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別抱月
前文提要:第十五章 酸臭味
No.7
任盈月和徐遠走進教室,分別坐在兩邊的正座上,等待組員到來。
「情節怎麼樣?」任盈月問蘇酪。
「大概梳理地差不多,最後還得等你倆的人物出來,看情節和人物能套在一起不,防止人物做事不合邏輯,有些偏駁,到時候再調改,一般會改情節,一般不會動人物。」
「那不應該我們先來設計出人物嗎?」黎別問蘇酪。
「昨天晚上看你們討論,我對任學姐的女主角的定位把握了一半,在情節中找尋也是揣摩人物性格的一種方法,不算白費功夫。」
小胖子蘇酪語速快,一口氣說完一段話,然後喘半天,但是咬字清晰,人也聽得懂。
「沒事,說慢點,沒人逼你。」
「我不太想讓別人等著我,在我這裡花時間。」蘇酪說完,低下頭接著在卡片上寫寫畫畫。
A組人已經到齊了,貌似已經開始劇本寫作了,徐遠攤開一堆劇本專用稿紙分發給組員,他們組的分工方式是,每人負責一幕戲的創作,這樣子效率更高,劇情定了以後,看個人發揮。
孟夏兮挽著孔靜幽的手臂走進活動室,一人一邊圍著蘇酪坐下來,犯花痴一樣盯著蘇酪看。蘇酪先開始裝作沒看見,被盯得時間一長,臉就開始紅,慢慢紅到耳朵根,孟夏兮沒忍住捂嘴偷笑,蘇酪乾脆抬頭按摩按摩睛明穴,算是敗下陣來。
黎別看著這三人也好笑,看向任盈月,任盈月恰巧也帶著笑意轉頭看向自己,黎別低下頭看地板,他還是不敢和任盈月對視,害怕被太陽灼傷眼睛一樣,避免傷害,黎別是怕看到任盈月眸子里的自己,顯得渺小又可悲。
「開始討論吧,別閑著了,蘇酪,說說你定的情節。」
「同學們停一下,先看向我。」程華沒踩穩講台,開口讓大家放下手中的事,看來是有重要事情通知。程華身後跟著一個子不高,國字臉青年。
「先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校團委陳詞陳老師,他也負責咱校學生中心舞台美術工作,所以今天特意前來跟大家商討一下舞台劇的一些……嗯,限制。」
「我直接分組討論吧,A組是哪一個?你們組的問題有點兒大。」陝北的大鼻子口音遮也遮不掉,陳詞坐到A組裡面,開始和徐遠商談,怎麼來改劇本,有關舞台如何呈現,道具組資金有限之類的。
任盈月一看,貌似是要長談下去的節奏,不能幹坐著浪費時間,「咱們繼續商討吧,蘇酪先說說你的成果。」
「我把大情節化成了四幕,大家看一下卡片。」
任盈月接過四張卡片,在手裡翻了翻,遞給黎別,黎別看看後裝作毫無疑問,遞給孟夏兮,好似他完全知曉蘇酪的意思,以及熟絡怎麼進行情節間銜接和劇情轉折一般,實際上,黎別大概看懂劇情,在他眼裡這一張張卡片根本像是一塊塊豆腐,怎麼變成一整塊,變成一個情節流暢,毫無尿點的劇本,黎別心裡沒有一點底,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晃得一匹。
任盈月一組一直接著昨天的話題,進行頭腦風暴暢所欲言,一番商討大家頭昏腦漲,任盈月拍案說,「故事背景就設定在義大利西西里。」
「最好不要這樣做。」陳詞搬了個板凳坐過來,「你們這組的設定,問題有很大。」
任盈月臉色一變,面色凝重,眾人端正坐姿,側耳傾聽。
「先不說這樣子的版權問題。」
「在版權法中沒有規定借鑒其他國家的作品算是侵犯版權,實際國內這種做法很常見。」蘇酪盯著陳詞的眼睛看。
「即使如此,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舞美方面的問題,數字牆上背景圖片的版權問題。」
「那您說,怎麼辦?」任盈月吐字帶刺。
「換設定,如果把背景設定在中國周邊,比如日本,正好咱們學校也有漢服社、和服社,服裝問題可以解決。」
「那剛才您是不是應該先跟我們這組說,您知道嗎?我們討論半天,才定奪下來,人物性格差不多也出來了,後天交稿,您讓我們怎麼辦?」
「實際本來不想跟你們談,反正最後要被否決。」陳詞偏頭,一陣嘟囔。
「您說什麼,您大聲說。」任盈月拍桌而起。
「任盈月!」程華走到任盈月身邊。黎別扯任盈月手腕一下,被任盈月甩手斷開。
「老師,要是把背景設定改到中國呢?」黎別畢恭畢敬問陳詞。
「難不成你還含沙射影諷刺點什麼嗎?你們這個劇本從本身上帶有一些問題,什麼謠言,什麼逼良為娼,這些負能量的東西校領導看了很生氣,要是放到日本,這還有一絲挽救的機會,因為日本本來就是那個模樣,這麼說也不為過。」
「您去過日本嗎?您在這裡大放厥詞,這跟那些噴子有什麼區別?」任盈月忍無可忍,簡直想朝陳詞那張笑得洋洋得意的臉上扇兩下。
「過分了!任盈月。」程華拉著任盈月走出教室。
「我的意思還是挽救一下你們的劇本,說起來太不成熟了,你們最好改一下,雖然和A組的比,你們被選中的希望不大。」
正好下課鈴打響,陳詞拍拍西服衣襟,站起身來正正領帶走出活動室,四顧一下走向樓梯一側。
黎別整理好會議記錄,全部紙片放到一個文件夾中,裝進包里,背上去上廁所,走到廁所邊,看到外凸陽台上任盈月背對黎別,面對陳詞說著什麼,黎別躲進廁所偷看。
黎別聽不清,只聽任盈月說,「還請好老師包涵,今天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任盈月邊說,深深鞠了一躬,停住了三四秒,以示鄭重。
陳詞笑一笑,拍拍任盈月的肩膀,手順勢滑下來捏一把任盈月的腰,「沒事,你還是太年輕。」說著,想上手摸一把任盈月的臉。
黎別血脈僨張,一腳踏出,「老師呀,感謝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們把背景定在日本,人物更豐滿了,情節更流暢,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呀。」黎別緊緊捏住陳詞的手,兩隻都捏住,不知道的以為黎別性取向非女。
任盈月看見黎別,擰頭偷笑一下,眼裡全是淚花,躲著沒讓黎別看見。
陳詞費了好大勁才把手抽出,瞪黎別一眼氣急敗壞揮袖而去。
「讓老師費心了。」黎別點頭哈腰,等陳詞走遠,黎別又是揮拳又是做鬼臉。
「噗嗤」一聲任盈月笑出來了,黎別正想約任盈月一起去吃飯,任盈月捂著嘴巴滿臉笑意,可里雙眸噙滿淚花,黎別只怪自己太懦弱,沒勇氣撲上去狂毆打陳詞一頓,以解任盈月的怨氣。
黎別感觸到任盈月的心境,這種毛手毛腳事沒辦法取證,出言制止的話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蒙上一層薄霜,也無法取證,更沒理由說是被性騷擾,即使傳出去,輿論也會一致指向任盈月,說她長得這麼騷,整天勾人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真不要臉。更不能跟父親說,父親到學校鬧一通,或者給利用人脈讓一個人在教師圈裡混不下去,可自己還能在學校待下去嗎?在換另一所學校,相信還是一樣的循環。
辛酸無比,黎別看見任盈月雙瞳中的自己,好像和平常在鏡子中見的不太一樣,臉圓了不少,肩膀更寬大,顯得強壯健碩,只是這副模樣讓人心裡踏實許多。後來黎別才知道,人看到想要的東西時,瞳孔會不由自主放大,虹膜上的曲率更大,事物顯得更加圓潤。
「走,吃飯去。」
黎別被任盈月一把拽回,任盈月順勢撲進黎別懷裡,抽泣起來。黎別雙手抬起,做投降狀,不知道手放哪裡合適,反正不能碰到任盈月。
「抱住我。」任盈月捏住黎別手腕,放到腰間。黎別攬住任盈月輕輕顫抖的身體,這是多麼柔軟的身體,彷彿稍微用點勁就會折斷,發間絲絲縷縷香氣讓縈繞,黎別不由自主埋進任盈月耳側,深深吸氣,沉湎於此,黎別好想就此一覺不醒,做的夢必定繁花叢開,甜蜜香黏。黎別不由的加重呼吸,長長一口氣吹在任盈月耳朵上。
任盈月一把推開黎別,滿臉通紅,嬌哼一聲,氣得跺腳捂著耳朵跑開。
黎別待在原地愣神,還保持這雙手環抱的樣子,黎別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又哪裡做的不妥了,讓任盈月一把推開自己,難道雙手不聽話,無意識中摸了不該不摸的地方,黎別一再確定,絕對沒做這種褻瀆任盈月的動作,而且任盈月跑開時羞怯萬分,並不是憤怒異常,黎別得出結論,任盈月並沒有生氣,放下心來去學校食堂解決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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