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支教：若是有雪入巴厘，能飲一杯無？

前言：

標題似乎和支教並無什麼聯繫，但卻源於我和司機大叔Newman的一次對話。Newman送我走的那一天，我問他有沒有見過雪。他說沒有，也許下次我來的時候可以送點給他。我說不行，這兒溫度太高，雪會化成水。他說，你可以多帶一點啊。我說那會變成很多很多的水的。然後，我們都笑了。

我很喜歡這個有關雪的故事老梗。大概是巴厘給予了我陽光，海風，古銅色的皮膚以及無處不在的熱情之後，我總想著為這個地方我還能做些什麼。也許南方的雪連安檢都過不了，也許善良熱情的Newman大叔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看見雪，但我想，如果我的文字可以讓猶豫不決或徘徊觀望的你們能夠下定決心來到這片島嶼，我已經是很心存感激了。

DAY 0

在浦東候機的時候，書包不小心落在了衛生間，返回去再拿時，書包還在，但是裡面的錢包被偷了。身無分文的我得了好心的保安大叔的幫助，在沒有任何字據以及欠條的情況下竟然給了我一千元，是不是看碼字菌一副好人臉額...還好上海有親戚，給我帶了一些現金並把錢還給了保安大叔。所以，想在這裡提醒大家哦，出行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行李，不能放鬆警惕。到達志願者之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11點了，讓我很感動的是，校長ketut還在等我們，並且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他告訴我們要提前準備好明天上課的內容，最好有趣生動一點。他還告訴我們，會安排好出去遊玩的行程，我們有什麼要求可以跟他提，真的是超級貼心的人。

DAY 1

早上原本是去農場種植，但是由於鎮上要開祭祀大會，每戶人家都要出一個代表，所以ketut便無法帶我們去農場。但是空閑的早晨並沒有那麼無聊，因為這邊的早飯實在是太太太好看誘人了，光說沒用，必須上圖。對於一個幾乎不吃早餐的人來說簡直好像是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春啊，哈哈（碼字菌回國後竟然神奇般地每天堅持早起吃早餐）。

下午兩點上課，學校離宿舍很近，步行差不多五分鐘的樣子。Ketut按學生年齡的不同將班級分為class A,B,C。我和呂小布，白姐姐三個人負責一個班。由於考慮到學生的年齡比較小，我們盡量降低教學內容的難度。第一天是教他們如何製作並設計他們的name card，女孩子們都很聽話，一些小男孩有點調皮，但是他們都很乖地完成了自己的名片製作。快下課了，我們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有很多學生向我們跑來（不只是本班的學生），一一跟我們握手並且表示感謝（當地的語言，雖然沒有聽懂）。當時是有點嚇到了，但又為這些可愛而又心存感激的孩子們而感到感動。

晚上ketut帶我們去烏布很有名的Dirty Duck餐廳吃臟鴨飯。烏布，是在影片《Eat,pray,love》中花費很多膠捲取景的田園小鎮。剛下車邁上這片土地的時候，你會被空氣中好聞的香味以及無處不在的文化氣息所吸引而內心歡脫起來。吃飯之前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們在附近逛了逛，有很多文藝的小店，總是有忍不住要買買買剁手的衝動。烏布皇宮也在附近，沒有門票免費進，但是個人感覺很小而且並不怎麼好玩。臟鴨飯餐廳果然名不虛傳，餐廳位於稻田中央，要穿過一片長廊，田野清香一路尾隨。我不怎麼喜歡吃鴨肉，但是臟鴨飯卻很喜歡。之前看《XFun吃貨俱樂部》的時候吃貨Jason對臟鴨飯並不感冒，倒是對烤乳豬飯情有獨鍾，所以吃之前還有點擔心，後來發現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肉質脆而不幹，香而不柴，輔以酸豆角及特製辣醬味道更加濃郁，骨頭亦可囫圇吞下。之前因為聽說油炸製作而成，以為肉質很柴很乾，恰恰相反，油脂巧妙地鎖住了肉質固有的香味，品嘗完仍唇齒留香（寫完這段的碼字菌偷偷咽了下口水，望哪個好心的美食雜誌社把我收了吧）。

DAY 2

吃完早餐我們一行人來到聖泉寺，素有「千島之寺」的聖泉寺石頭聖龕上早已苔跡斑斑，而泉涌依然如當年。進入寺廟之前需要圍上紗籠，著裝莊重以示對神靈的尊重。信徒們晨起沐浴祈福可以洗滌心靈驅逐病痛。我們參觀完之後驅車來到LUMAK COFFEE工廠。穿過一片果園，便看見了關在籠子里的麝香貓以及它們的便便...我們問ketut這樣是不是對貓很殘忍，他說其實並不像外界想像的那樣，當地人對這些貓還是很好的。後來店員給我們端上了十二種不同的飲品免費品嘗，這樣的營銷手法實在太高明了，因為一一品嘗後的我們覺得太好喝了真想每種都買一盒帶回家。個人比較喜歡藏紅花茶和香草咖啡，巴厘島咖啡太苦了，喜歡喝清咖的人應該會很喜歡。後來在商品店買咖啡的時候，天開始下起了大雨，1月到3月是巴厘島的雨季，上一秒艷陽高照，下一秒便開始變天傾盆大雨而至。Ketut真是玩心大發，看見一隻大蜘蛛便把我拉過去去看，我嚇得要死，他在一邊笑得不亦樂乎。回程的路上雨停了，帶著水汽的光照進車窗內很美。回到宿舍後，凱發現她的數據線被兔子咬斷了，原來我們走的時候沒有關房門，兔子偷跑了進去。後來我們把這件事告訴ketut，ketut說周五我們吃兔肉BBQ，哈哈，當時我們被可愛的大叔逗得快要笑死了。

（沐浴洗禮的信徒們）

（進寺廟必穿的紗籠）

下午教孩子們學中文，我問他們想不想學中文，他們都很開心地說想。他們很聰明，教完中文一到十不到十分鐘後，我指著英文seven，他們便能很快地反應出是「七」。白姐姐和呂小布從家鄉帶了酸角種子，呂小布很誇張地說隨便往地下一扔來年就能冒出小苗結成大樹。我們在支教的期間一直慫恿白姐姐回國之後把呂小布給休了，哈哈，這是看他們每天秀恩愛來自單身狗的奮起反抗。我帶孩子們去戶外找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挖洞，置種，填土，做好標記。我跟他們說，這是屬於你們自己的樹，你們可以給它們取名字，你們要懂得照顧它們，太陽很曬它們會很熱，你們要給它們添水；雨水太急會衝掉土壤，你們要記得去給它們添土。你們要對它們負責，就像要對自己負責一樣。我不知道呂小布口中隨便扔掉就能長成參天大樹的酸角漂洋過海後能否在異域繼續存活，我不知道我這樣給他們希望到底是對還是錯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幾年之後是否還能在這片天空下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只知道，在此刻，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學習中文）

（遊戲の老鷹捉小雞）

DAY 3

昨天下午和孩子們玩完遊戲後大汗淋漓，便和隊友們一起去烏布做了spa，今天起床感覺頸椎有點疼，感覺力度還是有點重了，更重要的是要脫光了躺在上面然後被摸到屁屁的時候碼字菌當時的心情啊...想要捂臉一萬次。早上沒有什麼事做，我便準備到附近的便利店給made買冰淇淋。Made是ketut的二兒子，也是我班上的學生，之所以要去給他買冰淇淋還要從昨天下午的一件事說起。當時是下課時間，學生們都在自由活動，突然有一個殘疾兒童進來然後坐在了電腦面前。Ketut正好有事便讓我教這個女孩電腦。她想要登陸Yahoo郵箱但是又不記得密碼了，我說英文她又聽不懂，無奈之下我只好讓made來教她。但是輸入幾次之後都顯示密碼錯誤，再加上made是小孩沒什麼耐心，沒一會兒就跑掉了。這時候女孩的父親進來了，可能對她說了幾句重話，女孩就哭起來了。我當時站在旁邊，真的心裡很難過。你可以想像，一個殘疾女孩，在很多方面都受限，想學電腦卻連郵箱都登不上，旁邊有幫的人但是語言卻不通，可以幫助的人又沒有耐心教她，再加上父親的斥責，心裡該是多麼地無助和難過啊。所以我只好拿冰淇淋來哄騙made去教這個女孩，小孩子對冰淇淋和糖果果然沒有抵抗力，乖乖地在一旁教起來。

下午剛教了一會課，就和孩子們一起被召集到外面的涼亭，原來是一個公益組織來這邊拍攝video，以此來吸引更多的sponsor和志願者。我們跟著孩子們一起載歌載舞，鏡頭裡的孩子們無論是健全的還是患有疾病的，都笑得那麼甜那麼美。後來我們一起合唱《you are my sunshine》，為什麼歌聲那麼歡樂，但是聽的人卻那麼憂傷，中途有好幾次是淚目的，但是...白姐姐的逗比男友一直在旁邊笑，弄得我和白姐姐也忍不住破功，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當時有一個殘疾兒童正好坐在我的旁邊，她看見我拿著手機一直說著photo,photo，後來拿到手機後也一直自拍，真是一個愛美又可愛的女孩呢。

DAY 4

恰逢趕上百年祭祀大會，學校放假所以我們可以玩一整天。早上我們讓ketut帶我們去當地的寺廟參觀，進去之前一樣要先圍上紗籠。當地的女人都穿著白紗排成一排圍著祭台跳舞，每個人額頭上都沾著白色的米粒，到處都是糕點之類的祭品。

（祭祀一隅）

參觀結束後我們便正式開始今天的遊玩之旅。第一站是去海神廟，車程大概兩個多小時。路上的時間太長，我們便和Newman一起唱起了歌。Newman知道兩首中文歌，一首是《好想好想》，另一首是《千年等一回》，不知道大叔知不知道現在還有一首歌更火，叫《法海你不懂愛》，哈哈。我們唱中文歌，大叔唱當地的歌，好像是關於高山男孩與女孩的愛情故事。我們問大叔這邊是不是一夫一妻制還是可以娶很多老婆，大叔說只能有一個老婆，我連忙說雖然只能有一個老婆，但是可以有很多girlfriends啊，哈哈。差不多正午時分到達海神廟，陽光很毒，但是完全沒有減退我們的熱情。海神廟的海水偏湖藍色，一眼望過去簡直好看死了。不過不是很大，拍完照差不多半個小時就逛完了，不推薦門外的餐館，不是很好吃。

（海神廟的海①）

（海神廟的海②）

吃完午飯大概坐了兩個半小時的車來到烏魯瓦圖情人崖，進去的時候會有很多猴子，一定要看好自己的東西，白姐姐他們背包上的小掛鏈就被猴子搶去吃掉了。情人崖和巴厘島其他很多景點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很多人會放棄來這邊，但是你來了一定不會後悔，因為真的太美了！！！而且很適合拍照，當然更適合情侶...哦(作為單身狗的碼字菌寫到這裡有點心塞)。情人崖有一條長廊，一路上有一些涼台，在盡頭的地方有一個編手繩的老奶奶，手繩RMB5一個還是挺便宜的。

（烏魯瓦圖情人崖）

（心塞的單身狗碼字菌）

最後一站是金巴蘭海灘，世界十大最美落日海灘之一。剛抵達的時候太陽還半懸在空中，正好能看見落日。因為想下海，我們都把包和防晒傘放在Ketut那裡，身上掛了四五個包的ketut完全變成了行走的衣帽架，現在想來真的是太貪玩太不懂事了。一開始凱有點不舒服，白姐姐又晒傷了，但是大海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們忘卻了中暑以及身體的其他不適，忘情地投入到這邊海域中。凱，白姐姐，呂小布，夢露還有我，五個人迎著海浪而上，結果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翻在海里。海水真咸，白姐姐拚命地拉我，不然我真的要狗帶了。雖然衣服都濕透了，但是人生啊，太多時候被禁錮在衣衫革履里，太多時候困在各種條條框框里走不出來，有的時候應該被海浪打翻在海里一次，被大口大口的海水灌倒一次，在一次又一次撲面而來的潮水面前大聲吶喊一次。

（金巴蘭海灘）

（迎浪而上的我們）

（被浪打翻的我們）

夕陽西下，幾架飛機掠過雲隙，金巴蘭海灘美得讓人心醉。海灘上的樂隊開始演奏，海風輕輕地吹著，我們開始了海灘BBQ晚餐。金巴蘭海灘的餐廳價格還是挺貴的，味道一般但勝在風景好。我們邀請ketut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但是他婉言謝絕了，說帶了乾糧準備在車上和司機大叔一起吃，ketut真的是讓人肅然起敬心生敬佩的人啊。吃完晚飯後是shopping time，我們到AGUNG BALI OUTLET去購物，當天因為有點不舒服所以待在車上沒去，後來去的時候發現裡面東西真的好便宜，值得一去哦。晚上差不多11點到宿舍，天空又飄起了小雨，浴室的水開了好一會還是冷水，後來跟ketut反映後才發現原來是燒水的煤氣用完了。後來我在窗口隱隱約約看見ketut冒著雨在換煤氣，然後跑過來跟我說now have the hot water，真的很感動，超級美好的一天。

DAY 5

早上ketut跟我們說十點鐘去學校，後來到了才發現我們的學生都不在，涼亭里有一些殘疾兒童在跳舞（我們大部分人都是教正常的小孩，殘疾兒童由外國人和我們兩名隊友一起照料）。我們便加入了他們的行列，雖然碼字菌手腳不協調，但是真的跳得很開心。領舞的女生跟我們差不多年紀，是當地的大學生，受到別人資助但是要求是要在這邊義務工作兩年。後來跳舞結束後，我們去殘疾兒童的班級聽課，才發現原來和我們平時的課還是有區別。這些折翼的天使被上帝收走了一些我們常人所擁有的能力，用蒲蒲的話說，他們連穿線這樣的基礎活也做不好，我們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他們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完成。

（領舞的女孩在給孩子喂水）

（幫孩子打開飲料蓋的外國人）

（這個小男孩特別喜歡給花澆水）

（隊友們和孩子們一起玩遊戲）

下午是最後一節課了，tika,made,roy,poppy還有很多我記不得的名字（印尼語有些比較難記），但是我記住了每一張臉，因為每一張臉都寫著希望，微笑和善良。課程結束後是告別會，每個小孩拿著本子讓你寫下你的郵箱地址，每個小孩跟你握手表示最真切的感謝。後來ketut還讓孩子們唱歌對我們一一表示感謝，我們唱了一首《友誼地久天長》送給他們。

（唱歌的孩子們）

晚上吃完晚飯後，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我們和ketut以及他的妻子在涼亭里一起聊天。他們很喜歡中國人，因為覺得很像家人。這邊也有很多外國人，但是感覺生疏了一點，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圈子。我想大概是因為中國的普遍是學生，所以來這邊支教時間不長，大多一周或者兩周，年齡又小又很活潑。其實又有多少人有勇氣去嘗試Gapper year呢，工作了之後也很少再有假期。來這邊的外國人大多都已經工作了，他們休假一般都是半年，所以有大量的時間在這邊。呂小布的室友是捷克人，我常常調侃白姐姐說她男朋友快要被掰彎了，哈哈。後來有一對英國夫婦來和我們聊天，他們說很喜歡中國，曾經去紹興做過交換老師，而且他們的兒子也在廣州教學，他們時常過去看他。聊完天后我宅在宿舍看《the bucket list》，很不錯的影片，適合下雨天的時候宅著慢慢看。白姐姐和呂小布商量著明天二人世界的行程，我和凱商量明天下午去看梯田然後去烏布吃烤乳豬飯。

DAY 6

早上一直在下雨，我還在擔心下午的行程，但是不一會兒雨便停了。午餐是印尼炒麵，我超級喜歡吃，吃了好像也就三四盤吧...主要我是速食麵狂熱粉，這邊的炒麵口感跟我網購的印尼撈麵很像。下午依舊是Newman來接我們，德格拉朗梯田很近，驅車不一會兒便到了。仍記得影片里茱莉亞羅伯茨騎著自行車在田埂里與男主邂逅，我還記得她說「要保持幸福，就要時刻清楚自己在哪裡」。但真正看到德格拉朗梯田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驚艷，但是仍然值得一去。

(德格拉朗梯田附近)

在梯田停留片刻後我們便直接去了烏布，因為聽說我們要寄明信片，Newman直接把我們帶到了郵局，但由於郵局快下班了，我們便在郵局旁邊的便利店寄信。附近有很多賣明信片的，郵票每張七千盧比，摺合成人民幣也不是很貴，大約三個星期便能寄回國。附近還有很多兌換貨幣的店，匯率還是挺划算的，可以在這邊換錢。

（賣明信片的書店）

寄完信我們便準備去吃烤乳豬飯，之前查過攻略Ibu Oka餐廳專營的烤乳豬飯，是每個來巴厘旅行的人必吃的美食之一。吃之前我是抱了很大的期望，但是品嘗完之後還是有點失望，沒有想像中的好吃。每份烤乳豬飯配以米飯，豬肉，烤豬皮，豬血腸還有配料的辣豆角，吃的時候感覺有點冷了，肉質偏硬不夠軟糯，豬皮炸得過老而且有點肥膩，至於豬血腸更是讓人看了並沒有什麼胃口，倒是配菜辣豆角是唯一出彩的地方，夠辣，而且在舌尖停留之餘仍有鮮味。

（烤乳豬飯）

吃完晚飯之後我和凱又去烏布市場逛了逛，蒲蒲她們去做魚療，結果天又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和凱都沒有帶雨傘只好躲進甜品店一邊吃甜品一邊等雨停。但是運氣超好，在等雨停的時候凱一眼就看到了來接我們的Newman的車，然後超幸運地回到了宿舍。

DAY 7

最後一頓早餐，吃得有點難過，想想真的要走了，彷彿還是在做夢一樣。記得第一天剛到的時候，我和白姐姐坐在車裡，白姐姐跟我說好像在做夢啊，我說是啊，夢才剛剛開始。沒想到，以為剛剛開始的時候卻要說再見了。吃完早飯，整理了房間的垃圾，把被子都一一疊好，和ketut以及他的妻子道別。

（ketut和孩子們）

DAY 8

在Agung Bali購物中心逛了半天買完東西之後發現全身上下只剩2000盧比（摺合人民幣一塊錢），由於碼字菌非常苦逼地在浦東機場丟了錢包，所以身上只有現金沒有卡。後來問購物中心的保安，才知道這邊離機場大概二十分鐘車程而且附近沒有可以兌換貨幣的地方。當時我一個人真的有點崩潰了。後來突然神奇般地在我面前停了一輛麵包車，問我是不是去機場，我說是，他說可以帶我去機場，我問他多少錢，他說free，我都快熱淚盈眶了，在異國他鄉怎麼都能遇到好人。等我坐上車，智商才開始上線...萬一坐的是黑車怎麼辦，旁邊坐著一個打扮很時尚的女人，一開始問了我大概情況，我一一回答後，她便和司機用當地話開始交流起來。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我的心開始慌了，萬一他們在商量把我賣了怎麼辦，讓我從事非法活動（自行腦補）或者把我殺了賣器官賺錢，整整二十分鐘的車程，我在腦海中自我編排了各種情景劇，甚至連如何鬥智斗勇逃出牢籠的畫面都想到了，就在我越演越烈的時候，車門打開了，司機幫我拿下行李，微笑地對我說機場到了，碼字菌的失足少女自救記也被迫中斷了......雖然有驚無險，但是還是要提醒大家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因為並不是每次都能這麼lucky的。

當地人的熱心也不只如此，記得之前我去烏布玩的時候穿了一條有破洞的休閑褲，當地人看見了以為我跌倒了，便詢問我是否OK，我說是。後來他們又問了我一遍是否需要去醫院，我說沒事。結果他們說really？然後我就被他們的熱情給嚇得撒腿就跑......

DAY 9

凌晨四點從巴厘飛往吉隆坡，正好能在機場看見馬來西亞的日出。

DAY 1

道德經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變幻，九九八十一後又再循環，歸一。

我很喜歡這種說法，起與滅，循環往複，以至無窮。所以巴厘之行不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結束，它標誌著新的開始，新的一天。

我想起了一個人在浦東機場無助的那晚，想起了在吉隆坡和白姐姐以及呂小布的初次相識，想起了和凱約好了每天要早起去拍美美的早餐，想起了給孩子們畫向日葵的Monroe以及在尼泊爾支教完便趕到印尼的她的室友，想起了一起聊八卦新聞聊得不亦樂乎的四川妹子蒲蒲和她的小夥伴，想起了我還沒有機會一一熟悉的其他可愛的隊友們，想起了那隻要被BBQ但因為我們心軟仍活著的兔子，想起了老愛跟我扮鬼臉扭屁股的made，想起了特別膽小聽到狗叫會抱緊我的tika，想起了特別喜歡糖果跌倒了會哭得很傷心的roy，想起了像爸爸一樣守護別人的ketut，想起了想看雪的司機大叔Newman......

想起了原來今天也是新的一天，我應該用飽滿的姿態去迎接這新的一天。

巴厘治癒了我，治癒了曾在低谷里徘徊不前自我抵制的我。走在這片島嶼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人都對著你微笑，對你say hello，走在路上會有人對你說be careful，巴厘島，真的是一個熱情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地方啊。

我很少會有去過一個地方再去一次的衝動，巴厘，是我人生的第一個意外。

愛沒有國界，而人生也並沒有所謂的條條框框。

所以，無論是處在低谷里徘徊不前的你，還是迷茫到懷疑否定自己的你，都希望你們能找到生命中最舒服的姿勢，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奮鬥拼搏。

大概下次是真的帶不了雪，但是想必和ketut以及Newman坐在海邊喝著啤酒吹一晚上海風也是極好的。

沈牟牟

2016 印尼巴厘島支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