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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襲波士頓》:主角不是災難,是人

《恐襲波士頓》很容易讓人想起羅伯特-洛威爾說的那句:「災難就像一把刀,握住刀柄可以為我們服務,拿住刀刃則會割破手。」從17年前震驚全球的911事件至今,美國始終都在反恐鬥爭和修復治癒中艱難前行,好萊塢影視作品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從當初的直接迴避、小心翼翼過渡到之後的考據分析、自揭傷疤;從美式主旋律電影演化到頗具陰謀論氣息的美劇,可以看出,美國人終究是試圖「握住刀柄」的。因此,當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又一次震裂公眾耳膜時,根據真實事件拍攝的《恐襲波士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直面災難的勇氣。

一方面,人們已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力去回顧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電影得以用最為逼真的紀實片手法,去呈現所有觸目驚心的畫面;另一方面,針對災難發生的根源問題,人們已可以用更理性和冷靜的態度去判斷、思考,即便是在最悲傷的時刻也不會慌亂無措。正因為此,影片《恐襲波士頓》變得完全不同於其他的浮誇災難片,也與娛樂性劃清界限——與《全球風暴》之類的奇觀片迥異,這部電影不是一部為展現災難而拍攝的電影,每一個鏡頭都經過深思熟慮,除了以假亂真的爆炸場面外,美國當局追查兇手的過程,以及整個美國社會被徹底攪動起來的掙扎感和焦慮感,才是影片最大的吸引力所在。

導演彼得-博格採用了時間軸加字幕的方法來推動故事,但《恐襲波士頓》的壓迫感卻是在看似不慌不忙的敘事碎片中逐漸蘊蓄起來的,最終彙集成一記重拳。影片從幾個波士頓平民的生活畫面切入,一個疲憊的警察,一對幸福的戀人,一個帶著幼童的父親,一個擁有美貌妻子的穆斯林男人,他們彼此交織,在波士頓馬拉松賽的終點線上被瞬間黏合在了一起。顯然,導演是想用災難前後幾組人物的命運反差來突出悲劇感,但更重要的是,每一個牽扯其中的受害者,都和跌宕起伏的調查過程產生了密切聯繫——你會為包括恐怖分子在內每一個人感到揪心。這看起來是導演刻意強化的戲劇效果,但實際上卻是真實的力量使然。

《恐襲波士頓》將真實場景與拍攝場景進行精確地混編,在視聽層面上製造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視聽效果,更具可看性的是,影片不僅展示了血色瀰漫的死亡和被害者的慘劇,還突出了兩大勢力的瘋狂角力——美國當局和恐怖組織展開了激烈周旋,在這個過程中,你一方面可以看到911以來美國反恐偵察手段的變化、面對公眾輿論的謹慎,以及極具魄力的打擊手段;另一方面也可以聽到「不同的聲音」,恐怖分子在劫持亞裔男青年時所說的關於911的言論,也顯現出編劇對當下美國社會焦慮症的深層次思考。

如同噩夢一般的爆炸事件後,公眾力量的凝聚和幾組人物的情感細節,逐漸成為影片的另一主角。雖然馬克-沃爾伯格扮演的男主角總會不可思議地出現在各個角落,但當影片進入到後半部分時,卻漸漸產生了一種「我們都是波士頓人」的精神力量,而不是一個神話般的英雄撐起全局,沃爾伯格憔悴的面容、疲憊的身軀,尤其加劇了這種真實。男主角串聯起的人物,最終也都呈現出了完整的命運走向,令人印象非常深刻——這裡有被截肢的年輕女孩的父親,也有聖戰分子的可悲寡婦,而男主角與妻子之間的相互安慰也讓人為之動容。

撕開災難傷口的《恐襲波士頓》,毫無爭議地在北美獲得了盛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該片並未來刻意強化災難,或是習慣性地在傷口上撒鹽,而是用極為客觀的口吻,講透了災難之所以成為災難、災難之所以可以成為「刀柄」的內在原因。波士頓不相信哭泣,這是每一個美國人,乃至全世界的觀眾都可以從這部影片中真正感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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