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一個真實的敦刻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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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1939年9月1日,德國不宣而戰,越過波蘭邊境。

9月3日,英法兩國對德宣戰。然而由於英法兩國的消極怠戰,英法聯軍只是坐在馬其頓防線之後,眼睜睜的看著波蘭被德軍佔領。史稱靜坐戰爭。

1940年5月10日,希特勒下令進攻比利時、荷蘭、盧森堡、法國。英法聯軍迅速向比利時和荷蘭境內推進,正面迎擊德軍。

5月11日,德軍從比法盧德四國交匯的阿登山地發起攻擊,從聯軍防線中間打開了一個大缺口,進入比利時荷蘭境內的聯軍後路遭受到威脅。

向海岸進軍

5月16日

古德里安--時任德國第19軍軍長

昨天我與克萊斯特(註:古德里安的上司)大吵了一架,他居然阻止我繼續向前推進,原地等待步兵跟上來。我們已經突破了馬斯河,前方一片坦途,很明顯,面前的敵人出現了嚴重的混亂,他們妄圖組建成一條連續的防線,然而他們始終無法達成目的,當然更不可能集中兵力來進行反擊。我告訴他,我們應該加快速度向前推進,不能讓敵軍有喘息的機會,英吉利海峽的海岸線才是我們的終點。萬幸的是,他收回了命令,於是我們今天得以繼續推進。

哈爾德--時任德國陸軍總參謀長

今天是相當不愉快的一天,元首的神經緊張到了已經是非常可怕的程度,他被自己的成功嚇壞了,他害怕任何接受成功的機會,並盡量控制著我們去獲取成功。他極力要求裝甲部隊停止前進,等待後續的步兵部隊,以免法軍的預備隊打擊在我們延伸出的側翼上。

戈特勛爵--時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

我聽說德軍突破了馬斯河,情況不是很好。我已經命令英軍從布魯塞爾的前線向後撤退。

丘吉爾--時任英國首相

昨天我到了巴黎。整個巴黎陷入一片混亂,內閣在庭院里焚燒檔案,國會議員問到處亂跑,散布著各種誇大的謠言。我問法國人有什麼對策嗎,他們回答我說,沒有。我答應法國人,從英國調遣十個戰鬥機中隊到法國,並且把轟炸目標從德國的魯爾工業區轉移到戰場上來。我告訴他們,即使法國被征服了,英國人還是會繼續打下去,即使英國被夷為平地,我還會在加拿大指導這場戰爭,這時所剩下的就是新世界和舊世界的空中戰爭了。

5月17日

古德里安--時任德國第19軍軍長

今天凌晨,裝甲部隊的司令,克萊斯特又命令我停止前進。早上7點,我在機場等待他的到來,一見面他就指責我無視最高統帥部的安排,於是我非常憤怒,並要求他當即解除我的職務,他顯得有點吃驚,然後居然就同意了。稍後集團軍群司令部發來命令,要求我等待李斯特將軍的到來。李斯特到達之後,居中調解了這次矛盾。他向我解釋停止前進的命令是來自於希特勒,因此我們必須服從,但是他也理解我繼續前進的理由,並代表集團軍群司令部同意我向前展開有力的軍事搜索。當然,我對這句話的理解就是,加緊推進。

甘末林--時任法國陸軍總司令

德軍的行動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這是一場出色的運動戰,顯示了一個指揮官靈活多變的作戰能力。我們一直以為,德軍會讓它們的步兵部隊跟上之後,才會繼續向前推進,這樣我們將會節省出5到6天的時間,然而他們並沒有這樣做,這讓我們很被動。

列兵--隸屬英國遠征軍XX步槍兵團

一周前我們才到了比利時,現在上頭就要求我們撤回法國,那些大官到底在搞什麼?我問班長怎麼回事,他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德國人已經包圍了巴黎,法國人在向我們求援。巴黎?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英國飛行員--隸屬皇家空軍XX戰鬥機中隊

空軍司令部要求我們儘快轉場到法國前線,協助法國空軍奪取制空權。他們早該這麼做了,我真不知道對魯爾區的轟炸有什麼用。

5月22日

克萊斯特--時任德國A集團軍群裝甲兵團司令

這幾天的行軍頗為順暢,甚至還發生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前天我的通訊參謀截獲了一份法軍電報,內容是駐守馬斯河的法國第六集團軍司令已經被解職,新任命傑勞德將軍負責該集團軍的事務。我還在看電報,手下人帶了一個法國軍官進來,那人自我介紹是傑勞德將軍,他說他坐著一輛裝甲車去視察部隊,結果就這麼落入了我們的手裡。

20號的時候,古德里安已經到達了英吉利海峽的海岸,我們已經切斷了英法聯軍和法國總部的聯繫。然而最高統帥部還是在下一階段的目標上浪費了一整天時間,現在我們決定要切斷敵軍逃往海邊的道路了。不過昨天英國人的一次反擊還是打得我們頗為狼狽,幸而他們的兵力不足,所以我們很快就穩定了局勢。總的來說,由於裝甲部隊前進的太快,和步兵之間還是拉開了不小的距離,如果是敵軍有足夠的兵力向這個空隙發起進攻的話,很可能我們就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戈特勛爵--時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

我告訴內閣,我們已經很難撤回法國了,可是他們不相信,還是要求我們組織一支部隊去打開一個撤回法國的通道。我只能想盡辦法抽掉了兩個師和一支裝甲部隊,雖然小夥子們的作戰都很英勇,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兵力太少,而且缺乏後援,我們始終無法打開缺口。退回法國的道路,已經被截斷了,我們要另想辦法。

列兵--隸屬英國遠征軍XX步槍兵團

我現在終於搞明白了,原來不是巴黎被德國人包圍了,是我們被德國人包圍了。

回家之路

5月24日

倫德斯特--時任德國A集團軍群司令

我們已經將聯軍主力包圍在了敦刻爾克,唯一能夠阻擋我們的只是那裡的運河水道。根據總參謀部的要求,對於敦刻爾克的進攻,將由博克的B集團軍群負責,因此我在今天上午會見元首的時候,要求部隊在完成現階段任務後,進入一個休整狀態,以確保下一階段的進攻。

在會上元首大談特談英國,他認為英國是一個優秀的國家,並說我們要在無損大英帝國尊嚴的情況下,儘快的與英國達成和平,他只是希望英國能夠承認德國在歐洲大陸的權力。

我認為我們終於有可能會獲得一個較為理想和平,當然前提是他沒有更多的額外要求。

古德里安--時任德國第19軍軍長

昨天我軍已經完成了對敵軍的包圍,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把所有的英國佬和法國佬都趕下大海了。然而我接到了克萊斯特轉達的命令,要求我們停止前進,轉入休整。我問他命令是從何而來,他說可能是來自最高統帥部,但是要求我將注意力轉向另一個被包圍的港口--加萊方向,他說敦刻爾克就交給空軍去解決吧,如果你在加萊打得不順手,也可以去要求空軍解決。

哈爾德--時任德國陸軍總參謀長

裝甲部隊的面前已經沒有敵人,現在元首直接下達命令,要求停止進攻,至於解決被圍敵軍的任務,則準備移交給空軍。戈林(德國空軍總司令)向元首保證他的空軍可以從天空封鎖海邊的退路,以完成合圍的任務,那毫無疑問是把自己的軍力估計得過高了。

5月26日

拉姆塞--英國皇家海軍上將

我們已經得到內閣的授權,要求儘快開始敦刻爾克的撤退行動。好在我們在19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制定計劃,並且收集各式船隻。所以授權一經獲得,整個行動就立刻開始運轉了起來。上午的時候我給戈特發了電報,我請他讓前線的士兵們相信,祖國是不會拋棄他們的,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我們有足夠多的人手,足夠多的船隻和足夠多的信心,來完成這個計劃。

戈特勛爵--時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

昨天我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要求全軍向敦刻爾克方向撤退,我們會利用敦刻爾克港口把所有部隊撤回英國。希望皇家海軍不會讓我們失望。

列兵--隸屬英國遠征軍XX步槍兵團

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子彈,也沒有船。我們守在灘頭附近,聽著不遠處的槍炮聲。

古德里安--時任德國第19軍軍長

今天我們順利攻佔加萊,事實證明空軍對於城防工事的轟炸效果並不是特別的理想。在加萊我見到了克萊斯特,我們對敦刻爾克方向的攻擊十分關切,好在中午的時候,上頭又批准了部隊可以繼續向敦刻爾克前進。

5月28日

哈爾德--時任德國陸軍總參謀長

26日中午的時候,元首終於批准部隊繼續向敦刻爾克方向前進。但是為時已晚,敵軍已經利用這段時間在敦刻爾克周圍構築了牢固的防禦陣地,克萊斯特遭遇的抵抗比原想的更為頑強,進攻進展緩慢。

古德里安--時任德國第19軍軍長

今天我到前線的高地去視察,站在高地上可以望見敦刻爾克一片繁忙,盟軍在那裡運作大量的人員和物資。由於昨天一直在下瓢潑大雨,我向克萊斯特建議,該地區已經規劃完全不適合用坦克來發起攻擊,應該要求步兵部隊儘快接防,克萊斯特也認為坦克的消耗已經達到5成,不再適宜繼續進攻。所以,他表示了同意。

遊船船主

前陣子海軍部的軍官來找我登記船隻的時候,我就知道需要我的時候到了。我們把小夥子們送上前線,就必須把他們接回來。

英國列兵

終於有船了,我可以回家了。我想念炸魚薯條。

6月2日

戈特勛爵--時任英國遠征軍總司令

從5月29日起,我們在港口和灘涂的部隊遭到了強大的空中攻擊,到了今天我們所有白天的撤退行動就必須停止。我們的戰鬥機雖然傾盡全力來與德國空軍周旋,但是,由於數量和航程的限制,他們始終無法遏制住德國空軍的優勢。持續的轟炸使得灘頭上等待的部隊士氣低落,所幸德國海軍未曾出動潛艇和魚雷艇加以干擾,所以海上的人員損失還不算嚴重。到今天為止,我們已經撤出了20多萬人,許多英勇的小夥子們在前線阻擋敵軍的進攻,而被迫無法撤退,是他們挽救了我們。很幸運的是,敵軍的進攻並沒有動用裝甲部隊,而我們的防線能夠應付步兵的進攻。

英國飛行員

連續幾天幾乎不停歇的出勤讓我們疲勞不已,丘吉爾還要考慮到未來的本土保衛戰,而不願意將所有的空軍力量投入到掩護撤退中。BF109也不是好對付的機型,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同伴被擊落了。

尾聲

6月4日

敦刻爾克撤退行動結束,一共有33萬8000人聯軍在英國上岸。

丘吉爾 --時任英國首相

我們將戰鬥到底。我們將在法國作戰,我們將在海洋中作戰,我們將以越來越大的信心和越來越強的力量在空中作戰,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保衛本土,我們將在海灘作戰,我們將在敵人的登陸點作戰,我們將在田野和街頭作戰,我們將在山區作戰。我們絕不投降,即使我們這個島嶼或這個島嶼的大部分被征服並陷於飢餓之中——我從來不相信會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在海外的帝國臣民,在英國艦隊的武裝和保護下也會繼續戰鬥,直到新世界在上帝認為適當的時候,拿出它所有一切的力量來拯救和解放這箇舊世界。

參考資料:

《西洋世界軍事史》,富勒 著

《第二次世界大戰史》,李德哈特 著

《山的另一邊》,李德哈特 著

《閃擊英雄》,古德里安 著

《敦刻爾克》,克里斯托弗·諾蘭 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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