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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白家盜聖,再見展姓紅娘

(圖片來自百度;文章純屬個人腦洞,不喜勿噴)

我的一生,在遇上他之前,好像都是一帆風順的。

我生於開封,大名鼎鼎的展家二小姐。家境優越,吃穿不愁,本可以像大姐一樣,嫁個好人家,做個生活安逸舒適,享盡榮華富貴的嬌小姐。

可我偏不喜歡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做派。

我的大哥,是京城的侍衛統領,我的二哥,是六扇門的捕頭。小的時候,我常常在院里看他們練劍,那流暢的身姿,那輕薄的劍身划過空氣盪起的微微響動,都讓我覺得美妙極了。

九歲那年的中秋節,我隨家人一起去鬧市看煙火,嘈雜的人群中我不小心和哥哥們走散了。我一個人,在人群里,孤零零地,到處找他們。那時我還很矮,站在人群中,只看到各式各樣的衣服從我的眼前划過。

混亂中我看見有個賣面具的小攤,便從人群中擠了過去。一方面想看看那些好看的面具,一方面也想著,待在同一個地方,哥哥們找起我來會比較方便。

攤主是個很和藹的老爺爺,雖然我沒錢買,卻也讓我在攤上隨便看,我感激不盡,細細看著那一張張的面具。有的面具細膩,白的底描了細細的眉眼,戴上便是個俊俏優雅的公子。有的面具張揚,瞪圓的雙眼和獠牙看得人膽戰心驚。

小攤生意很好,總是有源源不斷地客人來挑選面具。我把一個描著俊美公子的面具戴在臉上,想著,如果我真的是個公子,說不定爹爹就能同意我跟大哥們學武功了。

戴了一會兒,我摘下面具,準備四處找找,看能不能看到哥哥們的身影。四處張望的時候,我看到一個戴了惡鬼面具的人,趁攤主爺爺不注意,悄悄摸了他的錢袋。

正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扯了嗓子大聲喊道:有小偷,那個戴惡鬼面具的人偷了老爺爺的錢袋。

眾人紛紛向那張揚的面具看去。小偷看見事情敗露,偏偏周圍人來人往,無法立刻逃脫,突然惱羞成怒,轉身向我撲來。

我的胳膊被他扯在手裡,疼的厲害。圍觀的人們見小偷有幾分武功,和十足的兇殘,也不敢輕易上前,只能大喊著去報官。

正在我手胳膊生疼的時候,一個戴著和我類似面具的男子從人群中衝出。他武功似乎極高,三兩下便制服了小偷,然後扶起跌倒在地的我,柔聲問我,還疼嗎?胳膊還疼嗎?

他的聲音好聽,溫柔低沉。面具下他的臉我看不清,但是我能看到他的眼睛,清澈透亮,和那個小偷眼裡的兇狠是不一樣的。

我只能獃獃地點了點頭。

那一晚我安全地回到了家,卻整夜難以入眠,思緒萬千。

原來外面的世道是這樣的,有著很壞的人和很好的人。

那個壞的人,他會傷害無辜的人,而好人,則會保護無辜的人,還會溫柔地問我是否受傷。

那個壞的人,一定長得面目猙獰,眼含凶光。而好人,容貌俊秀,目含春水。即使那日,我從未見過面具下兩人的真容,但我覺得,一定是那樣的。

也是那一晚,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學習武功,只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能夠保護自己。甚至,保護別人。

第二日,我便向父親說了這個想法。母親大怒,她說,這個世上,有幾個練武功的女孩子,我不學彈琴繡花,卻偏要學些男孩子的把戲。父親疼我,可母親不同意,他也不能獨斷,只是答應替我勸勸母親。

我在祠堂里跪了兩日。

兩日以來,我不吃不喝,母親找來兩個哥哥,又把在娘家的姐姐召來,輪著番地勸我。我不哭不鬧,靜靜跪著,但也決不妥協。

我不甘心,為什麼身為一個女子,不可以學武功闖蕩江湖,不可以行俠仗義。只因為我是女兒身嗎?就因為我是女兒身嗎?

我不管別的女子是怎樣的,但我要是不一樣的。

娘其實素來心疼我,見我兩天不吃飯地跪著,也愁得平添了几絲華髮。第二日晚上我撐不過去,無力地癱倒在祠堂里,娘終於捨不得了,她哭著抱住我,娘同意,同意了還不行嗎.

從此,我成了開封城裡,寥寥無幾的練武的女子。

練武其實很講求天分,而我又很笨,縱使我勤學苦練,到了十八歲,也不過武功平平。

好在女子練武一事,比起男子,又多了幾分噱頭。恰逢六扇門找新的捕快,便給了我一個進入六扇門當差的機會。不過前提是,抓住當今的盜聖。

盜聖白玉湯,聞名天下,武功高強。六扇門裡派了多少捕頭,抓了多少年,也沒能發現他的蹤影。其實,縱使我沒能抓住白玉湯,也能進六扇門,這個任務,不過是給新入捕快的一個小小的膽量和武功的考驗罷了。

可能是新手運氣好,才不過幾日,在康王府外,我偶然發現了盜聖的蹤影

他偷了康王府的貴妃鏡,正在潛逃,我立馬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追了幾天幾夜,三千多里地,我一直沒追上他。我隱隱地覺得,他在故意讓著我,畢竟他輕功一流,我跟了這麼久沒跟丟,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終於停了下來,在一間客棧的屋頂上。

那時,感覺一切都很自然平常。可後來回想起,卻又有些驚嘆於命運的奇妙。那一次他停在了那裡。後來,他就永遠停在了那裡。

他站在屋頂的那頭,抱著雙臂看著我。

這一路追得匆忙,現在停下來,我才有機會看清他的面容。不是我想像中的那般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卻是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很是俊俏。

我的內心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晃動。聽到他開口:行了,跟了那麼久你不累我都累了,我走了。

我趕緊喝住他。他背著手,不急不慢地踱步向我走來:你說你一美女當什麼捕頭,為了一個破鏡子跟了我三千里地。

我答他道:只有抓了你,我才能進六扇門。況且你是賊,我是兵,抓你是我的天職。

他很淡定,有些笑嘻嘻地,一邊念叨著女人心狠,一邊又不動聲色地想要離開。

我發了狠,使出家傳的判官奪命筆想要抓住他,卻反被他點了穴。

他在我旁邊繞了繞去,又絮絮叨叨。我頓時就委屈了:練了這麼多年武功,沒抓到賊,反被賊抓住,實在丟人。眼淚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本來得意洋洋的他,看見我的眼淚瞬間慌了。語氣也軟了下來,帶著商量的語氣,那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內,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跟你回去。

他說話輕輕柔柔的,讓我有些恍惚:他是壞人,不應該是很兇的嗎?我的思緒很亂,卻也只能摒棄這些雜亂的想法,再次起身向他追去。

三天三夜,再回到這個屋頂,我還是沒有追到他。

我惱得不行,突然想起那天他看見我流眼淚的神情,靈機一動,裝起了肚子疼。

或許男人對於女人,特別是柔弱的女人,警惕性都是會少一些吧。

他果然中了計,上前來查看的時候,被我一把擒住。我用了十分的力氣,想來他應該是被拽得生疼,可即使到那時,他卻還在問我,你肚子還疼嗎?還疼不疼?

彷彿又回到那個夜晚,那個戴著面具救下我的大哥哥,他也曾這樣溫柔地問我,你還疼不疼?

至此,我從前所堅信的東西,都分崩離析了。他是賊,是壞人。可他長得那樣好看,說話也很溫柔,被我擒住還在關係我肚子疼不疼,他是好人。

那他,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

我再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卻帶了一絲我都沒有察覺的溫柔:你會被關進大牢的。

他卻洒脫,反倒像是在安慰我:沒關係,剛好看看我爹娘。

我又說:你會被斬首的。

他卻說:斬就斬,刀磨快點兒,一刀就得。

我突然就不忍了,這種不忍,或許是來源於他的溫柔,或許是來源於我內心的動搖,又或許,是別的一些什麼東西,我不太清楚。

我還想進六扇門,但是此時此刻,我不想抓他了。可我說,三天之後在這兒決戰,再抓不到你,我就不進六扇門。

其實我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離開之前,他把貴妃鏡還給了我。

三天後,又是在這個屋頂。

我們各站一邊,卻沒了幾日前的疏遠對立,反而多了些似多年老友再見時的情義。

他給了我一本書,叫緝盜指南,他說有了這個,我就一定能進六扇門,又說要教教我最簡單的點穴。

他前腳教完,後腳我就趁他不注意,點了他的穴。他的語氣有些失望,我聽著難受,卻只能嘴硬:你是賊,我是兵,抓你是我的職責。

其實,他武功高強,我怎麼可能輕易地點住他。果然,我再次被他點住。這一次,他沒有停留,徑自離開了。

我看著夜空中他瀟洒的背影,一直在想:這樣一位風一般洒脫的男子,什麼樣的認才能有幸讓他停下呢?

手上的書本里飄出一張小紙條,是他的字跡。他說,我想偷走你的心。

饒是少不經事的少女,也能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那一瞬間我心中春暖花開,我有些慶幸地想,或許,我可以是那個人。

可惜,我不是。

憑著那本書,我順利進了六扇門。作為一個表現優異,又盛為少見的女捕快,我被樹立成了典型,四處演講做報告,忙得不行。

其實我沒什麼辦案經歷,這份榮譽,還是一個賊給我的。可我不能說,這是六扇門的顏面,也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而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很多人找我去辦案,我身心俱疲,又經常不知所措。很多時候我都只能編個不像樣的借口搪塞過去。我其實也很羞愧,每次事後我都想,如果是他,他會怎麼處理呢?我們何時,又能再見面呢?

在不知不覺中,很多事情好像都因為他而改變了。不光是我的職業生涯,還有我的觀念看法。曾經我以為世上除了絕對的好人之外,就是絕對的壞人。

可他,好像是一個很模糊的人,世人說他是壞人,可是他又有著些好人的做派。他是中立的,非絕對的,對我來說,是致命又充滿誘惑的。

我曾在暗中打探過他的消息,知道他在同福客棧留了下來,當了一名跑堂,安安穩穩的。也很好,不在江湖中四處漂泊,有時間了,我也能尋個機會去見上他一面。

後來,六扇門再招捕快,有個小姑娘前來面試,年輕冒失的,跟我當年頗有幾分相似,我很是喜歡。不過總歸是要有些考驗的,我心思一動,便說,你去把同福客棧的盜聖白展堂給我抓來,我就讓你進六扇門。

我哪裡想抓他,我不過是想,多了解他的近況罷了。

後來小姑娘回來了,說見到了他,他過得很好,還給她講了我們曾經相遇的故事,還帶回了我的判官筆。她問我,你們的故事,是像盜聖說的這樣嗎?

我說,一半真一半假吧。

真的是他描述的事實,假的是他沒有看見的我的糾結動搖。

不過,我確實想要去見一見他了。

那年出了件大事,同福客棧里的賬房,居然殺死了大盜姬無命。

朝廷下了令要派人去嘉獎,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他,便承了這樁差。

他過得很好,想那個小姑娘說的一樣,沒有了那麼多風塵僕僕,更多了一絲安定的寧靜。

我們像老友一樣聊天交流。我抱怨他讓我平白擔了那麼多不實的虛名,想要他回去協助我辦案,他卻排了一場戲,教我要用心去破案。

他說,只要你肯努力,肯動腦子,沒有什麼事實解決不了的。

他說的有道理,別的事情或許可以,但感情不行。

從一進門開始,我就感受到了那個女人的敵意。燕小六說她素來待人和氣,如此針對我,大概就是因為他了吧。而他對她,又是什麼態度呢?

雖然不甚明顯,但是憑藉我的直覺,和他看她的眼神,我清楚地明了,他喜歡她。

曾經那一張紙條,一度讓我以為我擁有了先機。可是此時此刻,我的優勢,已經不甚明顯了。

或許此時直接向他求證,或是勇敢地表露我的心意,或許,我們能有再次來過的機會。

可是,我是多麼驕傲的人,我要維持我的驕傲,就不能失了我的氣度和矜持。想要一些東西,必定是要用另一些東西來換取的。再何況,我們之間隔的,還有一個兵和賊的距離。哪怕我不在乎,我的父親母親,我的家族,都會在乎。

我其實,遠沒有那麼勇敢

我和他,都是驕傲的人,也註定了,我們可以做知己,可以做朋友,卻做不了愛人。

見完他以後,我決定要忘掉他。

後來我就認識了追風。追風是個好男人,很好很好的男人,他家世清明,樣貌清秀,武功高強又待我極好。母親說我年紀不小了,需要安定下來了,追風是個好男人,你要珍惜。

我說好。

可是,面對著追風,我卻常常想起七俠鎮,想起那些個夜晚,想起他溫柔地問我,你肚子還疼不疼?我知道這樣對追風不公平,可是曾經遇到過那樣的一個人,饒是後來人再好,記憶和再也回不去的曾經,總是給前者平添了幾分色調。

追風不是不好,只是,我不喜歡。

婚禮前的幾天,我終於沒有忍住,逃走了。

我想要去見一見他,想要去求一個答案。我站在他面前,逼問他,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猶猶豫豫,說了半天沒說清楚。我卻明了,曾經愛過,但是不愛了。

他勸我回去,他說,想像一下這樣一個美好的場景……,在這樣的場景下,你希望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誰?

我閉上眼睛,看見藍天白雲之下,他站在遼闊的草原上面,微笑著對我伸出手。他眼波流轉,面帶微笑,好看極了。

他以為我於他,只是難以馴服的野馬般的刺激感,而追風與我的平平淡淡才是真感情。可他不知,對於我來說,這刺激感,這激情,這種永遠不會被平淡消磨的感情才能稱之為愛情。或者可以說,他就是我所認定的愛情。

說來也好笑,從認識至今,我們相處日子不長,會對他產生如此深厚的感情,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感情這回事,又是沒有道理可以言說的。

曾經我可能擁有過這樣的機會,可是命運作弄,我們要的想要的和追尋的都不一樣,我已經,不再有機會了。

所以,當他問我,你看見了誰。

我毫不猶豫地說,追風。

追風的方帕送到我面前時,我哭了。

我很少哭的,可是心中更他永遠訣別的感傷,以及對追風無限的愧疚,實在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們在我身邊唱著歌頌愛情的曲子,卻沒人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把愛情埋葬在他這兒了。但是我對不起追風,我還要去給他幸福,即使是源於愧疚也好。

離開的時候,我認真地望了望那塊招牌,心裡默默地道了別。

以後再也不會有一個姓展的冒失女捕頭,追遍天涯要追一個姓白的盜聖了。

我們大抵,是不會再相見了。

那就祝你幸福吧,白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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