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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山的美國奴隸

這是我在外網看的文章,原文在此

The legend of the blond, blue-eyed slave: Retracing a crashed WWII pilot』s journey through China

The legend of the blond, blue-eyed slave: Retracing a crashed WWII pilot』s journey through China - Los Angeles Times

涼山一直以來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直到今天也是山高皇帝遠,自成一系。解放之前,更是如此,當時涼山地區是彝人的地盤,既不受國民政府管,也沒有共產黨組織,彝人是奴隸社會,經常將漢人抓去做奴隸,所以一般漢人通過彝區都覺得覺得很危險。

在涼山地區流傳著許多的傳說,幾乎每個涼山人都聽說過「美國奴隸」的故事。

二戰時,一架美國飛機墜毀在涼山的一個山村裡,圍上來的村民們從未見過外國人,他們以為飛行員藍眼黃髮,不是人而是動物,他們摸他的皮膚,扯他的頭髮,直到聽到飛行員說話,這才確認這飛行員也是一個人。

村民認為這是老天送給他們的「娃子」,即奴隸,於是鏈住他的腳,強迫他去磨玉米,並照顧牲口,飛行員被迫做了十年苦力,直到解放後的五十年代才被解救。

世代以來,涼山都是中國的一個禁區,這是和馬里蘭差不多大的一個獨立王國,在地圖上被標註為未開發區,因而掩蓋了它的神秘,中國人稱為倮倮地區,叫這些夷人為倮倮,意思就是野人,這些又高又瘦、黑黑的倮倮仍舊處於奴隸社會。

共產黨將倮倮命名為大涼山自治縣,或簡稱為涼山,他們廢除了奴隸制,並將倮倮改稱稱為彝族

解放後政府發現了這個美國人,並把他送回了美國。

Three Texans were aboard a B-29 that crashed in China in 1944: Lt. Garl Bud Ray, who was the planes co-pilot; Lt. Charles Gray, the flight observer; and Sgt. Virgil Bailey, a gunner.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美國飛行員的故事是在2009年,當時我在一個研究基金的資助下,在中國西南部調查少數民族的民歌,我到了涼山時,我沿著蜿蜒的山路到了一個小村莊,在那裡還有山區的彝人,他們唱著憂傷、美妙的山歌,歌聲在群山中裊繞,我用錄音機錄下了他們唱的歌。

我在涼山的時候,我一次又一次聽到白人外來者的故事,在不同的村莊,聽許多人說過,在西昌時,我聽彝族學生、政府官員、會計、服務員、警官說過,但是在北京,我在圖書館和網上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最開始我只是對這個故事感興趣,想調查一下,沒想到我最終痴迷於此。在過去的三年中,我翻閱了數百頁歷史資料,採訪了幾十名歷史學家、中國官員和以前的彝族部落首領。

2014年春天,我又飛回了西昌,西昌現在有30萬人,有披薩店、KFC,還有帶有空調的大商場,一個彝族歷史學家幫我聯繫了沙馬古培,一個已退休的77歲的警察,他同意和我在市中心一個簡陋的政府辦公室會面,他有一頭剪短的銀髮 ,看起來象一個民間的智者。

沙馬告訴我,50年代時,他的上級要他去調查一份關於涼山「美國奴隸」的報告,上級認為那是一個美國間諜,沙馬詢問了一些村民,並提交了一份報告,他認為沒有證據表明這是間諜,並說這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在雲南昭通被綁架,被轉賣了三次,最後的買家住在一個叫螞蟻組的小山村,螞蟻組位於涼山最偏遠的金陽縣附近在大山裡,當時這個美國人已在螞蟻組住了7年了。

Shama Gupei, left, a former Communist Party investigator, sits in a small office in Xichang in 2014. A photo of a young Garl Bud Ray, left, is seen before he was sent to fly the Hump, one of the most treacherous aviation routes in history. (Jonathan Kaiman / Los Angeles Times)

shama gupei和Gard Bud Ray,這張相片是他被派往駝峰航線前拍的

之後,我去了金陽縣。

金陽很小,街道擁擠,道路泥濘,房屋的磚已變黑、發霉,在金陽時,一直在下雨,路邊的小吃攤發黑的鐵鍋和帆布頂的三輪車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個北京的彝族朋友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到了之後,回拔他,十分鐘後,我見到了醉步蹣跚的他,他介紹自已叫老白。

「跟我來,」他邊說邊從他的上衣口袋裡又抽出一瓶酒。他帶我到不遠處他位於一樓的公寓,然後打電話給警察。

片刻之後,來了大約10人,都是當地官員。他們的留著平頭,穿著不合身的西裝。我告訴他們沙瑪的故事,他們用彝語交流了10分鐘後,然後用普通話告訴我「奴隸的名字叫Latie,他的主人——曲比住在山谷那邊的一個村莊,大約15英里遠」。

」曲比的老婆還活著,她已經80多了,我們可以問她。「 他告訴我。

時隔70年,在倮倮地帶的二次旅行。

1944年,Leslie Sloan 和他的機組成員在飛越駝峰的途中,在中國西南的神秘山谷-倮倮地帶墜機。2014年,記者Jonathan Kaiman走訪了同一地區,調查當地部落把一個美國駝峰飛行員當作奴隸的傳說。

Sources: Mapzen, OpenStreetMap; Photo: US Archive. Lou Spirito / @latimesgraphics

1944、中國瀕臨失敗的邊緣,日本佔領了東部和東北部的大片領土。由蔣委員長領導的國民政府,奮力保衛主要城市。日本人佔領了緬甸,切斷了一條主要的補給線,而美國作為盟軍,開始從印度北部空運貨物、武器、燃料到中國西南部城市成都和昆明,以支持中國作戰的需求。

因為這條航線要經過喜馬拉雅山,當時的飛機只能從二峰之間的低口飛行,因此稱之為駝峰航線,這也許是有史之以飛行難度最大的航線。

根據總部設在夏威夷的聯合戰俘/失蹤統計機構的數據 ,二戰期間在國外的衝突中,美國飛機共在中國出過796次事故,這些事故有一半是災難性的,有600至1000名美國人在中國失蹤或陣亡,其中三分之一是位於與涼山接壤的雲南省。

當地也進行了一些涼山二戰時歷史的調查,他們給我看了一些文件,這些文件是1944年6月8日,從天從掉下來的Garl Bud Ray的飛機里的。

Bai Qugang and his mother, Jiaba Yiniu, look over a pamphlet about crashed flyers in the 1940s. (Jonathan Kaiman / Los Angeles Times)

在那一天,Roy和他的夥伴駕駛著B-29超級空中堡壘,這是一架銀色、有四個螺旋槳的飛機,飛機翼展近一個足球場寬,飛機從印度起飛,成功飛到成都卸下給養後,又飆升至25000英尺高空,返程向印度飛去。副駕駛Roy後來回憶。他為了預防萬一,他曾通過對講機指示機組人員員檢查降落傘和彙報。

Ray當年25歲,是11個機組成員中最年長的,其他人都叫他「老爹」,他出生在沃思堡,他的父母在那裡擁有小雜貨店。他父親用朋友的名字給他取名Garrell Bardin Ray,在他9歲的時候,他將Garrell改短為Garl。他和藹可親,英俊,面部消瘦,有一雙大大的有點下彎的眼睛。

突然在飛機上,炮手William Shufelt下士在對講機里喊著,

中士,飛機著火了!」

Ray看了看儀錶盤,確實,爆炸衝擊了飛機,機長陸軍少尉Leslie Sloan失去了對飛機的控制

「你在想什麼」,Sloan對著對講機叫著。

Ray 必須高速思考,他估計山高11000英尺,飛機正在急速下墜。

我們最好跳傘,Ray 回答道。

他又說問道,「你們穿好了降落傘了嗎?「他問機員,「一個一個跳」,他說道,然後全體人員一個接一個的跳了下去

Roy跳了下去,風以每小時250英里的速度吹著他。他拉他的降落傘,但降落傘未能打開。他又拉了一次。這一次,降落傘打開了,但在這樣做時,它肩上背著的皮套手槍位置移動了,槍磕了他的左眼,他頓時失去知覺。

當他清醒來時,他只聽到了降落傘的抖動聲。他感覺他的嘴裡有小石頭,意識到這是自己破碎的牙齒。突然,可以看到地面了,他看到夾雜著參差不齊的樹木的懸崖,他引導自己水平著陸。他掉進一個罌粟田,被降落傘包住了,這一刻,風聲停了下來,世間寂靜了,他開始祈禱。

罌粟田被一些大石頭包圍著,從這些大石頭之間,Ray看到一些男人,他們背著槍,大喊著。

」這些人高高的顴骨,很黑他們穿著羊皮做的或黑色的絲一樣的東西,他們有一個髻。」 ,Ray回憶道,這些人就是倮倮,Ray後來對他們非常熟悉。勞的。彝族人把美國人的武器拿走後就消失了。

至那天下午3點,這架飛機的的9個機組人員匯合了。瑞和其他三人去了附近的一個村莊,他們在那裡短暫休息會,村民把他們都帶進山了。

「我們只能和他們打手勢」,Ray回憶道。「當你和對方不能用語言交流時,你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你只能猜」

他們走了一個晚上,然後停在一個泥磚的房子前,房主給了他們一些麵粉,讓他們睡在地上,他有幾個奴隸,Ray猜他可能是一個酋長。

他們在那裡呆了11天。酋長的房子很寬敞,象一個穀倉一樣的結構,沒有窗戶,房間很骯髒。夜晚很冷,機組成員的卡其布制服薄。為了打發時間,在饑寒交迫中他們圍火而坐唱。他們唱流行的鄉村民謠:「我在月亮上看見你的臉」,最後,倮倮都學會唱了。

點此鏈接,可以聽這首歌,kuwo.cn/yinyue/8514986

接著,他們找到機長Sloan了,他落在其他成員著陸地的東北幾英里的一棵樹上。但是左炮手:一個名叫Francis Reed 紅頭髮的男孩仍然沒有找到。在得到酋長同意後,兩名機組成員在當地倮倮的陪同下,來到飛機殘骸。他們發現飛機已變成碎片了,倮倮村民已經將飛機分解,打製成了煮飯的鍋和砍刀。他們發現了Reed。他落在一堆扭曲的金屬上,已沒有頭、手臂和腿。他們把他的屍體埋葬好,回到了村莊。

有一天,有個倮倮女人來了,她頭上纏著頭巾,Ray懷疑她是來談什麼交易的,他不知道這對他們是福是禍,他決定計劃逃跑。

他和Sloan決定去宜賓,一個長江和金沙江交點處的小城,在那裡美軍設有一個氣象站,如果他們沿著河向東北走,他們最終會到達那裡,第11天時,機組成員準備離開,但是酋長施加了一些阻力,Ray回憶道,但最終酋長還是同意他們離開了。

之後的幾個星期他們一共沿江走了250英里,途中忍受炎熱與寒冷(估計是日夜溫差太大,晚上很冷吧),他們疲憊不堪,加上疾病與飢餓,就象一場惡夢一樣,途中還利用繩子渡過了一條湍急的河,並且還和持槍的土匪進行了二次戰鬥,Ray雖然在戰鬥中死裡逃生,但是他得了痢疾,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同伴不得不用舊繩子和二根竹子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他,為了生存,一路艱難掙扎著。

在第27天時,機組人員到達了一個叫「安平場」的小村莊,在那裡坐上了平底般,沿江而下,二天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宜賓。

到了宜賓,Ray高興極了,Sloan找到一個電話,馬上聯繫了成都的美軍基地,一個值夜班的官員接了電話,Sloan告訴他們機組人員還活著。

那官員還沒睡醒,打著哈欠問他們「你們在哪」

「宜賓!" Sloan大聲說,"你們什麼時候能派飛機來接我們?「

」只要一有飛機,就派來接你。「 那個官員回答,「也許是明天吧,別著急。」

他們安全了

在螞蟻組,作者遇到了一個婦女,她證實了「美國奴隸」的真實性。

金陽的警察把我帶到一個政府大院,讓我住進了一個簡陋的旅館,並在門廳里派了一個官員,防止我自行離開。他們檢查了了我的文件,並警告我,要求我報告之前要讓他們審核。那天晚上,我和負責宣的官員一起吃飯,吃飯時沒有交流。

第二天,我們坐上了二輛吉普車,沿著懸崖邊的泥濘道路,穿過深深的山谷,爬上了對面的山頭。二個小時後,到達一個村子,我們將車子停在了一個破舊學校的操場上。

官員帶著我沿著一條小路向坡下走去,來到一間土磚房前,有個白頭髮的老奶奶蹲在房前的水泥小平台,她眼睛有白內障,眯著眼看著我們,請我們進屋。房樑上吊著幾塊臘肉,床下有幾隻小雞在整理羽毛,官員們坐在倒叩的啤酒箱上,竊竊私語。

這個老奶奶用幾乎聽不清的彝語述說,由他兒子Bai Qugang翻譯成普通話,她的名字叫Jiaba Yiniu,83歲了,她說「很久以前有一個迷路的白人從相鄰的雲南省翻山過來,她爸爸Shama Qubi (官員告訴我是她老公,其實並不是)把那個白人抓了進來,他住了幾年,磨玉米及照顧村裡的小孩。他們叫他」Latie",彝語的意思是「勇敢」,他不太說話,每當天上飛過飛機時,他總是抬頭望著飛機,慢慢的,他學會說一些彝語,比如「土豆」,「你吃了嗎」等等,人民政府1956年到了這裡,然後把他帶走了。

「他的衣服破了,我給他做了一件新衣服,」Jiaba說「他最喜歡我」。

Jiaba沒有更多的信息,她不知道這個白人的名字,也沒有他的相片,她什麼都沒有留下,她的兒子Bai說一個白人一九八幾年時到過這個村莊,感謝Jiaba照顧他父親,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不過隨後,Bai 說他沒有親自見證這次會面,他是從他的親戚那裡聽說的。

我意識的這個故事是一系列傳言的綜合版,就象一個長達幾十年的電話傳聲遊戲,可以肯定的是,美國人確實是從天上掉了下來,彝人發現了他,也奇怪這個人是從哪來的,來幹什麼。在彝族這樣一個有講故事的傳統但卻沒有書面文字記錄的社會,小道消息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

Jiaba的奴隸真的存在嗎,根據當地的記錄,1944-45年間共有6架美軍飛機在涼山地區墜毀,有36名機組成員,有一人死亡即B29的尾炮手Reed

但也可能Jiaba的奴隸是在雲南跳傘的,也許因為他不是飛機的機組人員,而是二戰時在中國西南的其他美國人:「商人、機械師、官僚」,或者是英國人,或是俄國人,甚至是中國漢族的白化病患者。

和Jiaba見面之後,我採訪了二個金陽縣的高級官員,Qiu Qupo 和楊紅旗,他們在這個縣長大,見過 Latie 幾次。他倆據說的故事如出一轍度「 那個黃頭髮藍眼睛的白人在雲南昭通被綁架,然後被賣給了一個叫Shama的家庭,他學會了說一些彝語。

但是他們故事的結局和其他人說的不一樣。」涼山在上世紀50年代解放後,政府進行了粗略的人口調查,士兵們將涼山人區分為貴族、平民、奴隸、倮倮、漢人等等,但是他們發現有一個白皮膚的人既不說漢語,也不說倮倮語,他們不知道如何將此人歸類,於是彙報了調查者Shama Gupei。「

這個美國人的前途不妙。上世紀50年代中期,共產黨和美國的朝鮮戰爭剛結束,中國人認為是美國的敵人。當局迅速認定定,這名男子是一名美國間諜,並將他送到了位於金陽隔壁縣昭覺縣的Wupo鐵礦,這是個在山區的勞改營,根據邱、楊和Shama的說法,美國間諜好象幾年之後就死在勞改營了。

百度了一下:昭覺縣隸屬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位於四川省西南部,北緯27°45′-28°21′,東經102°22′-103°19′之間。地處大涼山腹心地帶,西距州府西昌100公里。東鄰美姑、雷波縣,南連金陽、布拖、普格縣,西接西昌市、喜德縣,北靠越西縣。縣境東西長95.28公里,南北寬66.15公里,面積2699平方公里。

百度資料: 2010年,昭覺縣轄1個鎮,46個鄉,至2012年底,昭覺縣總人口26.84萬人。其中彝族佔總人口的97.3%,主要有彝族、藏族等民族分布。

昭覺,是全國彝族人口大縣,彝族人口佔總人口佔總人口的97.6%,齊集什扎、所地、阿都、依諾四大方言。

離開金陽後,我去見了昭覺縣的一個官員,他帶我去了離縣城只有幾英里的wupo村。

官員帶我去了Wupo村,介紹我給村長,村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粗魯的人,他帶我進了一間昏暗的水泥房,在房內靠後的地方,他81歲的爸爸 Qumu Ali躺在床上,我問他爸爸記不記得wopo鐵礦? 他坐了起來,「在五十年代,」 他說「國家在村裡建了個有著高牆的挖礦的監獄,但是六十年代搬走了,不知道後來怎樣了。」

「有許多機密」他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

官員笑了,「我告訴你在這問不到什麼東西。」他說道。

我思緒萬千,無言以對,也許我的調查已走到頭了:一個失蹤的飛行員,一個老奶奶的故事,一個監獄的記憶,或者也許我只是接觸到了這個故事的皮毛。

Jiaba Yiniu, 83, chats with the writer in 2014. (Jonathan Kaiman / Los Angeles Times)

1982年,Garl Bud Ray的女兒Linda Potter採訪了她父親的有關經歷,並錄了音。Ray 2011年5月92歲時去世了。

Potter告訴我們,她父親一生中有許多的亮點,二戰時的經歷只是其中之一。

2014年,在西昌的一個涼爽的晚上,一名彝族學者Ma Linying帶我和兩名年長者一起吃飯,並向我介紹他們倆是已故的彝族頭人的兒子。我們坐在一個小花園中,陽光透過格子間的板條,我們吃了土豆、蔬菜和水煮雞。她解釋說,這兩個人的家族以前很有權勢,可是,在毛澤東時代,他們的父親被殺害或被監禁,他們的家庭變成了無關緊要的草民。

其中一個人告訴我,美國飛行員跳傘後,涼山人用降落傘做了一些衣服,他爸爸得到了一件,穿了幾十年,他們「認為這些白人是從天上來的,是老天給的禮物。」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變得寬了,臉上的皺紋也加深了。

「你看多少彝人記得這架失事的飛機,「 Ma告訴我:」每個人都記得。「 另一個人點點頭,他說他小時候在金陽見過一個外國人,這個外國人訪問了許多村民的家庭。

這個人還記得另一件事:」那個外國人唱了一首歌。「

我在網上搜了一下Ray的資料

findagrave.com/cgi-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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