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輩的旗幟（對越自衛反擊戰回憶錄）

序言：

童年對於我來說是幸福和幸運的，總有其他小朋友們羨慕的幾元錢的雪糕吃，孤身一人在外村上學卻沒有經歷過壞孩子們的欺負。這一切都是來自於父親，童年時很歡樂的度過，所有同村的孩子都對我很恭維，他們最怕聽見我說的一句話：「我告我爸爸去！」那時候覺得老爸真是無敵的。雖然我不知道我爸爸有什麼本事，但是十里八鄉都流傳著他的傳說。知道偶然的一次機會聽到同村的孩子說過我老爸的英雄事迹。一句話概括起來就是：上過戰場殺過人，下了戰場打殘人。

小時候從來沒聽過父親說打仗的事，每天坐著他的自行車後，聽他講武松和我一起打老虎的故事，老爸那時候講故事是一流的，嚴格想來他如果把很多給我講的故事寫成書的話，他可能是開了穿越小說的先河了吧。兒時的時光總是無憂無慮的，匆匆而過。高一那年趕上汶川2008地震，以汶川為中心10幾個縣受災，電視機前的父親第一次落淚了，災後捐款他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全部捐了出去，記得當時他說受災的10幾個縣他半數都去過。大二那年，有兩個記者找到老爸，要採訪他這個參戰老兵。從那之後，他才開始跟我講了一些當年在部隊的一些事情，說道一些人一些事，常常哽咽住，那種真摯的情感流露讓我見到了不一樣的父親。我的成長也受到父親的很大影響，比如：喜歡軍事。

趁著工作閑暇之際，我打算寫一個長文來記敘他的軍旅生涯，因為我也是根據他跟我描述的故事來寫，可能不會那麼順暢的銜接。而且，也打算多寫點，實時更新，我也會實時向父親考證。

最後用麥克阿瑟的一句話做序言的結尾：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

第一節

故事開始於1983年，河北省某國家級貧困縣，武裝部的同志陪同解放軍來鄉下招兵，鄉里放了廣播把全鄉下的靑壯們聚到了中學招兵。當時我父親18歲，還在讀初中，成績優異。但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交不起2塊8毛的學費屢屢被班主任嘲諷，這天剛進班級又被老師問了啥時候交學費的問題。父親不是個厚臉皮的人，之前已經被催了很多次了，家裡情況不好，確實拿不出那2塊多錢。聽到老師又一次嘲諷，丟下書袋直接跑出班級，看到操場上解放軍在表演隊列，他擠進了人群，饒有興趣的看著解放軍做隊形隊列表演。

我的家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爺爺也是個傳奇人物，做過地下交通情報員，老地下黨一個。大伯和三伯都是軍人還去救援過唐山。至於四伯更是民兵連連長，整個一個紅色家庭。爸爸也對解放軍十分嚮往。負責招兵的班長姓楊是個河南人，為人熱情，到了中午見到我爸爸一個人在土操場上坐著就拿了飯過來給我爸爸吃，還問我爸爸想不想當兵？當時我爸爸心想上學沒錢老是被老師挖苦，還不如去當兵呢。就這樣打定了注意跟著班長去招兵體檢了。全鄉的靑壯有百十來人，參加招兵最後只錄了4個。招兵體檢的結果要等1天，回到村子爺爺知道了我父親參加招兵了，沒啥意見，只是說了句當兵也不錯。我父親是我們村6個參加參加招兵的人之一，因為家庭貧困，身高只有172cm一身的排骨，不被看好。甚至有人說出如果我父親能被錄上就把自己家的糞坑的糞全都吃下去的話。（PS現在想來，莫名的感到好笑，當看到我父親一身軍綠加紅花時那位嘲諷我爸爸的當場憋得臉紅脖子粗而那個人變成了我父親的岳父大人，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我父親坐上卡車離開時爺爺還是一句話沒說，把家裡最後的1塊多錢給了我父親。全縣70多名應召入伍，懷揣著拳拳報國之心一群少年踏上未知的旅途。之後70多名中1名犧牲在老山前線。

了解中越戰爭的或許都知道，79-89年為期10年的戰爭有兩年打的最慘分別是79年和84年，我父親是84年的那一批。不過對於剛剛清理了離愁別緒的他來說部隊的一切都還是那麼的新奇，他第一次坐上了火車，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手握「巨款」的他第一次花錢買了一種叫橘子的東西，敢於嘗試新鮮事物的他第一次嘗到了苦澀的滋味，帶著皮就吃了，一共買了3毛錢的橘子，分給了一起的4個兄弟吃。但是大家都是農村出來的，都不知道這東西要扒皮吃，吃了一口就受不了從窗子丟了出去，他覺得剛才吃的那顆是壞的，又換了一個還是苦澀的味道，就把剩下的橘子一個個的扔出窗子，執勤的班長看到有人向窗外扔東西，過來制止，見到了我父親還在邊罵邊丟，拿起了一個橘子剝皮遞給了我爸爸，「瓜娃子，橘子要剝皮吃。」聽了這話我父親再次品嘗才覺得這東西是人間美味。但是，一袋子橘子被他丟的只剩下2個。（PS很想求下老爹那時候的心理陰影面積，另外還要說下，到了雲南前線他有一次帶皮吃了香蕉···）

終於經過了一個星期左右，他們到了重慶，那時重慶還是四川省的，我父親正式成為成都軍區的新兵一枚。

第二節

經過近半個月的奔波，終於到達新兵的訓練駐地，重慶璧山，那時候重慶還是四川的地方呢，因為南邊邊境在打仗，這時候新兵訓練是6個月的新兵連3個月，下部隊3個月。訓練的項目也有很多了，那時候吸取79年的作戰經驗教訓，教的東西很雜。有件事讓我父親感觸頗深。新兵訓練營，營長在吃飯時下來看看，見到旁邊的泔水桶里飄著半個饅頭，暴怒，問是誰丟的，連問了3遍沒人回答，營長便從泔水桶中撿起了半個饅頭吃了下去，然後對食堂的新兵們說：「我是苦哈哈出身，家裡過年都吃不上兩頓白面，大家也沒啥太富裕的，國家打仗不容易，軍隊經費也緊張，怎麼能浪費呢，下不為例。」從那以後，食堂里再也沒發現有剩飯了。(老爸的姓名就不透露了，這裡用雲峰化名代替，之後的描寫也會以第三人稱來寫，因為是回憶整理的，有了錯誤希望大家給指正)新兵訓練6個月後，基本的軍事技能都掌握了，雲峰因為比較聰明機智被分到分配到步兵109團，其他的幾名老鄉有的分到了110團（PS這隻部隊老部隊是亮劍原型獨立團也被戲稱為土匪團，老爹他們部隊一個師有幾個團和越南人有仇，其中109團打的很猛，110團也不差，而111團就比較溫和，駐守老山時和越南人玩什麼和平，是個發麵團。這些是後話）雲峰進入109團因為當時的部隊伙食太好了，比起當初在家裡好了不知多少，身體又長了2cm到了172，驟然吃的飽飯，雲峰也長胖了點，到了120斤，以現在的標準來看，並不算胖，但是那個年代長到了120斤是挺不容易的。雲峰的各項訓練指標都很好，還報名參加了璧山一個職業學校的電氣維修班。這6個月雲峰充實了自己，每天都有所成長，新兵考核成績優異，分到了偵察連。在偵察連呆了幾個星期又學習了偵查的基本技能，有一天上級首長來視察，宣布了一條奇怪的命令，在未來的3天里將會有一個炮仗可能在團里的任何位置響起，聽到炮仗的響聲要當成炮彈爆炸，瞬間做好防炮動作。大家雖然感到奇怪但是還是知道了這個命令，第一天平平常常，第二天平平常常，第三天在食堂正吃著飯的時候，一聲炮仗聲突然響起，雲峰幾乎是同時立即匍匐下去。然後是緊急集合，在訓練操場上，上級首長讓剛才聽到炮仗聲趴下的人出列，2000多人中只卧倒了3個人，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雲峰還是沒有發問，收拾了自己的裝具坐上了那輛吉普車。

又是一個小時的顛簸，雲峰到達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師教導大隊，在重慶市江津的一處訓練營地，這裡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進入營地後，雲峰被告知，將接受偵察兵更高層次的培訓，並且將有機會學到更多的技能。初入教導隊的那一夜是在興奮和期待中度過的。第二天，雲峰被分到了第3分隊，學習一些簡單的火炮知識。由於雲峰比較聰明，接觸到的東西基本上都能懂，教導員推薦他去學習火炮偵察的相關知識，這幾個月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雖然頭腦靈活，但是底子確實是差，而火炮偵察學科要學的東西很深，涉及到三角函數、拋物線、和很多高層次知識，甚至有些是大學才涉及到的內容。吃力，無比的吃力。但是不服輸的雲峰抓緊一切時間去學習，（從老爹的日記中我看到過無數次，今天去聽了什麼什麼課，今天去學習了什麼）用了3個月左右的時間，雲峰成功的啃下了炮兵偵察學的相關學科，這在教導隊是個傳奇，進入炮偵隊的只有他一人是初中沒畢業。後來的考核中雲峰以精湛的技術博得了滿堂彩，他測量的炮，3門中，遠，近皆是首發命中。

好多事情必須要回去問問老爸才能了解了，因此打算把他在前線的一些事情寫寫，未來會穿在一起的。

炮偵訓練結束，雲峰進入了特種偵察大隊進行合練，那時候的中國特種兵的前身就是這隻隊伍了。合練又進行2個月的訓練，這兩個月訓練了各種技能，包括各類輕武器射擊（因為越南用的槍是大雜燴我們的部隊在79年吃過虧，見到武器不會用，在這個偵察大隊所有的武器都打了個遍，雲峰甚至打了幾槍38大蓋）40火，無後坐力炮也打了上百發。其餘的子彈更是不計其數，偵查大隊的設計貼近實戰有固定位射擊，更多的是加了戰術動作，目的是要讓偵察兵肌肉記憶，養成本能，其中有一個卧倒側翻開槍，匍匐姿態突然向旁邊翻轉2-3個身位同時開槍，這個動作極其危險，但是是作為必修科目，槍口是憑感覺在自己的臉上面的，曾經有偵察兵練這個動作時槍口位置有偏差，導致子彈吧鋼盔打了個 孔，萬幸沒有受傷。雲峰的身體很好，各種戰術動作都熟練地掌握了，憑藉感覺100米內能達到85%左右的命中率，這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在諸多複雜戰鬥動作之後不進行特殊瞄準直接打，對偵察兵而言是很不錯的，（PS：我看什麼士兵突擊和我是特種兵就被老爸吐槽電視劇瞎拍，偵察兵的戰術動作簡化到不能看，射擊時有瞄準的時間已經別人打死N次了）只是子彈打的太多，手指被槍扳機彈得流膿。訓練一個偵察兵不容易，每天要打個幾千發子彈。據說當年國家備戰備荒的彈藥是能支持打一場世界大戰的。另外擒拿格鬥雲峰也成了箇中高手，（PS：接受擒拿格鬥等訓練時，還講過點穴，我也是聽蒙了，不過聽老爹說點穴是有這麼個功夫的，只是沒有武俠中那麼神奇，而且人體的穴道是不同時間會開閉的，如果在正確的時間，點到正確的穴位會讓人產生酸麻無力的感覺的，這個他試過，當年很迷金庸的老爹還因為自己偷偷畫了一副穴道開閉圖差點被處分）另外雲峰還學習了車輛的駕駛，一輛解放卡車，教員的意思是上車摸清楚檔位離合剎車，再開一段直線就ok了，雲峰上車教員講完了，直接開著車繞著操場跑了一圈。（一看就是一副老司機架勢）最後他們還上了坦克，開了一段。之後，訓練偵察兵的偽裝偵察，體能等等，最有意思的是學游泳，北方出身的旱鴨子云峰比大多數南方的都好（這點我可以證明，老爹的游泳技能點滿了，蛙泳標準的堪比專業的，自由泳速度驚人。年過半百的他老當益壯，我這個20歲的小夥子反倒被虐出翔。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的訓練游泳是一根繩子綁好在嘉陵江中游，之後戴上裝具在進去游。）

眼看著又是近半年的訓練結束了，雲峰他們迎來了短暫的修整，來到重慶塊一年了，都是在軍營中度過的，難得空閑，雲峰和戰友6個人去重慶解放碑玩，路上遇見黑惡勢力挑釁，打了2個人，後來來了42個過來報仇，當時大家都是小夥子，一身熱血沸騰，又都參加了特別訓練，一個個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直接混戰，軍隊的打法比較狠，基本上一招就讓人倒地，失去作戰能力。一群混混也不是好惹的，全都拿了鋼管，砍刀。雙方在解放碑打群架，雲峰他們領頭的是一個上尉教員，指揮若定，先下手為強帶著雲峰他們左衝右突放倒了8,9人。之後便撒丫子跑，上尉很精明，就是利用己方的體力優勢遛那群混混，雙方前跑後追，繞著解放碑那廣場兜圈子，時不時6人還過去下狠手干倒幾個，就這麼拉鋸了15分鐘，小混混們體力耗得差不多，上尉帶著他們直接衝進去直接下重手。混混們的結局很慘，42個多半去了醫院很多骨折的。這次事件影響很不好，不利於軍民團結，地方上找到了隊里。雲峰6人回到部隊知道闖禍了，直接找大隊長自首去了，大隊長先問了句：「贏沒的？」雲峰他們愣了，說了句：「贏了」隊長說了句：「回去，沒事，一會來人認人別出去。」警察帶著受傷較輕的來認人，全隊180多人集合，雲峰等6人沒有出來，認了半天無功而返。事後聽人說這位大隊長處理和外面的打架的軍人套路如下：

(問：贏沒的？答：贏了---》OK了，贏了沒事了幫你擺平。

沒贏---》先來兩腳，媽批誒，，，連他媽的老百姓都打不過，別他媽說是老子的兵，記過處分)

時隔30年，雲峰在北京又見到了當初的大隊長，當初集訓的隊員們有的在中南海給領導開車，有的是國安的人，大隊長對雲峰這個機靈鬼印象很深，當即拿了2瓶虎骨酒送給了雲峰，貨真價實的虎骨酒，偵查大隊在南疆打死的華南虎（此處該和諧掉，，，）

時間到了1985年，中越間老山者陰山衝突不斷，今天你拔點，明天我奪回，互相間爭奪不斷，雲峰他們也已經結業，雲峰的關係還在原單位，本來上級要把雲峰調入特種偵察大隊的，可是85年老兵退役，各個下級單位缺骨幹，而集訓隊又抽調了尖子，導致人才斷檔。下級單位反應上去，雲峰就只能保留原籍了，以借調的身份留在特種偵察大隊。此時集訓隊也進入戰備狀態，一群熱血青年寫血書請戰，準備奔赴戰爭前線。雲峰在偵察大隊也成功入了黨。部隊已經到雲南邊境整訓了，隨時準備參戰。剛消停了不久老山將迎來又一批進入戰場的偵察部隊。

為了給己方部隊拔點作戰清掃障礙，前指決定派出偵察大隊前往敵境內進行偵察，作為炮偵人員將和特種偵察大隊一同入境，尋找越軍的炮兵陣地和有價值的攻擊點，偵察坐標後，在拔點作戰開始時進行炮火清除，新兵剛剛入伍一年就迎來了自己的戰場秀，此次作戰由偵查大隊的5人和師屬特務團的一個班組配合行動，這次的行動由偵查大隊的一名上尉連長帶隊，為防止目標過大，穿越封鎖線在拂曉分3批進行，月明星稀一片寬度約70米左右的開闊谷底就是所謂的封鎖線，不過谷底霧氣繚繞視野不好，越南的高射機槍會不定時的向開擴地周邊點射進行火力試探，雲峰作為第二批和特務團的4人一同穿越，此時雲峰緊張極了，手中的79式衝鋒槍被握的緊緊的，聽著時斷時續的高射機槍聲，居然有了些尿意，隨著班長一聲令下該第二批開始穿越了，大家以衝鋒般的速度穿越過去，好在有驚無險。第三批也是5人，越南的點射剛停，第三批也正是穿越過來，雲峰他們借著夜色向越南境內摸去，山路崎嶇，雖有小路，但是擔心有地雷卻不敢走，走了大約7個小時，天已經大亮，小隊終於穿越濃密的植被到達指定偵察區域，雲峰尋找好偵測點，熟練地架起水準儀等觀瞄設備，測量射角密位，直到夜幕降臨一切都很順利，大家啃完壓縮乾糧準備返程了，返程時聽到近處有槍聲響起，連長判斷敵人沒有發現我們，就地隱藏，時間彷彿凝固，隱匿了10分鐘，槍聲漸消，雲峰的衣服已經濕透。就這樣一路上有驚無險，任務圓滿完成。返回己方部隊，雲峰得到了上級的嘉獎，並且火線入黨，正式成為一名炮偵精英。

接下來的故事發生時間是沒有考證過就不去寫了。就講講他在前線幾次歷經生死的故事。

事件1、那是在雲峰火線入黨後，部隊輪戰老山又要組織拔點行動，雲峰和幾名偵察骨幹又被派出去，雲峰和一名偵察排長為一組在叢林間穿行，突然雲峰感覺腳上絆到了什麼東西，只聽通 的一聲，雲峰知道應該是絆到地雷了，訓練讓他迅速蹲伏雙手護住重要的部位。那是一顆跳雷，絆發雷。行軍過程中無意趟到，觸發了那顆跳雷。雲峰當時腦中只知道自己要死了，事實上遇到跳雷的人很少會存活下來。這種地雷觸發底火後會彈起來一米多高然後爆炸幾乎不存在死角，就在雲峰等待爆炸的時候，那顆雷啞火了，萬中無一的概率被他遇到了，當真是命不該絕，短短的1秒中他已經幾乎虛脫，連滾帶爬的脫離了地雷的爆炸範圍。時隔數年，雲峰對生死看的很開，固執的認為，該死的怎麼也躲不過，不該死的怎麼也死不了。

事件2、雲峰的偵察所設置在一個叫那拉口的地方，對越防禦作戰最前沿，一旦有衝突，槍炮幾乎都是是從他頭頂飛過的。他的偵察所是用波紋鋼搭建的貓耳洞，洞口處有一顆將死的樹隱蔽性極佳。一天雲峰去調整電台天線，突然看到原處有機槍的火光，機警的他瞬間判斷出是朝自己打來的，從一個3米高的山岩上滾下，子彈就打在那個岩石上，留下一排彈痕。雲峰迴頭一看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之後，雲峰感覺自己胳膊很疼，過了幾小時後腫了起來，前線上缺醫少葯，平時大家有個什麼問題都找他解決的，畢竟他受訓過戰地急救。如今自己傷了，也只能吃點鎮痛藥物自己用酒精揉了揉就挺了過去。在2012年雲峰被公交車撞了，去醫院檢查醫生問他胳膊那處斷裂是什麼時候的，雲峰才知道當初自己的胳膊為啥那麼痛，當年3米高的岩石上滾落胳膊居然摔斷了怪不得痛的要死。

事件3、依然是防禦作戰前線，雲峰是個膽大心細的人，陣地上什麼都不缺，各種牆彈幾乎成了他無聊時打法時間的玩具，一 一被他拆解。有一次用鋼鋸將一枚RPG的火箭彈鋸開了，從中找到了紫銅製作的一個整流罩一樣的東西，頓時腦洞打開，連續拆了5顆火箭彈，用它的引信拆解後，作為杯座，用紫銅的圓錐形罩子做杯子，製作了5個酒杯，大家逢年過節聚在陣地上用就那個杯子喝點什麼。一次越南人發射一枚迫擊炮炮彈剛好在洞子外邊爆炸，雲峰還拿著酒杯，突然就覺得杯子一震後脫手而出。風波過去後，撿回那個杯子發現一枚炮彈片就插在了杯子口上，如果沒這個杯子，彈片可能會直接命中雲峰的頭。PS：那隻杯子被雲峰珍藏，後退伍帶回家，老父親覺得好好的杯子上邊插了個彈片喝酒能划到嘴，覺得礙事用銼刀把彈片銼平了，雲峰極其無語。

事件4、雲峰和連長的一次偵察任務，被越軍發現。迫擊炮和機槍掃射，槍彈在耳邊划過，從來就沒有這麼近距離感受過子彈，雲峰當時感覺可能要交代了，一路躲閃，終於看到一個岩縫剛好能容納一人，連長要將雲峰推進岩縫，而雲峰一把將連長推了進去自己擋在岩縫外邊，槍聲就打在岩石上，迫擊炮也打在附近，直到15分鐘後我方發起炮火壓制雲峰和連長才趁機返回我方陣地。那15分鐘被雲峰稱為是生命中最長的15分鐘。

（附贈照片福利，陣地吉祥物---竹鼠）這隻3斤8兩的竹鼠頗受大家喜愛，但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