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的陰差陽錯
2016年9月15日---9月17日 怒江蘭坪縣石頭村之行,這次旅行的目的地:碧羅雪山、黑龍潭
出發前,瘋子老闆描繪了這樣一幅畫面:中秋之夜我們到達石頭村這個外人進不去的村子,過一過傈僳族的中秋節,在漫天星空下賞明月侃大天。第二天一早開始登傳說中一半花一半雪的碧羅雪山,然後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夜宿雪山,天亮之後去感受大叫一聲就會被潭中黑龍吹飛的黑龍潭,他還要綁根繩子試試風有多大……幾多幾多的令人嚮往啊……然而,如果有然後的話,那就是門沒關,窗還開了,我們估計已經冷死在這與世隔絕的寨子里了。
萬家團圓的中秋佳節,李家表哥帶著我們開始了進村之路。麗江前往蘭坪的汽車上,我們的前方坐著這樣一個人
小風這麼一吹,瘋子老闆的嘴裡都是滿滿的白花花的---頭皮屑從縣城到村子就要表哥自己開車了,看看這是邊上懸崖的山路,卻絕對開出來高速公路的速度
路上更是十分不幸,我們的車一路飛馳,別人的車卻堵了路,當聽到要明早才能有拖車的時候,只剩幾人面面相覷。於是乎我們坐上了別人家的敞篷車,同行的還有幾筐子雞鴨鵝。北風那個吹啊,山路那個抖啊,邊山就是懸崖啊,西裝革履的瘋子老闆啊說他好冷啊。你以為這就進村了?不不不,太天真。下了敞篷車,又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也不知道是山路太長還是風太大,瘋子老闆犯病了。
瘋子:「你說我們這樣是突然多出一個影子怎麼辦:」
表哥:「我都想好了,抓起來,讓人熱好了油炸了吃!」
(小助理內心OS:風太大把這兩人腦子吹瓦特了?鬼還有影子還能摸得到?你問我為什麼不吐槽?路太滑,小助理滑板人字拖在腳,不敢造次)
這一天就這樣了,月亮很圓星空很美,深夜的寨子靜謐得只有馬鈴鐺作響,本來的傈僳族中秋夜變成了一路飛馳喝西北風的懸崖旅。
第二天,沒有傳說中的雞鳴狗吠,一覺起來已經是10點,表哥爸爸說雪山有熊,好了你們也猜到了,雪山行---失敗!這一天體驗了石頭村人家一天的生活
餓得吃了三碗飯的瘋子老闆咦,好像沒有洗臉是吧?節約用水知不知道啊!
撿羊糞的瘋子老闆瘋子:「張嘴,我試試能不能扔進去。」
……
小助理:「卧槽,你真扔!」
瘋子:「這個角度剛剛好,不扔對不起自己!」
我知道你們肯定想知道羊糞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青草味和散都散不去的泥沙感……
喝茶是要在屋頂的睡覺也是要在屋頂的核桃是管夠的但吃核桃是要自己剝的(瘋子老闆吃得停不下來,到了晚上看見六個核桃的廣告,他說他想吐,但是並沒有停下吃的腳步)這時候我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說想要吃烤玉米,可是並不知道玉米是要自己去摘的,太陽是十分毒辣的,山路是十分不好走的,玉米地是容易迷路的,瘋子老闆是不會忘了要帥的。
估計晒黑了十圈兒我們回到家裡開始烤玉米
表哥說這個叫三吹三打,我們坐在的屋子是20幾層的豪宅,你們先猜猜咯,如果小助理記性好,文末會揭曉的咯。沒有信號的日子,似乎都是那麼綿長與靜謐,沒有被碎片化的時間裡似乎我們做了好多事,說了好多話,天南地北的方言也沒有絲毫影響。夜幕降臨,寨子里的吃食都是這麼簡單,卻也保留了食物原始的味道。這裡的人家沒有那麼豐富的娛樂生活,可圍著火塘看電視的場景總讓人羨慕,都市裡的我們已經多久沒有一家人坐在一起了,電腦、手機早已肢解了我們的家庭生活。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拋去了都市的煩擾,讓人平靜安寧。第三天我們翻山越嶺去看錶哥的爺爺,那山、那路至今都深深印在腦海里,說是舉步維艱也毫不誇張,邊上的懸崖一直在提醒著我們走穩了別亂看
可,腳在地獄,人卻在天堂
這些都是我們翻過的山,摔過的路,跌跌撞撞一個小時,才隱約有了公路的影子。表哥的爺爺原來是國民黨,說起那些被批鬥的日子,爺爺泛紅了眼眶,我想到了我的爺爺。
爺爺畢業於黃埔軍校,也曾是國民黨一員,記得那時還小,爺爺總愛拉著我的手說好多讓人著迷的神話故事,別的小孩是在電視上看了西遊記,而我,是在爺爺的口中聽完了九九八十一難。
後來稍大了一些,爺爺開始教我背三字經、弟子規,每天要寫一個小時的書法,別的小夥伴在外面玩樂的時光,我在家裡聽爺爺說好多生澀的歷史,或許是爺爺說得生動,亦或許是自己生性喜靜,那會兒很享受和爺爺相處的時光。
初中高中六年,不在爺爺身邊,一月也難見一次,可只要我去了,爺爺依舊在晚飯後拉著我,在夕陽的餘暉中說一些他曾經的故事,那時的爺爺在說起十年文革,也會泛紅了眼眶,一遍遍給我重複著是爺爺奶奶對不起你們,當時不知為何道歉,後來終於懂了可是……
大學,我去了南京,那裡有爺爺生活過的痕迹,我走過綠樹成蔭的中山陵,去了莊嚴肅穆的總統府,深夜閑逛過玄武湖公園,楓葉正紅時爬上了棲霞山,滿天櫻花里去雞鳴寺求一支姻緣簽……那一年寒假回家,給爺爺說起這些地方,爺爺問我怎麼沒去紫金山,我隨口說道門票太貴,再要返校,爺爺悄悄塞錢給我,讓我一定要去紫金山天文台看看,只可惜,等我真正去到那裡的時候,已經不能在給爺爺說我看見的風景了。
後來,不常回家,各地閑逛,從不會用電話的爺爺總在夜裡給我打電話,悄悄拿錢給我媽媽,讓她多給我點生活費,別讓我受苦,那時候心太野,也或許是總覺得爺爺身體很好,可以有很多時間陪我,直到大三那年的聖誕前夕,家裡人說爺爺非要去醫院,讓我勸勸爺爺,至今我也記得爺爺說:「丫頭,爺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回來看看爺爺吧,我這一去最不放心你啊,爺爺還沒有見過孫女婿呢。」
我印象中的爺爺一直硬朗,還笑著讓他別亂說,等我考完試就回家,哪都不去了。可世事難料,兩天得知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而天真如我,因為一點私事,還是晚了。
那天,南京,天空出其的藍,剛下課,我突然一陣心慌,想要改簽到那天就走,家人讓我別急,卻沒有告訴我那會兒爺爺已經靠著插管維持生命。
坐在寢室的我接到姐姐電話,她說爺爺想和我說話,爺爺說:「丫頭,管子好難受,可是爺爺想等你回,你明天就回來是吧?注意安全啊。」話音剛落,耳邊傳來陣陣哭聲,終究,我沒能見到最愛我的爺爺最後一面,此生,終究遺憾了。
看見表哥爺爺的時候,他戴著爺爺愛戴的帽子,說著一樣的故事,唱爺爺也愛唱的歌,對我說:「別哭別哭,多大的孩子了,乖啊狗蛋兒。」(小助理澄清:我不叫狗蛋兒,完全是瘋子老闆遠遠叫我狗蛋兒,腦子一抽風的小助理竟讓答應了。)
我想,如果爺爺還在,也和他一樣吧,抽著煙斗,舉著酒瓶,也會拉著我的手給我說好多的故事,唱好聽的歌吧。爺爺,你在那邊過得好么?朋友多麼?我現在很好,按著您希望我過的生活,在努力著,您也要過得開心啊。
或許表哥的爺爺更幸運一些吧,在我家,因為根不正苗不紅,爺爺的國民黨身份,奶奶的大地主後代,文革、饑荒和那些看重出身的年代,爸爸他們這一輩很坎坷,甚至我還失去了兩個叔叔。說起這些,表哥爺爺深有感觸,也感慨他生活的地方偏遠,批鬥不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大山裡,他尚有一段安靜的時光。
他起身拉著我去到裡屋,拿出了一袋子寶貝。
你問我們怎麼沒去雪山?要去的啊,你看裝備都買好了。
然一切計劃趕不上變化,瘋子也不敢和熊抗爭啊,再說看看這兩人在幹嘛?像不像看著一輛X5在欣喜若狂?
別說雪山了,本來是要走遍56個民族的,現在……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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