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雞之談】赫敏·格蘭傑與火焰杯（一）

04-04

前言：
感謝JKR帶來的奇幻世界。
感謝作者Coulsdon寫就的第二種可能性。
感謝百度貼吧的@艾江心將《赫敏·格蘭傑與火焰杯》翻譯為中文。
有感於Coulsdon的同人作品，我覺得以赫敏的人稱敘述，未免存在些許意猶未盡之處。於是我決意自己動筆寫一篇同人，依舊以Coulsdon為藍本，從《哈利·波特與火焰杯》火焰杯噴出第四張羊皮紙開始敘述。

此文著於2014年中旬，是我最近慢慢整理以前太監的同人作品的時候找到的，鑒於還有續尾的能力，所以不妨放到專欄慢慢更新。
我已經很久沒看HP，尤其是六七部，所以書中難免出現劇情上的瑕疵。
最後，很有可能再次太監。

第一章四位勇士

這時，火焰杯再次變成紅色，火星迸濺，火舌高高地躥入空中，鄧布利多從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張羊皮紙。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聲說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糟糕！」羅恩大聲說，可是除了哈利，誰也沒有聽見，旁邊桌子上的歡呼聲簡直震耳欲聾。每個赫奇帕奇同學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腳，這時塞德里克從他們身邊走過，臉上燦爛地笑著，朝教工桌子後面的那個房間走去。確實，給塞德里克的喝彩持續了很長時間，過了好久，鄧布利多才使大家安靜下來，聽他說話。

「太好了！」當喧鬧聲終於平息後，鄧布利多愉快地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加油，也會為這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

可是鄧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話頭，大家也看出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腳杯里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彷彿是下意識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著上面寫的名字。長時間地肅靜，鄧布利多瞪著手裡的紙條，禮堂里的每個人都瞪著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赫敏·格蘭傑。」

哈利坐在那裡，像是被施了一個定身術，不光他，格蘭芬多鐵三角都皺起了眉頭，僵坐在作為上。他剛才肯定聽錯了。

但周圍的寂靜表明：不可能數百人同一時間出現幻聽，其他三張長條桌子上的學生們交頭接耳，想要打聽赫敏·格蘭傑到底是何許人也。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的學生們投過來驚訝的目光。

「校長說了什麼？」

赫敏僵硬地拉了一下羅恩的袍子。羅恩定定地看著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沒有掌聲。一陣嗡嗡聲開始在禮堂瀰漫，好像無數只憤怒的蜜蜂在鳴叫。越來越多的人在同學的幫助下指認出了赫敏，探著頭想要看她，赫敏的表情焦急得像是要哭出來。

麥格教授在主賓席上站起來，快步從盧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教授身邊走過，在鄧布利多教授耳邊急切地低語著，鄧布利多側耳傾聽，微微皺起了眉頭。

赫敏轉臉望著哈利。他看見，他們後面長長的格蘭芬多桌子旁的同學們都張大了嘴巴，像是滑稽照片的背景。

「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投進去。」赫敏說，「你們知道我沒有。」

羅恩收回了目光，手指一松，刀叉叮噹一聲落在光潔的金色盤子中，哈利合上下巴，緩緩地搖了搖頭。

在主賓席上，鄧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麥格教授點了點頭。

「赫敏.格蘭傑！」他再一次大聲喊道，「格蘭傑小姐！請你上這兒來！」

「去吧。」哈利輕聲說道。

赫敏站了起來，退出了長桌。當她順著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間的通道往前走時，整個裡頭數百雙眼睛像是白蟻一樣貪婪地撕咬著她的背影。不光是赫敏，連哈利都覺得這條路似乎在通向墳墓，沉悶的議論聲像是一捧捧泥土打落在女孩子的肩膀上。彷彿過了整整一小時，赫敏才終於走到鄧布利多面前。

「好吧，好吧，」鄧布利多說，他臉上沒有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把羊皮紙緊緊攥在手中，並沒有打開的意思，「請往那邊走。」

赫敏低聲說了什麼，但是哈利沒能挺清楚，這離火焰杯有不少距離，而周圍人們的議論又太吵了。

赫敏順著教工桌子走向了禮堂的一角。海格坐在最邊上，呆若木雞，似乎連說話都不會了，斯內普緊緊抿著嘴唇，弗立維教授剛剛吃驚地摔下了椅子，正在艱難地爬回椅子上，卡卡洛夫驚訝之餘，還在冷笑，馬克西姆夫人帶著憤慨地掰斷了椅子的扶手，令哈利吃驚的是穆迪教授臉上湧上的不僅有詫異，還有厭惡。教師們一言不發地看著赫敏穿過那扇門，出了禮堂。

當門關上的一剎那，像是一根點燃的火柴落入了滿是沸油的大廳中。

「赫敏.格蘭傑是誰？」

「怎麼可能出現第四個名字？格蘭傑真是好運氣。」

安吉麗娜突然站了起來，哭著跑出了禮堂。

羅恩看著安吉麗娜的背影，然後說道：「你相信嗎？」

「對不起，你說什麼？」哈利這才回過神來。羅恩再也沒有說話。

這時，教職工桌子上傳來了極大的嗓門，「我抗議！」馬克西姆夫人以其響亮的嗓門喊道，卡卡洛夫敲打著桌面，他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陰森笑容說道：「我也是。」

「女士們，先生們，請不要激動。克勞奇先生？」

克勞奇先生之前一直低頭不語，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後病懨懨地抬起頭來：「啊，是的，是的，出乎意料。」他虛弱地說。

「我們不會滿足於一個『出乎意料』，可惱的英國人。」卡卡洛夫以一種自認為高貴的神氣說道，「不知道魔法部對這種情況有什麼章程？哦，是的，兩個勇士，霍格沃茨足足有一半的勝率，而我們僅僅只有四分之一。」

「這是極為不公正的待遇！」馬克西姆夫人附和說。

教工桌子上的針鋒相對絲毫沒有影響到學生們的亢奮情緒。馬爾福在吃驚之後，大聲說道：「簡直不敢置信，連低賤的麻瓜也能被火焰杯看中，看來泥巴種一定是施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魔法！」

沒有人去附和他，所有學生都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都在嘗試讓其他人傾聽。

「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的，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開誠布公地交談。」鄧布利多清楚地說。

卡卡洛夫惡意地笑著：「實在可笑，如果把一千加隆擺在我面前，我才不會……」

「夠了，我們需要和參賽者們談一談。」鄧布利多簡短地說，「米勒娃，先讓學生們回寢室，克勞奇先生，兩位校長，西弗勒斯，請跟我來。」

他們站起身來向赫敏進入的房間走去。哈利看到海格一臉茫然，用眼色向他詢問著，他搖了搖頭。麥格教授施展了聲音洪亮的聲音在禮堂里回蕩：「現在同學們請回到各自的塔樓。」聽到這話，羅恩像是夢遊一樣突然站了起來，嚇了哈利一大跳。

「我們走吧。」他不自然地說，大步流星地混入了人流當中。

回到格蘭芬多塔樓的路程是漫長而難熬的，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大多流露著艷羨之情，赫奇帕奇的同學滿腔忿怒，覺得赫敏竊取了屬於他們學院唯一的光榮，斯萊特林人滿是譏諷地嘲笑著這是一出鬧劇，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反而一言不發。

「胡言亂語。」

胖夫人也不是獨自一人待在她的像框，身邊坐著一個乾瘦的女巫。她和胖夫人都懷著極大的興趣互相談論著年紀最小的勇士，羅恩的臉更難看了。哈利不得不大聲重複了一次：「胡言亂語。」

「我可是親眼看到的，這是赤裸裸的污衊！」女巫著惱地說。

「不，不，維奧萊特，這是口令。你剛才說到哪了？」胖夫人安慰道，然後她向前旋開，讓哈利進到公共休息室。

「鄧布利多校長念出格蘭傑的名字之後，整個禮堂都靜了下來……」乾巴巴的女巫像是被施了惡咒一樣張牙舞爪地比劃著，哈利趕緊走進了休息室，把他們的話語拋諸於腦後。

公共休息室裡頭的氣氛就像是煮糊的蛋奶糊，一方面同學們為自己學院出了一名勇士感到高興，另外一方面，他們覺得年齡不夠的赫敏既然能夠被選為勇士，那麼自己應該更有資格。很難說哪個情緒更佔上風。

帕瓦蒂和拉文德從女生寢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安吉麗娜還在哭。她們一邊捂著心口和別人傾訴，一邊用埋怨的眼光看著哈利和羅恩，好像是他們把安吉麗娜氣哭的一樣。

哈利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似乎夢境中自己舉起三強爭霸杯的場景一閃而過，他也有點氣惱，不知道是針對赫敏還是針對自己。

「赫敏總是這樣，」羅恩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當時他們坐在爐火旁邊的座椅上，抱著靠枕，看著熾熱炭火上扭曲的空氣一言不發。

「什麼？」

「她到底是怎麼通過鄧布利多划下的年齡線的？」

「我不知道……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哈利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有沒有把隱形衣借給赫敏，如果是的話，我想她……」

哈利皺起了眉頭，「我沒有把隱形衣借給赫敏。如果你是在懷疑她——」

羅恩笑了起來，讓哈利想起了蹩腳畫室塗抹月亮時畫上去的那種蒼白，那是一種不自然的、生搬硬套的笑容：「我沒有懷疑她，如果隱形衣能夠越過年齡線的話，她應該告訴我們才對，我們可以……一定可以罩在隱形衣裡頭投進去。她一定是找到了其他方法。」

「聽著，羅恩，一定是有其他的人把赫敏的名字寫了進去。」哈利慢慢的說道，語氣琢磨不透。三強爭霸杯似乎就在他眼前閃耀，而杯壁上倒映著他和秋互相接吻的畫面。羅恩無疑是敏感過頭了，但是他的話語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哈利不由得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不知道。」

羅恩伸手拿起火鉗，不住的撥動著炭火：「為什麼……傻子都知道。一千加隆，還有免試待遇，最重要的是——」他忽然住口不提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哈利往後一靠，說實話，在火焰杯第四次噴出羊皮紙的時候，他心中存在那麼一丁點的僥倖，希望鄧布利多大聲念出「哈利.波特」的名字。但是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妄想。他想要成功，想要被大家簇擁的感覺，最主要的還是想要秋.張的目光牽掛在自己身上。

哈利摸了摸臉，感覺到有些異樣的發熱。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公共休息室里人越來越少，直到一直在角落裡竊竊私語的雙胞胎兄弟也站起身來的時候，哈利才發覺，已近午夜時分了。

他撇開靠枕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在連續靜坐近兩三個小時之後，骨頭之間發出了沉悶的嘎吱聲。「呼——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不如明天早餐的時候再說。」

「……請告訴我更多，格蘭傑小姐，格蘭傑小姐？」從門外突然傳來了胖婦人微弱的聲音。一秒鐘後，赫敏.格蘭傑出現在了休息室的門口，她看上去沒什麼改變，又似乎完全變了個人，臉上寫滿了倦意。

這變故讓雙胞胎兄弟大為吃驚。

「你應該告訴我們你報了名！」弗雷德喊道，他看上去半是惱怒、半是激動。

「你怎麼能不長鬍子就順利過關了？」喬治嚷嚷道。

「我沒有，」赫敏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坐在爐火旁的兩人，「我不知道怎麼——」

「難道你沒有使用增齡劑？自我變形術——」

「還是解除了鄧布利多年齡線的限制？」

「我真的沒有。」赫敏扶著額頭，一副快要脫力的表情。

「說實話吧，赫敏——」

「你可是——」

「整個年級——」

「最優秀的——」

「女巫。」雙胞胎彼此接著話，熱誠地看著赫敏。

「我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誰這麼無聊，把我的名字投入了火焰杯當中！」赫敏的聲音近乎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推開雙胞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爐火邊，憤憤然倒在一堆柔軟的靠枕中。

「哦，真是夠了，事情變得糟透了！先是馬克西姆夫人，然後是卡卡洛夫，居然沒有人相信我沒有往火焰杯中投入自己的名字！現在我不得不成為霍格沃茨的勇士。哦，梅林的鬍子，如果這個勞什子死亡率不是那麼高的話。」赫敏尖聲尖氣地說，「就連斯內普也拿腔拿調：『不要責怪鄧布利多，如果不是萬事通小姐執意違反校規……如果格蘭傑真的是全年級最聰明的女巫的話，她就不應該讓校長面對這樣的麻煩』——」

「哦，斯內普說的沒錯。」羅恩輕輕地說。

赫敏重重地點了下頭，繼續說：「就因為魔法部的繁文縟節——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恭喜了。」哈利看到羅恩臉上又泛起了之前蒼白而不自然的笑容。赫敏看上去感覺被大大地冒犯了，她從圈椅中直起身子，頭髮蓬鬆，看起來像是發怒的克魯克山：「你這是什麼意思，祝賀？」

「沒什麼，」羅恩說，「那麼，你到底是怎麼越過……畢竟其他人都沒有能夠成功。連弗雷德和喬治也是一樣，你調製了什麼藥劑，還是說跟以前一樣——用復方湯劑？」

赫敏的臉漲紅了：「我說過我沒有把我的名字投入火焰杯中！」她的怒吼把公共休息室里最後剩下的幾個人，包括弗雷德、喬治和其他人都趕回了宿舍，哈利忍不住把自己陷在圈椅中更深了，「一定是別人乾的！」

羅恩揚起眉毛，「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說，有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

「想想那獎金，想想你獲獎的威風……」

「韋斯萊！」赫敏厲聲喝道，但是羅恩看起來還是沒有動怒，但是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沒關係，你知道，你可以把實話告訴我的。」他說，「如果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很好，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撒謊呢，你並沒有因此而惹來麻煩啊，是不是？一千加隆的獎金，是嗎？而且你還不用參加年終考試了……」

「羅恩。」哈利插嘴說道。

赫敏的眼中蓄滿了屈辱的淚水，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雙手像是要把袍子給撕裂了，她像是石化了一樣，哈利能夠感受到怒火正在她的身體里嚎叫。於是他認為這已經超過了一個普通吵架的範圍，必須插手干涉了。

羅恩的眼睛第一次從爐火移到說話對象上，然後又轉開：「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們一起出發去禮堂，你可以昨天夜裡下手——」

「羅恩！」哈利直起身子。

「讓我說下去，」現在三個人都從椅子里坐了起來，像是要參加一場戰鬥一樣微微弓著身體，羅恩揮手大聲說道，「不要把我跟哈利當成傻瓜！你完全可以提醒我們，但是你沒有……」

「我……我沒有……」赫敏哽咽著說，第一滴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

「夠了！」哈利站了起來，「羅恩，我相信赫敏並沒有把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再說，參加三強爭霸賽並不一定能神氣活現地拿到獎金。」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

羅恩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從蒼白變成和頭髮一樣的火紅，簡直馬上就要開裂滴下熔岩一樣，「『大難不死的男孩』，難道你還不夠威風嗎？你額頭上的一道閃電傷疤，夠你舉起十次三強爭霸賽獎盃的。」

赫敏嗚咽著，淚水無聲無息地滴落在大腿上，她的雙肩抽動了起來。

哈利感到一股血液沖向了頭頂，他氣得雙手哆嗦：「很好，真是太好不過了，我一直想要的就是這個，對，沒錯……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想，夠了，我隨時樂意跟你交換身份，哪怕是用復方湯劑也行……」他說話有點語無倫次，還差點咬到舌頭。

「但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羅恩揮動著手，爐火把他的影子拉在牆上活像是猙獰的惡魔在張牙舞爪，「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個機會……可是她——」他把手狠狠地向赫敏一指，或者說一戳更為合適，「對，萬事通連個機會都沒有給我！」

在發表完一串如同霹靂的怒吼之後，羅恩轉身大步流星地沖向了男生宿舍的樓梯。

哈利怨怒地看著最後一點影子消失在旋梯上，才緩緩從袍子里抽出手來。那一刻，他幾乎想要拔出魔杖給這個人施一個他能想像的最狠的惡咒。

他像是被憤怒的大鎚釘在了原地，直到赫敏的哭聲把她喚醒。

赫敏埋在圈椅中，一頭扎在靠枕堆中間，哈利只能聽到她嗚嗚的哭聲和不時的抽泣，她單薄的雙肩輕輕聳動著。

「好吧，哈利，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慚愧和內疚，如果不是他也有些嫉妒，他應該能夠更早地掌控住談話的走向。現在赫敏這副模樣像是在無形地嘲笑和指責剛才的不作為。哈利覺得剛才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說不出的醜惡，這種內疚在嚙咬著他的心靈。

「我很抱歉，赫敏，我……我沒能阻止羅恩。」

他蹲在圈椅旁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他會那麼說……你別在意，說不定明早我們——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他本來想說還能一起去禮堂用早餐，但是這個說法太自欺欺人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哈利……」赫敏抽噎著說，聲音沉悶，「我真的……真的沒有把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

「我相信你。」哈利說，握緊了拳頭。

「我不信……你其實……其實也不相信我，對不對……」

哈利覺得像是被挨了一巴掌一樣難受：「我……我只是覺得，不太可思議。」

該死，哈利剛說完就後悔了。果不其然，赫敏的哭聲更大了。他恨不得從哪裡找到個時間轉換器，然後回到五秒前把自己一腳踢開，然後堅定不移地讓赫敏相信他沒有懷疑過。

「別……赫敏，你聽我說，」哈利說，「我相信，不管你做了什麼，都從來沒有瞞過我們的。無論是以前，還是這次。」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失敗的了，一分鐘前還被羅恩狠狠斥責，一分鐘後被赫敏質疑，他可不想再失去赫敏的友誼。他覺得自己的辯白太過無力，就連自己也無法相信，於是嘆息著坐倒在金紅色的地毯上。

但是赫敏卻突然從圈椅中掙脫了出來，撲在了哈利身上，差點把他撞到爐火裡頭。亂糟糟的頭髮擦著哈利的臉頰，還有赫敏的鐵臂緊緊箍著他的脖子，差點讓他無法呼吸。

「他們都不相信……只有你和鄧布利多……」她大哭著，哈利感覺她在咬著自己的衣領。

他輕輕拍著赫敏的肩頭，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赫敏哭了足足十分鐘，然後她一言不發地推開哈利站了起來，眼睛紅腫。

「你的眼睛，別人看到不要緊嗎？」

哈利想要擦掉她的淚水，結果赫敏拍開了他的手：「要你管。」她轉身騰騰騰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