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歪道降妖記》之四：盲女嗅原形

老鴇站在一樓大堂正中，朝鶯鶯燕燕們發火：「再玩諧音梗扣錢！」又滿臉堆笑的湊到楊老爺身邊：「楊大人，姑娘們不懂事，您可是老客戶啦，還請多擔待。不知三位大人想體驗什麼項目？」

楊老爺心說你離我遠點，我跟你可不熟，表面上還得裝作一本正經：「昨天不是有人鬧事嗎？我們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你先把當時在場的姑娘都叫來。」交代完了，一行三人便找個包房，坐下喝茶。

不大一會兒功夫，老鴇領著十幾個姑娘走進房間：「楊大人，這是幾個姑娘當天都陪過那鬧事的粗魯漢子，有什麼事您問她們便是。」

十幾個姑娘都穿著開胸旗袍，整齊地站成一排，微笑著鞠躬：「老闆好！」

玄清和老謝直吞口水，這一對對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真是又白又大。

楊老爺瞥了這倆沒出息的一眼，又詢問姑娘們：「昨天前半夜有個粗壯的漢子來喝花酒，最後還鬧事了，是你們接待的？」

「是，他點了我們十五個平台。」姑娘們異口同聲。

老謝悄悄咪咪跟玄清嘀咕：「平台是啥？」

老道士假裝老司機：「別問，你個妖仙就別琢磨這事了。」

「嚯，十五個平台啊。」楊老爺點點頭：「現在我們懷疑，昨天那粗壯漢子與近期頻發的猥褻少女案有關，需要你們配合。姑娘們，都來描述一下他的特徵。」

這個說：「那漢子酒量不小。」

那個說：「這傢伙的肚皮隱約露出些文身。」

有的觀察挺細緻：「胳膊挺粗的，手勁兒不小。」

還有的做補充：「身上有腥味，大概是賣海鮮的。對了，昨天還有個姑娘接待他，是彈琴的小瞎子……」

小瞎子很快被攙進來問話。

「各位大人好。小女子梅憐，參見各位大人。」一抬頭，是個清瘦的盲眼姑娘。上天給了她秀氣的臉龐，卻是以雙眼為代價。

人如其名，梅憐，沒人可憐。

「姑娘，我們是來調查，昨晚鬧事的那……」玄清想重複一遍問題。

梅憐沒等他問完：「那人身上有腥味，不是販賣水產的，就是皮皮蝦成精。」

老謝一聽來了興趣：「何以見得？」

「說話的這位大人，大概是位妖仙……」盲眼姑娘朝老謝的方向嗅了嗅：「應該是螃蟹沒錯。方才提問的那位，大概是位道爺。」

謝滿膏心說太准了。

玄清卻很好奇：「梅憐姑娘，你如何能猜出我是道士呢？」

盲姑娘嫣然一笑：「您身上兼有香火味和豬肉味。這裡還有一位，應該是知府楊老爺吧？我雖未曾為您唱過曲，卻認得您。」

楊老爺嚇得直哆嗦，這是基本演繹法么？可是心裡又不服氣：「如何判斷我就是楊老爺呢？」

「您身上有芍藥、牡丹、扁擔、燜餅等七位姑娘的脂粉味。」老天雖然關閉了梅憐姑娘心靈的窗戶，卻給了她超凡的智慧：「龜公和老鴇每天吆喝熟客點鐘，所有姑娘的日程我都會在無意中背下來。」

從萬花樓出來時，楊老爺又摸出一錠金子，塞進梅憐姑娘手中。

他是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