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時想起《妳》

最近在學交誼舞，我才覺知自己手腳笨拙。在這三拍子的律動里，縈繞腦海的始終不是什麼ballroom music，而是高曉松寫的《妳》。

妳尋尋覓覓 妳穿越島嶼

男人們叫妳 造物的奇蹟

迷失的水鳥 原來多驕傲

可漂泊如水藻 再不敢祈禱

在烏雲的背後低飛 在晴天的港口沉睡

妳若無其事地懺悔 一直到天黑

他們都愛妳的羽毛 讚美妳迎著風舞蹈

可為何沒有人聽到 妳沉重心跳

《妳》來自周深的第一張個人專輯《深的深》。關於周深去年深秋髮布的這張專輯，我早已大加贊薦，近日重聽，似乎又更添感想。

《妳》是曉松的舊曲，佐以尹約的新詞，此之謂「舊瓶新酒」之妙，亦如高言「旋律不怕放得舊，就像很多流傳下來的古曲、民歌都非常經典，但是詞一定要有跟上時代的表達」。詞曲的創作時間雖相差甚遠，但渾然天成，是曉松和尹約默契之合不止一次的呈現。相類似的還有專輯開篇曲《玫瑰與小鹿》、致敬Leslie的《哥哥》、取材於顧長衛《孔雀》的《藍色降落傘》和當年還是《平凡》的《白牆》。

我喜歡高曉松寫的三拍子，我稱它們為「babypine式三拍子」。從《戀戀風塵》、《一葉知秋》、《玫瑰與小鹿》、《白牆》（《平凡》）到《妳》，有凄美的如泣如訴，也有童話的娓娓道來。

至於《妳》的詞，請允許我在這裡借用方文山的歌詞賞析標準：結構、記憶點、創意、畫面感、韻腳、副歌聆聽度皆有。其中最打動我的應是畫面感，也是我在舞蹈中不自覺地哼起《妳》的原因吧。

此外，整張專輯的編曲相當成熟，從《白牆》（《平凡》）的重新演繹便可知。2000年，高曉松的專輯《FUN! 1》中收錄了袁娟（現在的袁婭維）演繹的《平凡》。十餘年後，《平凡》重新填詞，再度演繹，編曲和演唱明顯更成熟。值得一提的是，《深的深》里的《風景》也是當時收錄於《FUN! 1》的一曲。

《深的深》是不可錯過的華語佳作，值得你在寂寥的深夜或慵懶的午後細細玩味。

回到《妳》這一曲。當我聽到、唱起這首周深的游刃天籟，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恰恰不是紙醉金迷，不是「邁不開步子的火烈鳥」，也不是光鮮明星背後的無奈和掙扎，抑或周深為追音樂夢所付出的艱辛，而僅僅是我，一個廿歲出頭的年輕人，能否在接下來的日子迎著風起舞，僅此而已。我經已廿歲，生日將至，不盡如人意的現實景況越發明朗，此時此刻，我不知自己能否起舞，也不確定起舞后是否會迷航......

尹黟默

2018年3月

附鏈接

Apple Music 上周深的專輯《深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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