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說《愛你,無葯可醫》
自從我進了女子監獄,大姐大們像是約好了似的,每天都拿我開刷。
我總是避無可避,每天都膽戰心驚地過著。
「這麼美的手,如果被燙傷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恐懼的側過頭,看到地上昏暗燈光下的身影不住地晃著,咯咯咯的笑聲滲得我毛孔直豎,手腳發軟。
「姐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害怕的求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沒辦法,有人不想放過你,我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刀疤女猙獰地笑著。
水,熱氣騰騰,還冒著白煙。
我被人架住四肢,似任人宰割的魚肉。
慌亂中,我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熟悉的眼睛,就在鐵欄外。
是楊遠涵!
他面無表情,冷漠地看著我如一隻綁在凳子上垂死掙扎的困獸,任人宰割。
晃神間,我的手被人拎起狠狠地按在滾燙的開水裡,鑽心的疼痛從指間傳來,像被火灼一般,瞬間布滿全身。
我奮死掙扎著,淚水橫飛。
我喊得連聲音都嘶啞了,到嘴邊卻化成了「嗚嗚嗚」的叫嚷,大家只是大笑著看著我的痛苦,看著我被冷汗汗濕的臉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才被抬起,原本光滑的左手燙掉了一塊皮,而大小不一的水泡,遍布兩隻手,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作為手模新星,手就是我的第二張臉。平時,我連睡覺的時候都要戴手套保護,免得受傷留下傷疤,影響美感。
我突然回想起以前我和楊遠涵通信時,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拍我雙手的照片給他看。
每回,他都誇我的手漂亮:
「思思的手可真漂亮!好想每天都能親吻著你,親吻你的手。」
可是,我卻沒有福氣等到那一天。
雙手火辣辣的痛讓我死去活來。
夜色中,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逼近。抬眸,對上他凜冽,幽冷的眼神,我的心一顫。
恐懼!
深沉的恐懼!
滿身狠戾的楊遠涵如死神般步步向我走近。
「劉欣怡,這滋味好受嗎?你敢開車撞傷思思(小名),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欣雅,我也不知道那輛車是怎麼回事……」我匍匐在地上,皮開肉爛的手扯著他的褲腿哀求著。
「夠了!你這種女人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心臟像被鐵鎚狠狠地敲擊著,明明和楊遠涵鴻雁飛書心意相投的是我,可他卻寧願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
「遠涵,你睜開眼看看,我才是思思啊!」
他蹲下身來,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劉欣怡,為了達到目的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思思的左手手心上有一粒小痣。你有嗎?」
「當然,現在……」他的臉龐冷得能刮下層層的冰花,陰鷙的尾音淡淡上揚:「我也不想看這雙爛手!」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尖炸開了花,片片血肉模糊。
「你就在這裡,好好懺悔吧!」
楊遠涵一甩手,我的身子失去重心,趴在了地上。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滿是熱淚灼傷的痛覺。他走後,我便開始一直發燒,昏昏沉沉,醒來複去的,燒了三天三夜。
睜開眼,看到了那張讓我恨不得撕爛的臉。
「嘖嘖嘖,還真是可憐啊!聽說你生病了,作為姐姐,總得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對吧。」劉欣雅欣賞著自己的美甲,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我沖她呸了一聲,怒罵:「你滾!我不用你假好心。」
「喲喲喲,那麼激動呢,醫生說了,這雙手可要好好治療,不然就要廢了。」她盯著我的手,一臉的得意和惋惜,「看到了吧,他是多麼愛我!可惜了,現在連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雙手也毀了,你說,你拿什麼和我爭?」
我咬著唇閉上眼,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話。可她卻意猶未盡,趴在我的耳邊說:「我告訴你個秘密,那天是我讓人動了你汽車的剎車片。昏迷不醒?哈哈哈,那隻不過是我玩的遊戲。」
那是劉欣雅和楊遠涵訂婚的前一天,她讓我開車送她去酒店,可我剛開出家門口下坡的拐彎時,車子就失控了。砰地一聲巨響,我的車竟和大貨車相撞……
結果就是劉欣雅昏迷住院,而我被送進了監獄。
因為她昏迷前當著楊遠涵的面指著我痛心地斥責:「沒想到你一直偷偷愛著遠涵,甚至還想撞死我……」
這影后的桂冠不頒發給她,真是可惜了!
我奮力地坐起身,眼眶發紅,撕喊:「你太卑鄙了!我要去拆穿你!」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劉欣怡,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偏要和我搶,這就是下場!」劉欣雅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繼而又透著滿腔的恨意。
可愛情里,哪有什麼先來後到?
上大學時,我和她同時愛上了楊遠涵,那時的他陽光,青春,還是M城楊氏集團的不二接班人。嬌艷迷人的劉欣雅,如同一朵會行走的玫瑰,總是能輕易地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他們戀愛了,而我只會默默地在角落獨自神傷。雖是雙胞胎,我和劉欣雅之間卻天差地別。我永遠是路邊不起眼的小花,湮沒在她熠熠光芒之下。
可是後來,楊遠涵的腦部長了一個腫瘤到美國去治療,整個楊氏家族曾經認為他是一顆棄子,一度想放棄他。劉欣雅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慢慢疏遠他了。
在和我的書信交流中,他的心情才慢慢好轉,並且積極的配合治療,竟然奇蹟般地康復了。他在信中說,回國後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可我等來的竟是他和劉欣雅的婚訊,鋪天蓋地的喜訊砸得我差點窒息。
一夜之間,好像什麼都變了!
「劉欣雅,你不得好死!」我痛哭著咆哮。
可賤人卻叫囂地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在監獄裡待著吧,我會讓人好好『招待』你的,別太感激我,要怪,就怪你不該跟我搶男人!」
二年後,我出獄了。
走出陰暗的監牢,我伸出手,感受陽光穿過指縫的溫柔。可看到那滿是傷痕的手,那晚的疼痛就在心底一點一點蔓延。
放下手,我擠出一絲苦澀的笑,竟然沒有一個家人來接我。
兩年,整整兩年,爸媽從來沒有來看我。他們應該恨透我這個女兒了吧?可他們怎麼都不願聽聽我的解釋呢?
或許,在他們心中劉欣雅才是他們的寶貝,一家的公主。
而我,從小到大就是那個「撿姐姐不要的」妹妹。
從小,劉欣雅就對我做盡了欺辱之事。只要她一告狀,爸媽總是罵得我狗血淋頭。
後來,我也學乖了,寧願被她欺負,也不再去自取其辱。
現在身無分文的我,雖然心裡有千萬個不情願,可我也只能回那個家。
「出來了?」
一轉身,逆光中我看到了那個俊朗挺拔的身影。
他一身純白色襯衫,深藍色牛仔,短髮,英俊得可怕。
我的身體輕輕顫了顫,他還是那樣的讓人心悸。
看到他,我才明白他早已在我心底深深紮根,長成了一株可怕的思念大樹。
「上車!」
不容我說什麼,楊遠涵竟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塞進了車裡。
「思思病了,我希望你能幫幫她。」楊遠涵望著我,眼神透著一絲疲 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請求。
呵呵……
我的心如被棒槌狠狠地敲擊,一點一點支離破碎。
我冷笑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為什麼要幫她?」
楊遠涵摸出了一根煙點燃,卻沒有吸,幽幽地吐出幾個字:「她是你姐姐。」
在外人的眼裡,她一直是個溫婉可人、體貼入微的姐姐。可只有我知道,那是個多麼陰險狠辣的女人!
「做夢,除非我死!」拋下這幾個字,我轉身去拉車門,可門卻被他鎖得死死的。我氣急,奮力地拍打著車窗。
「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楊遠涵低幽的話語,帶著十足的誘惑。
「呵,什麼條件都可以?」我冷笑著看他。
「對!」
「好,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和我結婚!」
楊遠涵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突然將還點燃著的煙捏在手裡,最後讓它化為了粉末。
他沒有理會燙傷的手掌,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盯著我說:「好。」
他居然答應了?
我還沒有在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已撥打出電話,短短几分鐘時間已經在我們不在場的情況把結婚證辦好。我知道以楊家現在在M城呼風喚雨的權勢,這一點小事絕不在話下。
車子一路疾馳,我很快就被他帶到了醫院。
「思思在888VIP病房,你去看看她吧。我先去給思思買些糕點。」楊遠涵黯然的臉馬上浮上一股淡漠。
下了車,我恍恍惚惚地到了888VIP病房前。
「欣怡,你來了!遠涵說你今天出獄,他去接你了。」陳麗麗拉著我的手,眼圈發紅:「欣雅病了,現在只有你能幫她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劉欣雅,苦澀地一笑,誰說不是禍害遺千年?
原來她得了一種非常罕見的皮膚癌,多次手術和放射治療後,她的脊椎周圍留下了大量的開放性傷口,需要做植皮手術。
而我就是她最佳的捐獻皮膚人眩
「媽媽,我只想知道當年我房間里的書信為什麼不見了,而她為什麼換成了我的小名?」
「欣怡,當年家裡不是遭賊了嗎?世上好男人這麼多,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呢。等你手術完後,我給你安排相親,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包你滿意!」陳麗麗閃爍其詞轉移了話題,拉著我走出病房,輕輕地關上了門。
轉而一臉陰鬱地看著我:「欣雅和遠涵那麼相愛,你就放手吧,別再當小三了……」
小三?
我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我怎麼變成了第三者了?事實明明是她搶了本屬於我的東西!
「媽,我和遠涵是真心相愛的!我不是小三……」
「不要再提當年的事了。遠涵說你答應做手術了,那就好好準備準備吧。」剛從外面回來的劉征沉著臉,打斷了陳麗麗的話。
「對對對,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陳麗麗附和著,閉上了嘴。
抬頭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家人,我的心彷彿都在滴血。
同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同樣流著他們的血液,為什麼待遇就是如此的天差地別?
我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好,什麼時候手術?」
「後天,越快越好!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先做個全身檢查。」陳麗麗拍著我的手,「謝謝你,欣怡!這下欣雅有救了!」
我緊緊咬著唇,快速抽出了手,轉身朝門口走去。奪眶而出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咚!頭竟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正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我可以想像出現在自己狼狽的樣子,紅腫的核桃眼,滿是淚痕的臉,看來是把他嚇著了。
「沒事,我……」眼中有霧氤氳,我死命地咬著唇角,低著頭想從一旁離開。
「思思……是你嗎?」他緊緊地拽住我的手臂,有些激動的說。
我一臉疑惑地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一個名字從腦海中蹦了出來。「何磊?」
「對,我是何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怎麼了?」何磊忍不住伸出雙臂有些心疼的抱住了我。
「我沒事,剛才……剛才有蟲子飛到眼睛裡了。」我愣愣地站著,任由他抱著,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鄉下童年的美好時光。
他放開我,伸手擦了擦我臉頰的淚痕,柔聲說道:「沒事就不要哭鼻子了,真丑!」
看著他那寵溺的眼神,想起小時候在鄉下的時候,他總是替我出頭,常常和那些罵我是野孩子的小鬼干架。每次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回來時,我哭得稀里嘩啦,他總是替我擦掉眼淚,說我哭起來真丑。
「劉欣怡,你在幹什麼?」
一轉頭,就看到楊遠涵濃黑的眉毛高高挑起,雙眸陰鷙,死死盯著我。
「我……」
我剛準備說話,就被楊遠涵打斷。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公共場合摟摟抱抱,你是誠心讓楊家難堪嗎?」他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字字句句都戳在我的心上。
我忍不住想要辯解,「他是我小時候在鄉下的鄰居……」
「我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想認識你的朋友,但請你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楊遠涵依舊一臉陰霾,眼神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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