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權主義與人性——對猶太人大屠殺與卡廷慘案的反思

本文作者：火花

極權主義是一種政治學上的術語，用來描述一個對社會有著絕對權威並盡一切可能謀求控制公眾與私人生活的國家之政治制度。回顧20世紀，斯大林體制下的蘇聯與納粹德國均屬於極權主義政體。

在極權主義國家，人道主義暴行——特別是屠殺不但存在，而且常常被國家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合理化。正如邁克·貝倫鮑姆所指出的那樣，納粹德國的所有複雜的機構都參與了屠殺。牧區教堂和內政部提供出生記錄、告發猶太人；郵局寄送放逐令和剝奪國籍令；財政部沒收猶太人財產；德國公司解僱猶太工人、終止猶太股權；大學拒絕錄取猶太學生、否定猶太文憑、解僱猶太院士；政府交通官員準備去往集中營的火車；德國藥廠測試毒藥；公司為火葬場競標。這種現象令人感到可怕——數以百萬計的生命就這樣被一個20世紀的歐洲文明國家「有條不紊」的「解決」了！

這種屠殺難道是有根據的嗎？不！這種屠殺的根本原因植根於納粹的幻想世界而非實際存在，即猶太人密謀控制世界，反對雅利安的征途。這樣的屠殺行動是完完全全來自神話、幻想、抽象、非實用性的意識形態，是空前絕後的，但是執行卻是如此的理性，如此的乾脆、利落！

把目光轉向蘇聯，包括但不限於卡廷的數個地點，兩萬多波蘭人在1940年被蘇聯人秘密殺害。他們中有數千人是戰俘，其餘人則是各種職業都有。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被指控為「蘇維埃政權的死硬敵人」，因為「政治上不可靠」且「反動」所以要被處決。

這是什麼奇怪的罪名？這和所謂的「猶太人密謀控制世界」有什麼區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極權主義政權和它的走狗們當然知道這是不光彩的。蘇聯在接下來的數十年中堅決否認卡廷慘案是自己所為，納粹嚴加封鎖關於集中營和滅絕營的消息，在長達數年中外界甚至不知道這種慘絕人寰之處的存在。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終究還是存在的。雖然當局對此類消息嚴加封鎖且堅決不承認，但是卻有許多極權主義的走狗選擇為這些暴行辯護——要知道，他們的主子都不敢做這種事！而他們的辯詞也沒有什麼新鮮的。無非是將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罪行」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至多不過再添上一些他們額外臆造出來的「罪行」罷了。

這種蒼白的辯護是不值得在意的。但是我們終究還是要思考一個問題：極權主義政權不敢承認這些事情，終究說明極權主義政權知道這些事情道德上是說不過去的。但是這些極權主義的走狗們，他們又是為何要為這些暴行辯護？

他們的道德，他們的理智，他們的道德，他們的良知呢？

在他們恬不知恥的去為這些人世間最為骯髒而可鄙的事情辯護的時候，恐怕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如果說極權主義在客觀上為其統治的人民帶來痛苦，那麼極權主義的理念也會給其篤信者帶來一些相當惡劣的影響。

那就是滅絕他們的人性。

極權主義為它的追隨者塑造出一個目標，這個目標虛無縹緲，卻又看起來偉大而光榮。它教唆它的追隨者為這個目標獻上一切，並且讓自己的追隨者相信為這目標的實現，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正如徐志摩所說的那樣——他們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實現的,但在現實世界與那天堂的中間隔著一座海,一座血海,人類泅得過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們決定先實現那血海。

但是這血海實現之後，天堂又何在呢？

哪裡有什麼天堂呵！無盡的痛苦，換來的只不過是更大的絕望罷了。但是極權主義者們會失望么？

不會！因為極權主義最終是要失敗的。但是它留下的餘毒太深了，甚至於在其失敗之後都能讓其追隨者相信，這天堂是能夠實現的！

而天堂之所以不能實現，正是因為極權主義失敗了，正是因為他們的「偉大事業」不夠徹底！

換句話說——殺的人不夠多！

這是怎樣一種畸形而可怕的思想呵！但是它又確確實實的被多少人所篤信！

反對極權主義，因為我們知道這世間不必有如此血海，天堂更不需泅過血海才能抵達。

反對極權主義，就是保衛我們生而為人的道德和良知。

因某些原因有刪減，全文可見首發網站：破曉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