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愛情
待定愛情
不知為何,明明想和你說話。
卻騙你說,風雨正好,該去寫點詩句
不必嘲諷我。
你笑出聲來,我也當是天籟。
不必懷有敵意,
你所有心計,我都當是你對我的心意
我的宿命分為兩段,
未遇見你時,和遇見你以後。
你治好我的憂鬱,而後賜我悲傷。
憂鬱和悲傷間的片刻歡喜,
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熱情儲蓄。
想飲一些酒,讓靈魂失重,好被風吹走。
可一想到終將是你的路人,
便覺得淪為整個世界的路人。
風雖大,都繞過我的靈魂。
——《路人》西貝
第一章、隱藏的心事
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那麼,極致的思念是什麼呢?我想,應該是默默守護吧……
當你進入夢鄉時,外面的長街依舊行走著各式各樣的人,有的不忍入睡,有的無法入睡,那敞亮著的街店,常常在這個時候走進去一些有故事的人,包容他們的只有那深沉的夜色。這些遊盪在夜色中的人都會有一個思念的人,或是坦然面對,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或是因為某些原因隱藏,如果仔細留意觀察,會有那麼一位神秘人,圍繞在你身邊,你的一切,都會伴隨著他的影子,他默默的守護在你的身邊,免你憂愁,免你苦悶,免你顛沛流離,免你孤獨無依。
當一切漸漸明了,你會發現,愛你的人就在你的不遠處,即使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他也會以一個神秘的身份默默的守護在你的身邊,態度堅定,如同守夜人一般,時刻如此,一生皆然。
冬季的天氣依舊是那麼冷,凜凜北風吹來,莫杞人縮了縮脖子將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似乎那樣可以減少一絲溫度的流失。
「梁部長,年前的資料已經整合完了,您審核一下。」莫杞人向辦公室里的部長打了個招呼。
自從去年進入這個建築公司,莫杞人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他是畢業於一個不入流的本科院校,能找到一份工作實屬不易,因此莫杞人格外珍惜,工作上不容許自己有一丁點的差錯。
「嗯,整理的不錯,臨近年關,其他同志都無心工作著急回家了,你能整理這麼好,看來下了很大功夫,像你這樣工作認真,又肯吃苦努力的年輕人已經不多嘍。」梁部長溫和的說到。
莫杞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哪裡,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哈哈哈哈,去吧,別在這兒陪我這個老頭子了,趕快收拾收拾回家吧。」梁部長爽朗的笑到。
「那,梁部長您多保重。」莫杞人恭身道。
縣城的公交車依舊殘破擁擠,莫杞人眯著眼睛看著車窗外飛速而逝的街景,熟悉的小酒館還在飄散著酒的香氣。殘破的公交車經過一條街道,劇烈的顛簸使他不能控制自身的平衡,他調整好身子繼續看向窗外,猛然間他又直立起上身,吃力的看向一棟房子,卻被迎來的貨車擋住了視線,等到他再次尋覓,熟悉的建築已經被商販代替。他再次坐定,回想著那個有著她痕迹的地方,腦海中那些永久的回憶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生活的車輪不停地轉動,那不堪重負的噪響,在莫杞人聽來,好似在嘲笑自己如同人潮中的木偶,被伸來的手來回撥弄,如浮萍一般任其擺布。
畢業將近一年的時間,迷茫、困惑、躁動充斥著莫杞人的生活,陪伴他的只有香煙和無盡的黑暗。
莫杞人自嘲的苦笑,他甩了甩頭迫使自己將這些拋向腦後,然後他拿出手機百般無聊的胡亂翻看,當手指滑到相冊上,他的手頓了頓甚至還有一絲顫抖,終於他深吸一口氣點開了相冊並輸入相冊的密碼,密碼是一串數字,那是一個人的生日,一個令他感到卑微又充滿力量的人,他甚至會忘記自己和家人的生日,但卻將她的記得清清楚楚。
相冊里有很多照片,可相片卻是同一個人,一個俏皮可愛又清純美麗的女孩兒,女孩兒清麗如畫,弱柳扶風般的三千青絲似瀑布般的傾瀉下來,嬌美的月容上一抹酡紅,俏面上精緻的酒窩若隱若現,她的眼睛烏黑有光,水波盈盈,極為靈動,再搭上那小巧秀美的瓊鼻,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好似造物者遺忘在人間的仙子。看著這一張張麗人的照片,莫杞人眼中泛起一股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女孩兒有一個好聽的名字『米楠』。米楠是莫杞人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同桌,更是他心儀的對象。
對待自己的感情,莫杞人並非一味地隱藏,他也有過嘗試告白,但生性有點木訥不善言辭,他痛恨這一點,甚至歸結於無辜的文字,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他痛恨文字,痛恨它在人們充滿怨氣的時候那麼尖酸刻薄,痛恨它在感情表達上又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實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愛意,即使有他也無法組織,他痛恨自己的淺薄無能,他認為是它讓自己一無所有又淺嘴薄舌。
令人厭煩的噪響終於隨著殘破公交的到站而停止,莫杞人收拾好行李下了車,看著熟悉的家鄉,消沉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一望無際的田野上,青翠的麥苗還蜷縮在殘雪的懷抱中,偶爾可見一些嫩葉,仿似剛睡醒的孩童伸了個懶腰,然後隨著北風搖曳,輕快無比。
莫杞人貪婪的呼吸著家鄉的氣息,平和自然的氣息令他感到舒適平靜,這裡是他的根,沒有城市裡的嘈雜喧囂,沒有令人討厭的勾心鬥角,亦沒有為生活奔走的重擔,只有祥和的姿態。
車站離莫杞人家裡還有一段距離,當他還沉浸在這片沃土時,口袋裡傳來了手機的響聲。
拿出一看是他的發小兒莫同塵,這位發小兒的名字很有寓意,取自《道德經》:「和其光,同其塵。」本是具有貶義的詞眼,配上他的姓氏卻相得益彰,有了一層不與人隨波逐流,同流合污的意境,就和莫杞人的名字一樣,配上莫字便有了莫和杞人一樣庸人自擾之意。
莫杞人趕緊接起,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喂,同塵。」
「杞人,你到站了嗎?」
「嗯,我剛下車。」
「嗯,好,在那等著我過去接你。」
車輪碾軋的小徑,蜿蜒曲折,通向一塊塊田壟,微風陣陣吹過,瑩瑩殘雪席捲而飛,而後慢慢飄落,麥芽搖曳著身姿,好似在邀請它駐足片刻。
就在莫杞人四處張望時。「嘀嘀!」前方傳來一輛白色本田鳴笛的聲響,他並沒有站在路中央擋住去路,但還是向後退了退。「嘀嘀!嘀嘀!」汽笛聲再次傳來,莫杞人略一愣怔,眉間稍稍蹙了蹙,有些惱怒,正當他要發怒時,只見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位青年朝他走來,青年五官分明,清俊挺拔,麥麩色的皮膚下隱藏的是健康的體魄,只是目光合動間眼神中略有一絲疲態,像是熬夜所致。
「怎麼,兩年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青年微笑著說道。
莫杞人愣了愣,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隨及露出高興的笑容,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發小兒莫同塵。
「行啊!你小子這兩年混的可以嘛,車都開上了。」
「哎!要是如你所言就好了,車是我叔叔的,這不是為了接你,跟他借的。」
「走吧,別在這杵著了,先上車再說。」莫同塵接過行李。
車載音樂中響起Beyond的《不再猶豫》:
「無聊望見了猶豫/達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鬥志卻抑止/誰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兩手向理想揮手/問句天幾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態活到老/Woo…我有我心底故事/親手寫上每段得失樂與悲與夢兒/Woo…縱有創傷不退避/夢想有日達成找到心底夢想的世界/終可見……
優美的旋律,熱血的歌詞,Beyond的歌曲關於理想,關於親情,關於愛情,都富有很大的魔力,生活在有Beyond時代的人是幸運的,他的歌曲有一種力量承載著一代人的動力,直至今日也會給那些迷途的羔羊帶來一些希望和鼓勵。
他們聊著家鄉的變化,兒時的趣事。「我記得你很會唱粵語歌吧,以前都是跟著唱的,怎麼近鄉情怯沒那股熱血了?不會變化這麼大吧?」興許有點冷了莫同塵調將空調的溫度調了調。
「沒出校門前確實那樣,憑著一腔熱血,覺著能夠很快站穩腳步,拼打出一番成就,結果呢,現實給你一個大嘴巴,跑了一年還是一無所有,一事無成,這些變化都是生活迫使的,哪還有心思哼唱這些。」莫杞人揉了揉有些緊繃的臉龐道。
「是啊,我都工作兩年了,還是拿著四千多塊錢的死工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剛才看你有些疲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莫杞人關心的問道。
「咳!今天……今天是我爸的祭日。」莫同塵似乎不願提起但還是說了出來。
莫杞人聞言才想起兩年前也是這個時節莫同塵的父親不慎從施工地的樓梯摔下與世長辭。
莫杞人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卻無從開口,只好拍了拍莫同塵的肩膀,他知道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尊重。
車載音樂還在響著不知名的曲目,車中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車窗外的景色一瞬而逝,再美的風景也會消失不見,如同人的一生,這一路走來總會失去很多,好似有一股風浪席捲而過,那些你認為無關緊要的,它往往不屑一顧,那些你最為珍視的,它往往席捲一空。
第二章、友誼之光
北風無眠不知疲倦的颳了一夜。
清晨莫杞人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起來。回到家已經兩天,家鄉一切如初,歲月掩藏不了鄉下人淳樸的笑容,老街里的人們依然虔誠,爸媽沒有疾病的困擾也很在意他的想法,與哥哥的交流也不僅限於日常,鄰家的小妹依然長發迎空,這一切都在告訴莫杞人要珍惜現在。他很享受有家人陪伴的時光,因此他時刻提醒自己要更加努力追求,為家人,也為自己,更為心心念念的她。
昨日幾個好朋友約好在縣城一起聚聚,臨近中午莫同塵開車來接他,與莫同塵一起的還有董兵。
和他的名字一樣,董兵是一名海軍,服役於南海艦隊,擁有俊朗的外形,立體的五官。常年的軍旅生涯,使他舉手投足間都帶有軍人的特色,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談笑間,神情頗為洒脫,一雙眸子時刻閃爍著堅毅。
「幾年不見,咱們的子弟兵英俊了不少啊!瞧瞧這一身銅筋鐵骨,在軍隊沒少受到照顧吧!」莫杞人打趣道。
「哪涼快哪呆著去,老子這幾年被訓的都不成人形了,回來前又在船上待了四個月,你看都瘦成啥樣了,求了政委終幾次於批假了,再不讓回來老子非要跟他干一架不可。」董兵擼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樣子。
「一口一個老子,跟誰在這老子呢,部隊呆了幾年心氣兒高漲啊你。」莫杞人笑著教訓道。莫同塵也借勢起風。
「哈哈,口誤,純屬口誤,都是被那幾個老兵條子帶壞的,哥幾個見諒啊。」董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哈哈,走吧,都快晌午了,陸風和卓瑋也該到縣城了。」莫同塵催促兩人上車。
「咱們去哪?」莫同塵啟動車問道。
「還是老基友吧。」莫杞人聞言回答。
「好!我通知陸風、卓瑋。」董兵拿出手機開始撥打兩人電話。
「老基友」是一家自營軍事主題餐廳,除了軍事主題這一特色外,這家餐廳還具有兩大特色,一是朋友來聚餐,只要提供一張友誼的合影,啤酒可以免費喝;二是大廳有一處供客人點歌唱歌的小型舞台。莫杞人第一次來以為是一種營銷手段,後來聽朋友董兵介紹,這家餐廳的老闆本是位消防戰士,一次出任務發生意外,戰友為救自己而犧牲,退休後就在這裡盤了個店面做起生意,「老基友」正是他們戰友間的親密稱呼,要求客人留下一張照片,只為緬懷朋友間的情誼,即興時還可以通過唱歌來進一步增進友情,所以每次聚餐他們都會選擇這裡,並非貪圖便宜,只為這份情誼。
到了「老基友」卓瑋和陸風已經在門口等著。
上大學那會兒陸風學的是心理學,他是一個很注重形象的人,一件合適的藍白條紋襯衫搭配上修長的毛呢大衣,顯得幹練而洒脫,和他那帥氣的臉龐相映襯,令他臉上的笑容倍顯陽光燦爛,他很喜歡觀察別人的舉動,然後猜測他們的心裡活動,大家一致認為他這是典型的職業病。卓瑋則和他們幾個不同,胖乎乎的身子,褐色短髮修剪成一個大背頭,根根褐發統一向後圍攏,緊緊粘在一起,微風輕拂也紋絲不動,十分團結的凝聚成囂張的雞冠狀,又宛若一個形狀凸起的小山頭。他沒有固定工作,整天嚷著要趁著大好年華好好享受。
「老基友」的生意依舊火爆,大廳是清一色的軍綠色內飾,牆壁四周都掛著抗戰軍人的圖片。大廳中間有一個效仿戰時防禦基地的戰壕,其中有幾個正在打仗的戰士模型,擺著不同的姿勢,或趴在戰壕內瞄準射擊,或掄起手榴彈准被使勁扔向敵軍,或拿著通訊器向總部彙報戰況。戰壕後面是一個小型舞台,舞台上有類似KTV里的設施,一位年輕人在唱著不知名的歌曲,不時引來一片喝彩。後面有一面基友牆,上面貼滿了客人的合影。老闆和倆仨個年輕的服務員在客桌間來回穿梭,來這裡吃飯的大都是年輕人,或一倆為坐,或三五成群,忙裡偷閒間老闆還會和這些年輕人聊上幾句。
幾人找了個靠近舞台的桌子坐下並招呼來老闆點了一桌子酒食。
再次相聚,幾人都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增添了幾分成熟和剛毅。這幾年雖然都忙於事業奔波,但彼此間也都有聯繫,推杯換盞間,誰也沒有因為長時間未見而顯得陌生,相反氛圍還很融洽。
酒過三巡。大家都高興的很,特別是卓瑋笑得很誇張,他笑起來臉上的肉都跟著發顫,他喝了口酒打了個酒嗝:「哎!我說哥幾個,這年頭都發展的咋樣?都說說唄,看看有沒有什麼門路,幫帶一下兄弟,讓兄弟我也沾沾光啊。」
「懂兵就不用說了,整天不是被訓就是出海,沒啥意思,放著大好時光不享受,真不懂去受那罪幹嘛。」
「老子那是保家衛國,是很神聖的職業,你個沒有理想的死胖子懂什麼?一邊呆著去。」
「誰說我沒理想,我理想可大著呢!」
莫杞人笑著調侃道:「呦!說說看有多大?讓哥幾個參謀參謀。」
「嘿嘿……也沒啥,就是該吃吃該喝喝啥也不往心裡擱,安靜的做個有文化素質的流氓,泡盡天下美女。」
等他說完,莫杞人等人終於把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哎!不許笑,尊重下我的職業好不好。」他一開口幾人笑得更歡快了,氣的卓瑋指著他們哇哇亂叫。
「別光笑我啊,來說說你們的,興許還不如我呢。同塵就你先來吧。」
「我嘛,大學渾渾噩噩過了四年,畢業後在搞電氣自動化,有些偏貿易類型,薪資待遇也不高,勉強能養活自己。」
「有啥理想沒?」卓瑋嘴裡嚼著東西含糊不清。
「夢想…畢業前有。」
「那現在呢?」陸風追問道。
「現在…被生活扼殺了,自從老爸走後,也無心想其它,只想穩定的工作不讓老媽擔心。」莫同塵猛灌一杯酒,也許是喝的太猛酒勁上頭,也許是說到傷心處,他眉心緊鎖,眼中一片通紅。沒人說些安慰的話,莫杞人理解他壓抑的心情,只是一杯杯陪著同塵一飲而盡。
幾杯下肚莫同塵面對好友的理解,心中舒坦了幾分:「陸風說說你吧。」
陸風放下酒杯用紙巾粘了粘嘴:「我現在醫院心理諮詢室工作,最近學習相關書籍,等拿到心理諮詢師證就可以正式上崗。」
「杞人你呢?」
莫杞人沒有立即回答,他拿起一根香煙點燃,用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深吸一口,然後輕輕吐出,莫杞人很享受煙霧進入肺部那火辣辣的快感,伴著手指間升騰的煙霧,他閉上眼睛,往事歷歷……「畢業後天南地北亂跑一通,現在在工地上混口飯吃,其他也沒什麼了。」他掐滅了煙蒂,隨手又點上一支,只是看著它靜靜的燃燒。
陸風一直在看著莫杞人:「杞人,咱們兄弟幾個除了你好像都有對象了,怎樣有沒有心儀的?」還沒有等到莫杞人開口陸風又說道:「別跟我說沒有,你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的那點心思還瞞不過我。」
「這麼神,那你說說看杞人在猶豫什麼。」卓瑋等人有些懷疑。
陸風再次看向莫杞人:「每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多少都會帶有一些表情和肢體動作,特別是眼神。抽煙是緩解心情的一種方式,剛才杞人點了第一支煙,他深吸一口,臉上流露出享受的快感,表明這段時間他很壓抑,大家都知曉他家庭很和睦,所以我想是因為工作所致;剛才他閉眼,睜開後又點燃一支,但只是靜靜的看著它燃燒,不難猜他是在想某個人,那個人是誰呢?結合咱們剛才的問題,那個人一定是個女生也肯定是他心儀之人。」
「他說的對嗎?」卓瑋還是不相信。
莫杞人苦笑一聲:「真不該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搞得我一點隱私都沒有了。」莫杞人將未燃盡的煙吸了一口:「陸風說的沒錯,不過她家境優越,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高攀的起的,我也只敢想想罷了。」
說罷莫杞人貪婪的吸了一口煙尾,然後扔到地上狠狠踩滅:「不說了,來哥幾個干一杯。」
「來,幹了。」
放下酒杯:「咱們有多久沒聽咱們的麥霸唱歌了,我提議讓杞人來一首。」
挨不住眾人起鬨,莫杞人只好答應,不知喝了多少,他步伐有些輕浮,繞過戰壕走到點歌處,他清了清因吸煙有些發乾的嗓子:「一首《友誼之光》送給在座的各位。」
台下一陣叫好。
莫杞人喜歡聽歌也喜歡唱歌,他感覺音樂的每一個音符,每一處聲音,都會讓他的腦海活躍,令他的心情舒坦平靜。優美的樂聲在大廳里回蕩,客人們也不在竊竊私語,好似那樂聲如一股清泉,一直沁入人們心靈的深處。
「人生於世上有幾個知己/多少友誼能常存/今日別離供你雙雙兩握手/友誼常在你我心裡/今天且有暫別/他朝也定能聚首/縱使不能會面/始終也是朋友/說有萬里山/隔阻兩地遙/不需見面/心中也知曉/友誼改不了……
歌唱到一半,大廳里陸續響起合唱的聲音,漸漸的,會唱的不會唱的都加入進來,這樣的場景就和發哥電影中一樣。一首好歌,往往能唱的人激情澎湃、唱的人熱血沸騰、唱的人如痴如醉、唱的人淚雨紛紛……
酒足飯飽,老闆提議今天所有的客人留下一張合影,客人無不爽快答應。
瘋狂的嗨了一夜,第二天送走陸風和卓瑋,回去的路上,車廂里被莫杞人和董兵吐出的煙霧弄得有些嗆人,莫同塵打開車窗,冷冽的空氣灌入令三人萎靡的精神清醒了許多:「有些事情,你想的越多顧慮就會越多,你要確定最想要的是什麼,不嘗試一次你就會永遠失去,你也二十好幾了,感情的事還是主動些好,找個時間去見她吧,別被他人捷足先登了,不要為自己畫地為牢以至於遺憾終生。」
莫杞人望向車窗外沒有說話,他知道莫同塵說的是他,聽了好友的話,他的心神飄蕩久久不能平復……
第三章、再見伊人
世界用最簡單的光線交織來形成它的語言,如果足夠留心會發現,林中透過枝葉接縫處灑下的幾縷陽光,與樹葉投下的影子相映成趣,這些大自然凝固的藝術,時刻涌動著頑強的生命,它們的色彩是如此斑斕,再加上幾滴雨露的點綴,美的令人窒息。
莫杞人坐在窗前撥弄著窗台上的盆栽,他的耳邊恍惚聽見莫同塵對他的勸告:「不嘗試一次你就會永遠失去……不要為自己畫地為牢以至於遺憾終生。」
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孤獨的人,在諾大的城市裡,每天一成不變的生活早已令他厭煩,每當心情失落,他就會翻看手機里的相片,回想著那些青蔥片段:有給她從食堂帶飯的小竊喜;有陪她吃飯傾聽她的念念碎語;有晨讀間為她準備的一杯熱水;也有元旦晚會上欣賞她妙態絕倫的舞姿……那些共同度過的柔軟時光,經歷的歡聲笑語,點點滴滴平凡而不平淡。那一刻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會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動力。
在他的觀念里,條件不成熟時,「愛」字不會輕易說出口,因為一旦說出就意味著付出,意味著承諾,更意味著責任。現在這個狀態的他並沒有什麼資本帶給米楠好的生活。
盆栽被莫杞人撥弄的有些凌亂。其實他想等把自己變得更優秀,從各方面增加自己的資本之後再去找米楠,他害怕自己給不了米楠想要的,最終成為路人。但聽了莫同塵的勸告後他猶豫了,相比較而言他更怕的是錯過米楠,哪怕最終的結局依然是失去,但至少他嘗試過,努力過。
一個人的日子,享盡了那份孤獨和寂寞,也享盡了那份一千公里長的思念,當下他不再想一個人承受綿綿黑夜中的孤寂,是該去找她了,也許她也正在等著自己呢。雖然有些自私但莫杞人還是這樣想著。
今年的情人節和春節只相隔一天,時間離得非常近了,莫杞人並不是很注重這些節日的形式,但還是選在情人節這天去見米楠。
斟酌良久,莫杞人終於提起勇氣撥通米楠的電話。
等待一個人的時候,特別是朝思暮想的人,每一分都是煎熬,每一秒都在忐忑,那種渴望又恐慌的心情令莫杞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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