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件事情很長的時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堅持一件事情很長的時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

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去回答這個問題了,因為到今天為止,搖滾天堂滿六歲了。

前幾天我在朋友圈裡看到一個朋友寫的文章,她說當年他們幾個好友一起做了一個微信公號,後來慢慢大家忙於工作或學業,公號也就慢慢停更了。

也有一份調查說70%的公眾號都在冷卻,有的是很久不更新了,有的是已經半死不活。這似乎只是自媒體的比賽到了下半場,但也似乎是很多因愛好而起的公眾號的必然歸宿。

事實上在滾堂一路走來的路上,不管是最開始跟我們一起做播客的,還是後來做公號的,我都見過很多充滿熱情和朝氣的年輕人,他們就那麼慢慢地從我們的視線里消失了。等到有一天突然想起這茬兒,才發現那個公號的上一次推送還在一年前,而那個電台早已銷聲匿跡。

我於是感嘆了一句:要堅持一個不斷更的公號有多難呢?

其實真的挺難的,最近在跟我們新入伙的一個翻譯小朋友聊天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頂著這種「每天12點都是deadline」的狀態過了快兩年了。不要說你了,其實就是我自己時空穿越回兩年前,我估計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想不到我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而搖滾天堂電台也在跌跌撞撞里播到了五百期,滾堂的團隊也在這六年的時間裡,從無到有,經歷波折,甚至經歷腰斬,才堅持到了今天。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在跟「蒸髮式降溫」效應做鬥爭,我見過太多的團隊最開始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們做出了一些非常閃光的東西,但是半年一年之後,當發起人興趣轉淡,或者有一兩個人消極怠工導致整體進度拖延,最後就是整個團隊一起頹掉。

這樣的例子真的不要太多,尤其是當這個團隊所在做的是一件完全沒有利益的事情的情況下。

所以從滾堂團隊建立的一開始,我就下定了一個決心,哪怕得罪人也可以,絕對不能讓這個團隊就那麼「冷」掉。

其實這並不是第500期,因為前面還有一些期被和諧了……

但在2016年時,我們還是經歷了最危險的一次斷裂。

我們那一年的新老交替做的非常糟糕,一個臃腫的快30人的團隊,卻有很多老成員都處於閑雲野鶴的懶散狀態,甚至直接失聯。當我發現一個自己兩個小時就能做完的事情,交給了某個人來做,卻不得不花遠超兩個小時的時間監工、催進度和幫他擦屁股的時候,我的耐心也到了極限。

是的,我確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有段時間我發現團隊里每個人都被我罵過(甚至罵哭過),今天你們在滾堂公號里看到那個懟天懟地的楊子虛——相信我,在30歲之前,我脾氣要臭得多。

伴隨著「蒸發」得越來越嚴重,我不堪忍受地撂了一段時間的挑子,而就在同一段時間裡,滾堂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兩千人大群一夜之間被封掉了;滾堂的微信團隊也在一夜之間出走。

那可能是滾堂六年里最危險的一個時刻,就像是得了一次休克式的大病,曾經熱熱鬧鬧的大團隊最後留下來的只有7個人。

我記得當年接手微信公號發的第一篇推送里,有個人回復說:「這個公眾號你一人能撐得了多久?」

我想我現在已經給出了一個答案,而且我還會把這個答案繼續寫下去。

其實內心來講我還是只願意把自己當做一個主播,而不是什麼「主編」,即使碼字已經成了我這一段人生中的主旋律。而當有一些後來的朋友在聽到我的節目以後才驚呼「沒想到你的聲音是這樣的」的時候,那種感覺也有一些獨特的體會。

然而誰知道呢?就像滾堂現在又在暗戳戳地做起了字幕組和配音,或許以後我的主戰場會從公號又轉到短視頻上去也說不定呢。

而歸根結底,不管搖滾天堂在做什麼,它最終都代表著一個夢想。

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們除了拉起了一支滾堂字幕組的視頻團隊,還搞了一個資助貧困學生的滾堂基金項目,這也成為了滾堂的歷史上最值得銘記的一個時刻。

滾堂今天滿六歲,做為一個非營利性的團隊,我從來沒有期待過它能存在這麼長時間,而且它甚至還在越來越好。而在堅持著六年的時間裡,我也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成了一個更加有力的人。

其實年紀大了以後,我反而越來越不習慣用「搖滾」之類的標籤來說明什麼東西,所以如果此刻你問我搖滾天堂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的話,我大概會告訴你:

我希望和你們一起,做一個真誠的人,不勉強別人,也不委屈自己,時時刻刻都面對自己內心真實的一面;我也希望和你們一起,做一個有一點點夢想的人,從不奢求一步登天,但總是能比自己的過去好一點點,總是能讓這個世界變好一點點;我還會希望和你們一起,做一個快樂的人,即使在一個足夠操蛋的世界裡混得灰頭土臉,即使我們能嘲笑的只有自己,也一定要對自己、和給自己最愛的人最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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