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十年，她卻從來沒見過長城

她們來到城市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賺更多的錢，也不喜歡城市的繁華，僅僅是因為五個字「孩子需要我」

文｜瘋子

1前段時間，媽媽和她的幾個朋友來北京看我，順道去了叔叔家看一下。

叔叔，十年前，在北京開了一個燈具店，孩子出生以後，他的媽媽也跟著一道來了北京。

這一待，就是十年。

叔叔夫妻兩個每天都在忙著店裡面的生意，孩子就完全交給了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三奶奶。

在這十年裡面，她說，菜市場、樓下的公園，租住的房子，就構成了她的生活，

我媽在出發前的一個晚上，邀請三奶奶一起去爬長城。

她興奮的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她說：「說真的，我也真的想跟著你們去看看。」

但過了一會兒，他就滿面的愁容：「我兒子和兒媳都忙，怕去不了。

她從55歲就跟著孩子來到了北京，現年65歲，她真的是一個懂事的老人，因為太懂事了，她吞下了心理所有的苦。

孩子很小的時候，不肯吃飯，她就端著飯碗，每天六趟上下六樓。

孩子生病的時候，哭鬧不止，媳婦怪她沒有看好孩子，她不說什麼，最後晚上起來客廳來回抱著的，還是她。

下雨天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打著傘，身上早已經被捂出了汗，冬天的北京也是很冷的，就算這樣他都沒有放下孩子。

那一晚上她和我們說了很多話，這是她十年以來，都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她本可以在家鄉安逸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但為了孩子，成了老漂族。

對老年人來說，其實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也希望在自己的故土，安享晚年。

她們到了城市，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賺錢，也不喜歡繁華的城市，而僅僅是因為孩子需要我。

夢裡是回不去的故鄉，身邊是融不進去的城市。

2

最近一位南方的網友和我講述了一個故事，他說：我們對門的那對夫妻生下了一個孩子，隨著孩子到來的還有他的爺爺奶奶。

我們兩家人都住在頂樓，露天的陽台是相通的，有時候我們在晾衣服的時候會碰見，就聊會天。

我問她：「這邊的天氣還適應嗎？」

她說：「一點都不適應，東北的冬天室內都有暖氣，脫了衣服在室內很舒服，而這裡都是濕冷，受不了。」

過了幾天之後，四樓的衝上來：「你怎麼回事了，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老人家，拿著手裡的鐵鎚一下子，慌了神，連忙道歉。

過了幾日之後，一樓住戶家裡進水了，經過物業的排查，原來是雞皮塞住了下水道。一通調查下來，就知道是頂樓的老太太，不懂的如何處理。

老太太被她的兒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然後低著頭給住戶道歉，還賠了一筆錢。

對與這些老人來說，城市的繁華與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有時候，為了融進陌生的生活，就已經用盡了他們很多的力氣。

在外漂泊的年輕人，不容易，但是跟著孩子漂泊的老年人更是不容易。

很多時候，他們聽不到這個城市的聲音，沒有自己的生活。

說是跟著孩子去大城市，其實卻是最孤獨、最卑微的一群人。

遠離故土，老人也變成了沒有依靠的小孩一樣。

他們的彷徨與無助，像一個巨大的空洞，徘回在城市的夜空。

3

我在小區公園裡轉悠的時候，經常看到一個70多歲的老人，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滿頭的銀髮，看上去還算健朗。

孩子已經開口說話了，叫她太婆。

我一聽，有些奇怪，竟然叫她太婆。

後來，我了解到，這個是她孫女的孩子。

她說自己老了，也帶不了幾年了。

但想著回去，故鄉里是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兒子兒媳婦，孫女都在這裡，還能有個照應。

她每天起的很早，習慣給孩子準備熱乎乎的早餐。

她把自己家鄉的米，淘洗的乾乾淨淨，然後下鍋，她說那一刻，房間里充滿了家鄉的味道。

然後一邊攪拌鍋里的東西，一邊給哭鬧的孩子，沖泡奶粉。

等孩子們吃好之後，她有開始收視碗筷。她一邊洗碗，一邊逗弄孩子。

等到忙碌完了，她把孩子抱下五樓，然後推上車，一邊推，一邊安撫車裡哭鬧的孩子。

整整快到十點的時候，她才有時間抱著孩子在太陽底下，曬會兒太陽。

對與這些老人來說，他們不被這座城市所接受，也不接受這座城市。

他們生活的重心，全部都在孩子身上。

4他們基本不會出門坐地鐵，最遠的地方就是菜市場。

去附近走走，遇到下棋的，也不敢坐下來。

甚至，他們不敢生病，那樣就會給自己的兒女增加負擔和經濟壓力。

為了照顧第三代，來到陌生的城市。

帶著相聚的喜悅。

想要享受天倫之樂。

卻發現，只能小心翼翼地生活在這座城市。

璀璨的霓虹、耀眼的繁華都不屬於他們。

問他們為什麼漂泊，只有一個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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