的古拙大氣,謝靈運、謝道韞、王羲之、王神愛、顧愷之是魏晉脫離塵世的飄逸。魚玄機、步飛煙、李商隱、溫庭筠、杜如晦……則總帶著些那個唐王朝的氣息,在意境里醞釀出的想像,在想像里凝結出的剋制。文字的美麗,在那個時代,大到以詩歌為典型,小到以人名為點綴,開始迸發出了七彩琉璃般的光澤。

興盛時的唐朝,就像是七巧玲瓏,流光炫目的琉璃珠。把它拿在手裡,對著太陽看了看,你又能發現它一覽無遺的清透。唐朝,是很容易讀懂的一個年代,它蔓延著一種覆蓋全域的真誠,像陽光里新伸了個懶腰的新綠樹芽,以脆弱而磅礴的生命力,昂著頭,逞著驕傲。那時的人們,鮮少以人生的困頓為枷鎖,他們也笑,也哭,也熱愛,也怨怒,只是天地家國如此寬廣,深痛巨創也不過是渺小。頭頂雁陣飛過,耳旁風聲瑟瑟,腳下山花開了,手邊陳酒溫了,滿飲一杯便上馬,撇撇嘴,揚鞭而去,何處不是家?

就是這樣的一代人,他們對文字的運用那樣嫻熟,他們頂著這樣的名字,趁著一個王朝最盛大的活力,去過了很多很多值得傳唱的人生。這些名字里,哪一個呀,哪一個是最美的?

故事的主人公,他的舞台,落在了公元757年的睢陽城。

那是唐至德二載,「安史之亂」爆發的第三年。那時,唐王朝的天子,肅宗李亨才剛登上皇位半年,他的父親在前一年,棄守了長安,逃出了大明宮,賜死了他曾以舉國之力來寵愛的女人,不情不願地做了太上皇,一路倉皇西行,此時正心氣頹然地躲藏在偏狹的蜀地。

那個把大半個江山攪得一團亂的安祿山,屍骨未寒,剛死在了宦官、近侍與親生兒子的刀下。弒父的安慶緒,趁著手上鮮血未乾,接掌了叛軍政權,以東都洛陽為據點,派手下名將尹子奇,率領十三萬大軍,攻打河南尚未被佔領的各郡縣。

(大家都知道的國民CP在馬嵬兵變時的生離死別)

這是一舉突破李唐王室剩餘半壁江山的絕佳時機。馬嵬坡一場生死大戲,唐玄宗與涉嫌煽動兵變的太子李亨,至此分路而行。李亨沿西北而入寧夏,在靈武自立為帝,卻難以一地為據,在輾轉巡幸的路途中,音訊難免阻絕,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安祿山已死,叛軍內部的勢力分布已逐漸開始變化。玄宗沿西南入蜀道,最終僅率千餘人之隊到達成都。他的政治生命已經結束了,所剩的不過是「被遙尊」為太上皇的滿心不甘,對昔日權勢、抱負的追悔,以及對著梧桐秋落,夜雨霖鈴,錦官芙蓉,或許還會觸景生情,想起馬嵬坡下的那抔艷骨。

(馬嵬兵變後的玄宗與肅宗,屬於盛唐的一切隨著玄宗的老去結束了)

對叛軍而言,只要順利攻下河南諸鎮,即可趁勢一路東南而下,渡過淮水,那麼,將唐王朝的江淮重鎮,這一自古的魚米之鄉,戰時寶貴的賦稅來源,納入囊中也是指日可待了。

安祿山所立大燕政權的河南節度使尹子琦,雖為叛臣,卻有良將之才,他統帥大軍,很快攻下河南所余郡縣,只有一座城池始終難以得手,成了梗在他和叛軍政權心頭上的一根刺。

這座城就是,睢陽。

睢陽守將張巡,本是開元年間的進士,出身於縣令文職,因自身才能,才在亂世之中被拔擢一方為將領,後被封為河南節度副使,因雍丘、寧陵等攻防戰中戰果斐然,被睢陽太守許遠奉為城中守軍的主將。此時睢陽城中,將士人數不足七千人,軍民統共六萬餘人,城外逼近的是十幾萬的大軍,如此懸殊之勢,看上去叛軍拿下睢陽不過是探囊取物。

這場攻防戰從至德二載的正月一直持續到十月,當張巡、許遠與尹子琦在睢陽城外第一次短兵相接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未來十個月發生在睢陽城的故事,會在數千年的歷史裡留下怎樣的印記。

二月中,張巡率數千將領與尹子琦大軍展開持續了十六日的戰鬥,其中一日曾擊退了叛軍二十餘次的進攻,共計俘獲敵軍將領六十餘人,殺敵二萬餘人,繳獲若干輜重兵械,使得敵軍敗退數里,城中軍民士氣為之大振。

五月中,叛軍趁著田裡麥熟,收割了足夠的糧食補給,軍力再次增強,又再度圍城。一日夜中,張巡派人登上睢陽城樓,鳴金擊鼓,城外的叛軍以為城中軍隊要出來迎戰,正要整裝待發之時,城樓上的鼓聲卻停止了,大軍一時鬆懈下來,卻又突然聽聞城中有人一騎而來,斬去了軍旗。原來是張巡派他的副將出城,力圖擾亂對方軍心,他又趁著夜色,沿城牆放繩索,派出了數十名將士,埋伏在暗處,俘獲了叛軍中的一名將領。一時之中,叛軍難以摸清城中城外的兵力排布,自亂了陣腳。

於暗處佔得先機的張巡,想藉此一舉剿滅叛軍統帥尹子琦,卻苦惱於夜色之中,根本分辨不清誰才是其本人。他便命將士將蒿草削作羽箭,射向敵陣,敵軍一看城中所用利箭,竟是毫無用處的蒿草,以為睢陽城中兵器裝備已經告急,不過是虛張聲勢,一時大喜,忙著將此事稟告主將。這樣一來,城下人聲喧沸,張巡很快就判斷出了尹子琦所在的位置,他即刻命方才出城擾敵的副將,準備弓箭。副將登上城樓,正對敵陣,一箭射中了尹子琦的左眼。主將負傷,大軍連夜撤退。

七月中,大軍再度圍城。世人傳說失去一隻左眼的尹子琦,發誓要向張巡報這一箭之仇,誓要啃下睢陽這塊硬骨頭。而此時的睢陽城內,情形也在發生著變化。守城之初,城中尚有充足的糧食六萬斛,足夠維持六萬多軍民長期的生活。然而主管河南的虢王李巨,不顧睢陽太守許遠的勸阻,非要把糧食分一半給濮陽、濟陰兩處郡縣。諷刺的是,得到糧食支援的濟陰,很快叛變,投向了叛軍。

睢陽城中漸漸糧盡,士兵們每日的配給只有小小一勺米,他們捕老鼠、逮雀鳥,剝樹皮、挖野草,甚至把戰袍和弓箭煮來食用,即便這樣,體虛氣弱到連弓箭都拉不動的士兵,城中也有一千多人,某一日,張巡當著眾將領的面,拉出自己的愛妾,說道:「城中的將士,連飯都吃不上了,卻依舊沒有喪失他們的忠義之志。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來,給將士們吃。我哪裡還能愛惜一個女人,而讓將士們挨餓呢?」他當場殺死了愛妾,煮熟之後命令將士們吃了來充饑。一旁的太守許遠,見了此情此景,也拔刀殺死了自己的僮僕,命人煮了端上來,在座的將士們,無不哭泣難止。

(睢陽之戰)

八月中,睢陽城漸漸逼近彈盡糧絕的邊緣,圍城大軍不減,如果沒有外部來軍支援,只靠張巡、許遠的現存兵力,睢陽城破或許只是時間問題。張巡再次給他的副將,委以重任,派他向手下坐擁精兵的靈昌太守許叔冀,祈求援軍。許叔冀為人狡猾多思,見張巡的副將隻身一人前來,斷然拒絕派兵,還禮節性地送上布匹數千匹。睢陽城滿城性命,都懸於一線,如此危在旦夕的亂世之中,送布帛為禮能有什麼用呢?副將氣從胸來,揚鞭於馬上,謾罵許叔冀為一己之私,視睢陽上萬條人命於不顧,誓要和他於此拚死決鬥一番。許叔冀哪敢應答。

閏八月中,張巡將最後的希望壓在他的頂頭上司,河南節度使賀蘭進明身上。他再次派這一副將,率領精銳騎兵三十人冒險突圍出城。圍守在城外的叛軍,見出城求援的是將自己主將,射成「獨眼龍」的仇人,恨不得就地報此仇辱。上萬敵軍圍了上來,箭術高超的副將左右開弓,揚鞭策馬,竟帶著騎兵們殺出重圍,直奔賀蘭進明駐紮的臨淮。賀蘭雖是一方主管,卻存有自己的心思。他對張巡的副將說:「你這一來一回,花費上了不少時間。睢陽城那樣危急的情況,或許此時早已陷落了,就算沒有,它的存亡恐怕也已是定數了。我再來出兵,又有什麼用處呢?」副將說:「我願意相信,此時它還有不曾陷落的可能。若您出兵之後,發現睢陽已被攻下,那我願意以死向您謝罪。」

賀蘭進明身為河南節度使,心知自己的能力、名望都遠遠比不上身為副節度使的張巡,他心中懷有猜忌、嫉妒也是由來已久。與此同時,許叔冀又是他政治、軍事權勢上的對頭,他忌憚自己一旦出兵,帶走了鎮守臨淮的兵力,那狡詐的許叔冀便會藉機攻打,奪取自己的地盤。可他又久聞張巡這一副將的大名,愛惜他的勇武之才,不願白白放他離去,就動了想將他留下,收為己用的心思。於是賀蘭進明不提及派兵救援一事,反而大擺筵席,奏樂擺酒,招待從睢陽城中突圍而出的將領們。

副將見席上大擺酒肉,不禁流下淚來:「想我從睢陽城中突圍時,城中的將領們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有吃上糧食了。現在您不願出兵,還設宴奏樂招待我。從大義上講,我怎麼忍心吃得下這酒肉呢?就是吃進了嘴裡,也咽不下肚子里。張巡主將交給我的任務,我沒有完成,只好割下一根手指來留作信用,表示我的使命是傳達到了的。剩下的,便由我拿這隻殘手,回去向他報告吧!」說著拔出佩刀,砍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滿桌將官見他這番行為,莫不為之大驚,體會到他的決絕心情的人們,同樣留下了嘆惋的淚水。

副將一口未吃,轉身騎馬離城,快要跑出城門時,他回身拉弓射箭,一箭射在了城中佛寺的寶塔上,利箭穿石而入,有一半都深深穿進了石磚之中。他大聲喊道:「若我將來有一天消滅了叛賊,一定要回來滅掉賀蘭進明這樣的小人,我的誓言就以那根箭為記號!」他一路奔回睢陽,在路途中好不容易集結了三千人的救兵,卻在進城之時,遭到了叛軍的圍攻,苦戰之下,最終回到城中的,總共只有一千多人。

此時的叛軍,已經藉此知道了睢陽城再無外援,因此圍攻之勢更加猛烈。

十月中,叛軍再次集結兵力攻城,城中的將士傷病交困,體力不支,已經難以出城應戰。張巡與許遠,苦苦思索能否有向東轉移的可能性,然而他們深知睢陽是江淮地區的屏障,一旦棄城而逃,唐王朝主要的賦稅來源江淮一帶,就會被叛軍所掌控,緊接著整個李唐王朝的命數,整個中原戰區的形勢,都將受到不可逆轉的影響。然而,城池已經守不住了,張巡登上城樓,向西方,肅宗行鑾所在,行跪拜之禮:「孤城攻守的所有計策,都已經用盡了。微臣無法再保全睢陽了,臣不能活著來向陛下您報告這一切了,只求死後做鬼,依舊為您奮勇殺賊。」

睢陽城破,尹子琦帶兵捉拿了張巡和他的副將。他終於將這個頑強的對手,變成了手下敗將,他對張巡說:「聽聞你在城中督戰時,總是大聲呼喊,往往使得眼眶破裂,牙齒咬碎,血流滿面,何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呢?」張巡說:「那是我要用正氣來消滅逆賊,可惜卻是力不從心。」盛怒的尹子琦用刀撬開張巡的嘴巴,卻發現他口中只剩了三、四顆牙齒。尹子琦愛惜他的氣節與能力,想放他一條生路並收為己用,旁人卻提點他:「這樣氣節的人,怎麼會答應投靠我們呢?況且他的威望如此之高,留下來只會徒增禍患。」

尹子琦繼續拿刀逼迫張巡投降,張巡抵死不從,他又派人在別處,用同樣的方式力圖逼降他的副將,張巡遠遠聽著他未曾應聲,心下著急,擔心副將有所動搖,忙喊他道:「男子漢大丈夫一死而已,絕不能向不義之人投降啊!」

那個追隨他征戰沙場數年的副將,遠遠地應道:「您是知道我的,我從來都想能有一番作為啊!我哪會害怕這一死呢!」

隨後,兩人雙雙被殺,張巡享年四十九,副將享年四十五。城破三日之後,援軍趕到睢陽。城破十日之後,廣平王李豫,即後來的唐代宗收復東都洛陽,安慶緒潰敗奔逃,後被史思明所殺。

而尹子琦只比他這最後的對手,多活了十幾天。他死於一心歸唐的陳留軍民之手。

我好像偏題了好久,始終沒有說出那個「你的名字」,看到這的人,你肯定也已經猜到了,主人公不是張巡,正是他的那個副將。

他的名字,叫南霽雲。

「霽」是雨雪過後放晴的天空,是一切肆虐暴戾消散過後的寧靜。古人的名字們再美,也少有這樣連名帶姓渾然一體,從文字的字面上,就能引發出意境之想的例子。

「南霽雲」,簡簡單單三個字,本來不過是渲染出了一出畫卷——舉目南望的天空下,正是雨雪散去,天色漸明之時,天際邊堆煙般的烏雲已經散去,視線最遠處飄動著,緩緩泛白的一抹抹微雲,如玉似雪,襯著青釉色作底的藍天,越發地清靈。這是一番澄澈無暇的景緻,這是最適合拿來與希望作比的好時節。

可這從來不屬於「南霽雲」這個名字,所背負的那一切。困守睢陽城整整十個月,他或許無數次一人登上斑駁累累的城樓,極目遠眺四方。

他的腳下是四方圍守的十幾萬大軍,他們虎視眈眈,像伏在黑夜之中的野獸,瞪著灼灼雙目,只盼著睢陽城出現一個紕漏,就能將這不自量力的獵物,囫圇吞下。

他的身後,是餓病交加的睢陽城,數月以來的斷糧,加上趁著夏日暑氣而蔓延的時疫,正把這座孤城,一步步拖進絕望的深淵之中。一城之主的張巡與許遠,都已做出了表率,拿毫無戰鬥力的婦弱之人,做了糧食,那試問城中其他軍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不忍細說的現實之下,會有著怎樣的殘酷,生死倫理在絕望與慾望里被撕扯著,有誰的眼睛,忍心細看,有誰的筆觸,忍心細寫,斷糧數月的睢陽城內,是怎樣的一派景象?

向東望去,那是他們要借這座睢陽城,所堅守住的江淮。尚存寧靜的大片李姓江山,只有靠這平原之中的一座孤城,來把守。

向西望去,是他們所效忠的君王的所在,一個今上,一個太上,都在遙遠的萬里之外,這其間隔著無數的戰火、硝煙、殘村、破城,無數的陰謀、哭怨、生死、離散。「春風不度玉門關」,君恩不可能再傳進這飄搖不定的睢陽城,他們是在被遺忘之中,堅守著一種近乎不可能實現的執著。

向北望去,那是早已淪陷的中原,昔日的富庶、繁盛,隨著那股子天朝氣象一起消散,東都洛陽在盛唐時的一派歡聲笑語,也早已在被安史叛軍佔為都城之後,換作了滿城的遺老悲泣,黎民血淚,以及大燕政權謀求江山的竊竊私謀,滿腹狂言。

向南望去,他或許能剛好趕在一個雨雪散去的日子裡,望見遠處天空盡頭,縷縷白雲肆意舒捲著,緩緩飄過睢陽城頂上的那一片藍天。天底下或許正是人間修羅場,而那片南天,卻始終清透、乾淨、無痛無災。他看見,日頭正緩緩地西斜,為雨過天晴的天空染上昏黃的金暈,幻化著形狀的雲彩,慢慢地換上了晚霞的新裝,遠去的夕陽正漸漸收斂著它的光輝。

此時,南霽雲在那片天空里,看到了他「自己」,也看到了整個睢陽城,整個李唐。他看到了那個,即使拼勁一個人的一切,去力挽狂瀾也無濟於事的世界。

那是唐朝的日落,那是帝國的黃昏。

(江淮一帶的屏障被睢陽所守住)

睢陽城長達十月的攻防戰,最終守住了江淮的賦稅重鎮,為李唐政權休養生息,爭取了時間。它拖住了一心想破城報仇的尹子琦的兵力,使得郭子儀、廣平王率軍收復兩京,更加順遂有利。它最終是被攻破了,而死在破城之日的南霽雲,怎麼會想得到,他所捍衛的這一座小小的睢陽城,卻成了安史之亂形勢逆轉的一大關鍵。歷史或許是在他一箭射穿尹子琦的眼睛時改變的,或許是在他孤軍出城突圍時改變的,或許這一切又與他毫不相干。這個男人,到死還想著自己畢生所願是有一番作為,一千多年過去了,他的願望實現了嗎?

至少,我不想忘記他的名字。

張巡、許遠、南霽雲等睢陽將領都獲得了歷代唐王朝君主的追封,他們的靈位得以被配祀,他們的子孫被尋訪被封賞,他們的畫像進了凌煙閣,他們的形象在民間,被百姓們封神信仰。他們的名字不重要過,也重要過,可最終也流進了千百年來熙熙攘攘的時間長河。

安史之亂之後的唐王朝,至此一蹶不振,君王不再相信執掌軍權、割據一方的外將,卻又不得不依賴於他們自平亂以來,所積累的實力;趁著戰亂而流入唐朝的外族軍事勢力,也是李唐王室的一大忌憚;經濟與民生的的復甦,同樣拖耗著這個江山的實力。自那之後,那種昂揚、振奮、無所怯懦的精神氣,再也不曾出現在昔日的大唐王朝了,只是,這是後話了。

(藩鎮割據的唐朝疆域)

南霽雲的一生,史書里著墨不多,零零散散的記載也能讓我們明白他的的神勇、武藝、俠氣,梁羽生曾把他拿來,寫進了《大唐遊俠傳》里。可在我看來,他的一身肝膽不是孤立存在的,他的一生,由內而外,都始終屬於那個亂世之中的睢陽城。

說了這麼多,感謝你看到了最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為什麼這是大唐王朝最美的一個名字?不明白也不要緊,我也是想藉此來向自己解釋,什麼是文字的「張力」。它就架構在,那三個字的表象,與它的內里。

「多好的名字啊,我走到哪,也不會忘記。」

來源自個人原創號「江山閑望」 微信號:daou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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