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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還是「有我」呢?

我是大學生,一年以前得了抑鬱症和焦慮症,是醫院確診的,不過剛開始自己不知道,然後那段時間的其他癥狀現在基本上都沒有了,就是,現在仍很喜歡思考一個問題,就是「我存在嗎」。是某一天,我看了一本佛教書籍,叫《佛教的見地與修道》,裡面通過大量的邏輯論證,我們人心中那個叫做「我」的東西,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每個人都可以細分為原子,不過是原子的組合,從空間上來說,每個人找不到一個固定的本質,從時間上來說,每個人都是在變化的,找不到一個固定的東西。從主宰上來說,每個人,看似有自主能力,實際上都要受到環境的制約。而我們每個人心中的「我」,是可以主宰的,可以一直不變的。今天你叫小明,為什麼明天你的心理狀態,生理狀態都變了,還叫小明呢。看到這個分析之後,我的強迫性思維愈發嚴重,開始整日冥思苦想這個事情,做事情的時候,尤其是做作業的時候,他總是闖進來,干擾我,讓我覺得:哦,沒有了自我,我什麼都做不了了,因為我不存在了。然後就強迫症了,每次寫作業都會強迫思維一下。我對學習特別重視,但是這種重視,我覺得來源於深深的自卑感,怕自己不夠好,總是想考滿分,這讓我特別痛苦。如今過了一年,我仍然有這個癥狀,我已經找了兩位諮詢師,這兩位諮詢師水平都不錯,但是可能我的感受什麼的,還是沒有充分地表達,導致我的這個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現今我已經不再對自己要求那麼高了,但是那個問題仍然環繞在心裡。「我」存在嗎。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去翻手機,主要是翻佛教的書,漢傳佛教藏傳佛教,都有,但是我發現解決不了我的焦慮。然後這樣每次作業都做不了,開學到現在,我耽誤了很多學習。可是有的時候,想通了,那個禮拜可能就沒什麼。就比如,上個禮拜,某天夜裡,我看了幾則笑話,覺得整個人特別輕鬆,然後,我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突然覺得,「不管有沒有我,我還是在這個地方啊」。然後過了一個禮拜的輕鬆日子。可是這個禮拜,這個問題又開始闖入腦中了,我開始問自己:我所說的「我」在哪裡呢,以前我說「我」還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我」,不過是我自己執著出來的,實際上並不存在這個東西。我又開始焦慮。

我的描述比較長,希望專家能耐心看完。謝謝!


建議題主了解完以後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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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抄一段朱培賢教授的文章

簡單來說,佛陀從來沒有講過【無我】,甚至告誡弟子不要思考這類問題,佛陀說的是【非我】,這兩個詞在世尊的語言里是一個詞【anatta】

不必去思維無我,只要觀察五蘊,感受到五蘊不可靠,被五蘊逼迫,然後不把五蘊認為是我就可以離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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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龍樹中觀」曲解「非我」

不管是漢傳或藏傳系統,常見到把「無我」等同為大乘中觀學說的「無自性見」。這是在根本上對「非我」的誤解。歷史佛陀的教法里,從來不曾叫人用「無我」的認知來取代「有我」的認知,或以「諸法無自性」作為是「正確的見解」。甚至,佛陀還把「無自體」、「無我」評定為諸多「邪見」中的一種(《中部2經》、《增支部10.29》),並把「一切現象無實體」的體會,定義為不能超脫輪迴的一種見解、定境(《中部121經》)。

《增支部10.29》提到,眾生意樂於「渴愛」,而認定「自我是無」、「自我是有」、「自我即有即無、非有非無」(這些「邪見」,在具體應用實例上,包括佛教界中常聽到的:「諸法如幻而有、即有而如幻、即幻而如有」、「真空生妙有」、「即空、即假、即中」等等自作聰明的玄談)。採取上述的這些見解,都不能導向解脫。這是因為解脫的關鍵在於「斷渴愛」,而不在於認定某種「終極實相」、「現象的終極本質」、「法界中現象流轉、推移的方式」。

大乘教徒有的會辯稱,佛教常說輪迴之根本,除了「渴愛」還有「無明」,而「無明」是「看不到空性、實相」。但是,這種辯解是不能成立的。原始佛法講的「無明」,不是「自性見」或「看不到終極實相」,而是把「無明」解釋為會孳生「愛染」、令心困陷「愛染」的取角(例如,「五取蘊是美好、安全的)。

《相應部12.52經》把「看不到過患」等同為「無明」,把「看見過患」等同為「緣起還滅」(瓦解內心「痛苦製造鏈」)的起始。同樣地《相應部12.23經》講到,斷除「無明」而產生的「明」,是直接由「厭離」、「離欲」等心情為肇因,也就是說「無明」就是「沒有厭離、離欲等等的意向」所造成的,而不是來自於你認不認定現象是「有自體」。《相應部22.61》等經典,提到觀察「五蘊是炙熱燃燒的」就能解脫;《增支部10.27》等經典,則提到觀察「身心是為食物所滋養、所逼迫」因而心生「厭離」就能解脫——在在顯示解脫的關鍵不在於「認不認定現象是有自體」。

總結地說,原始佛法中,「渴愛」與「無明」有緊密關係。也就是說,「無明」無關於「認不認定現象是有自體」,而是上述的:會孳生「愛染」、令心困陷「愛染」的取角(例如,「五取蘊是美好、安全的)。同樣地,「截斷渴愛之延生」與「明」有緊密關係。「斷渴愛」無須要「徹見[自認的]諸法實相」,只須要針對性地剔除會增生「愛染迷想」的「作意/注意力取角」(《相應部46.51》等)。原始佛法中的「如實知見」、「知如實、見如實」,指的是看見「渴愛集滅」與「苦迫集滅」的關係,不是指看見「現象的終極本質」、「現象流轉、推移的方式」。忘失了修行的這個大關鍵,而想要追求「徹見諸法實相」,就是「不當作意/不如理作意」,連證「初果」的基礎都勾不上。

像印順法師等的大乘者,以為移除了「自性見」就等於斷「無明」,然後就可依靠著這種「正見」(實際上並不是佛陀所指的「正見」),可以無須斷愛地留在輪迴中(大乘發明了一個「留惑潤生」的術語),常劫安全地修行——這不但曲解了何謂「無明」和「正見」,也誤以為「渴愛」與「無明」是可以區隔開的,同時也是誤栽大乘結論於佛法(印順即是以此種方式,曲解如以下《雜阿含經》中的文句:「假使有世間,正見增上者,雖復百千生,終不墮惡趣」。見印順《華雨集》第四冊,頁286-287)。

部派和大乘對於「非我」的誤解不一而足。例如,大乘中觀為了「破一切法」(哲學上辯證所有的「心相、標籤、名字」都沒有相對應的實體),而提出了所謂的「八不」: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一、不異、不去、不來。大乘《中論》開宗明義地說這「八不」是「緣起」的內容。龍樹哲學的信徒,依《中論》及其註疏而解釋,因為諸法無自性、徒具文字標詮,所以無從能說有任何一物,可以生、滅…去、來,因此說「不生、不滅…不去、不來」。

不同於龍樹的中觀哲學,原始佛經中「不生、不滅…不去、不來」並不是對「緣起」的描述。佛陀對「緣起」的基本描述方式是,「苦迫產生時,知道苦迫產生;苦迫消滅時,知道苦迫消滅」。佛陀也拒絕談論「標籤與終極本質的關係」或「法界中現象流轉、推移的方式」。原始佛經中所提的「不去、不來」,是解脫者內心趨使力和壓迫感的化解,因此不再於著迷的境界中鑽「進」鑽「出」、此「去」彼「來」。涅盤的經驗,即是從「去、來活動的心行中休息」。原始佛經中所提的「不生、不滅」,是解脫者「情感上不依附著活動」,所以也「不經歷伴隨著活動的生死」。也就是說,原始佛經中「不生、不滅…不去、不來」,與龍樹哲學的「不生、不滅…不去、不來」,內容全然不同。

同樣地,原始佛經中所提的「不斷、不常、不一、不異」,若信實於上下文(見《相應部12.48》等經),明顯是要提醒禪修者,別去探索哲學本體論(「宇宙是有無邊際?是唯心還是唯物?是一心之所變現,還是多元物質所形成?」、「現象的流轉、推移方式是如何?現象的底層有無乘載體?」、「一切法是同一法性而平等,還是不同法性而相異?」等等),而把注意力放在行為層次上的緣起:「善巧和不善巧的結果是何種活動造成?」、「苦迫和離苦是何種活動所造成?」、「要發展和移除哪些心理活動,才能改善行為慣性?」。

原始佛經中所提的「不斷、不常、不一、不異」,講的絕不是大乘所說的「諸法平等、離言詮」。實際上,原始佛經正好是提出相反的建議:不要去討論「一切法是不是同一法性而平等?」「一切法是不是離文字相、不具自體?」,而是要去探索「無明緣行、行緣識…如是大苦聚」——產生苦迫的心理活動(詳見「有關於緣起的一些澄清」一文)。

「不生、不滅、不斷、不常、不一、不異、不去、不來」等文字,在原始經典中有提出,但大乘擅用其詞語、變更其內容。同樣地,其它佛法的核心觀念,如「緣起」、「涅盤」、「中道」、「見」等等,不一而足地被調換、竄改、含混,然後,魚目混珠者再儼然以「更廣大深奧」的「大乘」自居。原本是快捷可靠的佛陀解脫道,其意趣、方法、效果,變得面目全非。

後代一些很有影響力的學者和禪修老師,他們對於「非我、無我」的了解,深受般若系統的影響。印順法師大概是當今過往漢傳佛教界里最有權威的學者之一。很多人把印順法師的的著作,當作是《阿含經》最權威的詮釋。印順法師是如何解釋「無我」,以下有一段他的《佛法概論》的引介:「空是無自性的意思,一切法的本性如此,從眾緣生,沒有自性,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實體在那裡生滅,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生滅。常與無常,生滅與不生滅,你要是有對立,那麼就不能夠把他們統一。諸法的相互依存,彼此相關而沒有自體,稱為無我。」「諸法無自性、諸法沒有生滅、你要怎麼統合生跟滅、要怎麼統合無常跟非無常、怎麼樣統合涅盤跟輪迴,匯歸到不二、無生、空性的智慧。」這樣的講法,實際上是般若經的思考,跟歷史的佛陀是沒有關連的。

不幸的是,當今絕大部分,對於原始佛法「無我」觀念的解釋,都建立在這樣的理解上。不只漢傳佛教這樣解釋,甚至連在美國很多學者和講原始佛法的老師,也因為中觀般若系統是那樣地流行,所以他們都是用這樣的角度來理解佛法。

部派和大乘對於「非我」的誤解還不只如此。例如,所謂的中觀應成派(Prasa?gika),就以為「破除一切見解、指出一切見解的錯謬」,就能導向解脫(龍樹在《中論》甚至表示,「一切見解的降伏」就是涅盤)。中觀應成派「指出一切見解的錯謬」,專指言語辯證方法的破斥、點出所有見解立場在終極邏輯上的錯謬(龍樹等指出「終極邏輯上錯謬」的方法本身,從現代的邏輯學角度是有很多可商榷的,就甭談該方法所達致的結論了)。同樣地,龍樹的《中論》,全然是採用思辨方法和「思想實驗之辯證」(The dialectics of thought experiments),與佛陀在心理和身體行為層次上「知苦、斷集、證滅」的修行沾不上邊。

而且,佛陀的法並不是要破除所有的見解——相反地,很多的見解,是有助於生起「厭離」、「離欲」、「滅」等等「向解脫」的情緒的;有見解,有立場,才能「止惡修善」,才有「離苦趣樂」的方向感。佛陀阿羅漢們,並不是對一切事都不持見解。相反地,「正見」是有具體見解和內容的(《相應部56.11》);「正見」是以四聖諦不斷地分別何為善巧、何為不善巧(《中部9經》);「正見」是引導、導正「八正道」的其它項目的(「正志」、「正語」…乃至「正念」、「正定」;《中部117經》)(詳見「如理作意…」一文)。

原始佛經中,提到佛陀阿羅漢們超越見解、斷除見解(《經集4.3-4.13》等),指的不是大乘中觀哲學所說的「諸法性空唯假名」、「所有的見解,都是空性的言語及表相所組成」。原始佛經的「無諍」、「超越見解」,指的是解脫者:1.無有爭鬥的激情;2. 不在情感上連接「心行」,所以都是以「離苦、符合四諦」的動機,來建構見解和參予見解。

只有阿羅漢,即最高解脫者,才有資格說他們已不再須要仰賴佛法的見解。而就連到此「超越見解」的境界,阿羅漢斷的也不是「能詮所詮都具有實體」的見解,而是斷了對佛法的依賴感(即是「斷法愛」)。原始經典中,沒有任何的阿羅漢在「超越見解」後會提倡「無苦集滅道…無十二緣起…苦樂、生死涅盤皆如,無有少分差異」。遍閱原始經典,「超越見解」的阿羅漢,教的和體會的仍然是:「此是苦,汝當知;此苦真實不虛。此是集,汝當斷;此苦集真實不虛…」。

佛陀的修行方法是:看到所有活動(「諸行」,尤其是「五取蘊」)的「過患」(《相應部12.52》等),覺知所有活動的不可愛、不值得捉取,所以不去承擔它的重,不去與它作情感上的連接(「愛」、「喜貪」)。這樣的修行,完全不牽涉「有無自體、自性」的思維。這也是為什麼經典里,處處有光是修「不凈想」、「食厭想」就證得解脫的案例(《長老偈1.18》等)(「不凈想」——觀察欲愛對象的不可愛;「食厭想」——觀察身心「汲取、依賴滋養品」的過患)。這些解脫者,往往不具備複雜的哲學思辨能力,只是純樸地直覺到「抓取的沉重」、「迷戀對象的醜陋」…,就能徹底止息痛苦,斷除心黏著於境界的關鍵。

大乘以為,能「現見無自性」就能開悟;然而,當代的物理學家和哲學家,常能做比大乘更精闢的「無自體」思辨和觀察,但是就沒見過哪位量子物理博士,能在電子顯微鏡旁邊,因為「現見現象無自體」而「解脫」。而類似大乘「諸法唯假名」的見解,在西方哲學裡的言語學說和認知論都有提出,卻不必然、也無從推演延伸出佛法解脫道的結論。

這其中關鍵在於,若沒有「厭離心」,就無從導向「離欲」和「滅苦」。反之,只要能培養「厭離心」,導向「離欲」和「滅苦」,這個人就算絲毫不懂「無自體」、「性空」、「唯名」,也完全不影響他證得解脫的成功率(「厭離心」——解脫道不可或缺、至關緊要的樞紐——印順法師一個「只是順應印度苦行厭世風氣的權宜之說」,就將之抹殺,而抹殺的實是佛法的核心全部。《增支部8.53經》提到,確認是否是「真實佛法」、是否是「法、律、大師之所教說」的最關鍵處之一,就是是否服膺「遠離」、「離欲」)。「厭離」是選擇不再把某一個狀況當作是汲取快樂的來源,不再把某一狀況當作是安穩的、親愛的。這不是哲學的立場,而是透過禪修的手段,在直覺上做苦樂的評估和調整,所培養出的心情。然後,內心自然而然因為會分別「什麼是有累贅和沒累贅的」,而越來越傾注於沒有累贅的方向。這是佛陀解脫法的關鍵,絕不是印順法師所形容的:佛陀對古印度厭世文化的隨順。

佛陀更加不會去作甚麼「人無我」、「法無我」的無益分別(大乘和某些部派以為它把「解析自體」的工程做到更細,便能夠達到「否定五蘊有自體」的「法無我」的更高哲學;殊不知那已經是脫離了佛法的方向了)。原始佛經從未講過「否定實體」、「性空」的修行方法,更甭談「否定實體」要否定到甚麼程度才算「性空」。(請注意:《相應部22.122》和《經集1.1》等處所提到的「空」不是「自性空」,而是指「空洞」、「匱乏」、「膚淺無味」等義)。

但是因為原始佛法這樣的踏實、務實講法,聽起來好像沒有後代哲學那麼深奧,所以,後代很多佛教徒,用哲學深不深奧的角度來判定什麼是小乘、什麼是大乘,認為所謂的大乘就是講得比較深奧的東西。這在佛法里是很不幸的發展。佛法的高低,變得是建基在哪一個是對實相更深奧的描述,而不是建立在哪一個是更有用、更能下手、更有效率地幫助去除痛苦。這也是因為後代的佛法,很大程度上,已經變成了對實相的論述競爭。像中觀跟唯識之間的辯論,部派阿毘達摩跟般若、跟中觀之間的辯論,往往爭的就是實相的最終發言權。原始佛經完全不在乎實相(宇宙本體的終究)的問題,那不是佛陀教法的目的。甚至「實相」一詞在原始經典中是找不到的。佛陀的教法內容,從來不認為解脫是要建立在對實相的全知或開悟。


吃飯時吃飯,學習時學習,有病就去治……

吃喝拉撒睡,做什麼心頭就念什麼,把心定在當下,不要去亂想。

想的都是錯,一錯就去想,越想就越錯。

有馬栓著,有驢牽住,繫心一處,別亂跑。

簡單?

其實不簡單。

做了自然明白。

希望有幫助。

祝福您!


佛陀:個人建議你不要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中部·一切煩惱經

他這樣不如理作意:『我過去世存在嗎?我過去世不存在嗎?我過去世是什麼呢?我過去世的情形如何呢?我過去世曾經是什麼,(後來)又變成什麼?我未來世存在嗎?我未來世不存在嗎?我未來世會是什麼呢?我未來世的情形如何呢?我未來世會是什麼,(以後)又變成什麼?』或者,他現在內心對現在世有疑惑:『我存在嗎?我不存在嗎?我是什麼?我的情形如何?這眾生從何而來,將往何去?』當他這麼不如理作意時,六種見的某個見生起:『有我的真我』之見會真實、堅固地生起,或者,『沒有我的真我』之見會真實、堅固地生起,或者,『我就以真我認知真我』之見會真實、堅固地生起,或者,『我就以真我認知無真我』之見會真實、堅固地生起,或者,『我就以無真我認知真我』之見會真實、堅固地生起,抑或有這樣的見:『這個說話的、能感受之我的真我到處經驗善、惡業的果報,而這個我的真我是常的、堅固的、恆常的、不變易法,它將正如等同恆常那樣存續。』比丘們!這惡見被稱為:叢林之見;荒漠之見;歪曲之見;動搖之見;束縛之見。比丘們!被見之束縛所束縛,未受教導的一般人不從生、老、死、愁、悲、苦、憂、絕望被釋放,我說:『他不從苦被釋放。』


有固定的東西的,就是緣起「相續」的能力,雖然無我,但由於緣起的緣故,你的記憶和認知是可以延續的,每個人的業力都是不一樣的,從而構成了不同的生命之流,你不用擔心自己的獨特性被抹殺,因果關係不會錯亂,佛教只是說這種獨特性不具有靜態本體,由身心剎那生滅,不具有靜態的可以時空上切割出去的獨立本體而說的無我。

有我的話,由於要從身心分離出那個所謂至純至凈的「我」,而既然要至純至凈,那就不會具有差別性的,修行就會變成「消業論」(耆那教)和「回歸論」(印度教),都是具有消極意義的,最終反而是對特性的抹殺,反而無我,才能更徹底的貫徹緣起,由緣起無礙的緣故,才能有萬事萬物以及一切思維的實現。

另外,有強迫思維的話,其實也是所謂六根不凈,意識活動過於活躍了,內向的人很多都這樣,一定要經常鍛煉身體,多參加戶外和集體活動,同時練習一下念住觀心,觀察自己的思維念頭和情緒反應但不去加以跟隨,功夫深了後會不如理的念頭剛出現,你就會察覺到,也就比較容易控制和破解了。


克服抑鬱症的三個步驟

坦尼沙羅尊者

第一步,參與一些益己益人的活動。這樣做,有助於你以一種肯定業力原則[直譯:肯定善行價值的原則]的方式,與人類重新建立起聯繫。舉個好例子: 下決心每天做一件布施。找那些顯然用得上你的幫助的人作布施——不管是金錢上的捐贈,還是時間、知識上的貢獻。一次不需要做很多。一開始你可以著重幫助那些平常接觸不到的人。你還可以找一位朋友加入你的這項活動,這樣可以幫助你堅持下去,直到看見自己心態開始發生好轉。

第二步,去野外停留一段時間,走出你的舊環境,從新的角度省視人生。如前所述,你可以找一位同情你的益友結伴同行,使你在野外的時間裡思路不致重蹈覆轍。 (傳統上,這是比庫或比庫尼們在禪修遭遇障礙時的對治法門,不過我發現它對在家者的多種抑鬱心態也同樣有效。)

第三步,等到你的精力與心理專註力開始恢復一些,接下來要學會把抑鬱症拆成小零件,分而治之。換句話說,不把「抑鬱」作爲一個沈重的大難題來對待,而是學 會識別抑鬱發作的具體癥狀。這就要求學會觀察癥狀的顯現與消失。一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注意什麽樣的呼吸最有滋養感。隨著你試著維持那股滋養性的呼 吸,將會開始注意到,抑鬱的陣發癥狀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消失的,它們是怎麽影響呼吸和體內總的能量感,身體方面的癥狀接下來又怎麽能夠引發一系列的心理 癥狀。(我曾經有一位患抑鬱症的弟子,在抑鬱開始發作時,先是在胃部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竭力抵制那種感覺,想把它推出體外,然而那樣做,卻使自己十分疲 勞。隨著身體的疲勞,心理癥狀成爲主宰。因爲這種交戰極其消耗精力,結果那一天他就會卧床不起。我告訴他,不要抵制那些癥狀,而是試著使呼吸保持一種舒適 的節奏,同時讓這些癥狀在全身消散開去。他發現,隨著胃部那些不適感的消散,抑鬱的癥狀也緩解了。藉著迴避硬戰,他沒有讓自己陷入疲勞。逐漸地,這些發作 變得不那麽難以應付了。)

不管怎樣,要點是,學會如何觀察癥狀,又不與之認同。抑鬱症與一切有害情緒一樣,你與之認同、指稱爲我時,它便贏得力量。這意味著,你不僅必須觀察癥狀的 發生與消失,而且還必須觀察你在這場抑鬱症中投入了多大的自我感。一旦你能夠看見(1)你從抑鬱中得到的是什麽;(2)它怎樣不值得你的付出;(3)設想 出另類思維方式,質疑以往構造自我身份的方式,改換方式,構造一個新的、更善巧的自我,也就是,成爲一名觀察者,既能夠與這些癥狀共存,又不爲之壓倒。這 里的關鍵是,不僅觀察癥狀,而且觀察給這些癥狀增添力量的那些思維假設與思維模式。這使你能夠質疑那些假設,並且設計出新的思維方式,使你對那些假設的質 疑生效。

因此這第三步當中,你對抑鬱症的內在問題的對治,是從兩方面進行的,既透過身——學習新的、更有滋養性的呼吸方式,引導體內能量的流動; 又透過心——學習新的、更有滋養性的方式,思考與構造自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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