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新世界

公司的實習小師妹最近給我推薦一部2012年的老番——《來自新世界》。這部動漫改編自2008年出版同名科幻小說。故事的背景是距離現在2000年後的日本,所以才叫做新世界。昨天在回西雅圖的飛機上看完了最終話,我把片尾曲聽了兩遍,陷入了沉思,很久不想和身邊的朋友說話。

在看最開始幾話時,除了對細膩的畫風和主角的顏值印象深刻,我基本是懵逼的。大部分畫面是安靜的村落,夕陽西下的田野,穿著21世紀日式風格校服的學生,沒有任何想像中未來世界的影子。唯一特別的是,5個主角小孩子和村落里的居民都有一種「咒力」——就是用想像改變周圍的物理世界的能力——小到控制畫筆,改變風向,大到開山移石,甚至撕裂地球(假如咒力很強的話)。這讓我一度以為自己是在看修鍊忍術的火影。

接受咒力這個設定,還會有很多的問題——2000間裡面又發生了什麼。城市去哪裡了?眼花繚亂的科技去哪兒了?前幾話都沒交代,劇情是女主以回憶的口吻展開的,而且使用的是回憶中自己的視角,所以我並不會知道比主角更多的事情。

回到女主——早季——12歲的時候,她的身邊有四個最要好的朋友——瞬,覺,真理亞和守。這5個小孩子都不傻,對身邊的一些事情也感到疑惑。他們感覺身邊好像一直有同學在消失,可是又不能想起是誰;他們不知道大人說的殺人的貓怪和氣球狗到底存不存在;還有「惡鬼」與「業魔」是否只是傳說。他們沒有真正的歷史教育,大人嘴裡的歷史總是充滿了謎團,彷彿一片模糊的雲,從來沒有細節。

一切的開端,便是這5個熊孩子在郊野郊遊,在好奇心驅使下進入了禁區,抓住了傳說中的萌萌噠怪物——「擬蓑白」(21世紀文明毀滅後倖存的移動圖書館)。「擬蓑白」告訴他們,第一個擁有咒力的人類出現在公元2011年,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類體內的咒力被喚醒,極盛時期達到全球人口的0.3%。因為咒力可以改變周圍的物理世界,所以有一定的破壞性。比如擁有咒力的人,一旦開始犯罪,極難得到約束和懲治(最初的「惡鬼」)。隨著咒力的進一步進化,擁有咒力的人開始對社會秩序造成強烈的衝擊,並且很快超過了可控的範圍,直至造成政治上的動蕩。在一系列越來越劇烈的衝突和對抗後,21世紀的文明完全解體。

通過「擬蓑白」的解答,整個新世界的雛形才被勾勒出來。我也開始理解,人類是如何從大毀滅中如何過度到新世界的。

既然咒力難以約束,那麼最後人類是怎樣重新讓秩序穩定下來的呢?答案就是——「愧死機制」,如果把整個新世界體系比喻成一座大橋,愧死機制就相當於最重要的三座橋墩之一(另外兩個則是心理暗示和惡鬼清理)。簡單說,大毀滅之後倖存的人類,為了避免咒力被濫用,所有擁有咒力的人都被加入了愧死基因。假如殺人的話,自己也會愧死。愧死基因基本消解了咒力的破壞性,但也並不充分。在故事時間的200年前,曾經出現過惡鬼——因為愧死機制失效而變成殺人惡魔的小孩。所以新世界裡小孩在17歲之前沒有人權。大人會小心地注意任何潛在的惡鬼,然後用無凈貓清理掉。新世界裡沒有城市,也避免人口的集中,因為這樣會最大地減少惡鬼造成的危害。而且,新世界的科技水平不高只是一種表象,畢竟人類已經可以實現基因層面的控制,對大腦的記憶進行修改。只是人類在有意識地限制科技的利用。

第四話的「擬蓑白」的背景介紹,基本統攝了整部動畫,這一話信息量極大,全程高能。也就是在這一話之後,整部動漫的核心角色逐一登場(化鼠阿奎拉和奇狼丸),故事的主線才鋪陳開來。而整部劇中除了人類之外最重要的另一種生物——化鼠——開始登場。化鼠看起來像會說話的鼴鼠,他們身材矮小,部落龐大,派系複雜。但是化鼠的智力相當不凡,他們能聽懂和學習人類的語言,服從人類的管理(或者奴役?)。他們會幫助人類勞作,主要是從土木建築工事等雜務。化鼠阿奎拉,便是其中一個小部落的首領。阿奎拉在野外遭遇了迷路的早季和覺,救助了他們,並且懇請早季和覺幫助他打敗入侵的外族化鼠部落。

對於化鼠這一類身邊平凡的生物,主角們也沒有在意,更不會去質問「擬蓑白」任何有關的問題。奇狼丸是另一個強大部落的將軍,也是阿奎拉的援軍。在對抗外族的戰爭勝利後,奇狼丸和阿奎拉得到人類倫理委員會的命令要除掉5個孩子,畢竟他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但奇狼丸沒有執行,而是出於感恩,將5個孩子送回了人類世界。

回到人類世界的5個孩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一度以為大人並不知道郊野里發生的事情。時間快進2年,5個孩子來到了14歲。也許是前幾話的風格有點暗黑和壓抑,中間幾話變得輕鬆和幽默起來。從第一話開始彈幕就在猜到到底瞬是男一,還是覺是男一。畢竟無論是顏值還是智商,瞬都是男一標配。而且瞬給了早季(女主)一個太美好的開始,抓住「擬蓑白」之前,他們兩個人泛舟河上,瞬把河面化作星空,送給早季。這算是全劇最暖鏡頭之一。可是當孩子們走散之後,又是覺一直陪在早季身邊,兩個人配合著打敗了外族化鼠。尤其是早季通過真言幫覺恢復了咒力,兩個人很有默契。

正當早瞬黨和覺季黨吵得不行的時候,自古8話出狗血——我們還是看到了下面的畫面。。。

女主變成了第三者。原來這是一個同性戀優勢的世界。這也是合理的,因為在一個生育被嚴格管制的社會,未成年男女的親密接觸是不被允許的。而且,同性之間的戀愛還可以釋放掉攻擊的衝動和競爭的壓力。早季只能懷著對瞬的感情,和閨蜜真理亞在一起。只有守最可憐,作為唯一的直男,還堅持著自己的取向,把對真理亞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整個女主的青春期的兩條重要事件,便是瞬的業魔化,以及守和真理亞的逃亡。瞬的業魔化其實是有伏筆的,他的咒力是五個人中最強大的。和殺人成性的惡鬼不同,業魔本身並沒有很強的攻擊性,只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咒力的泄露。咒力的來源不僅是有意識的想像,潛意識也會激發咒力,導致泄露。這種泄露會讓業魔身邊的人和世界產生異化。

瞬失蹤之後,早季執著地找尋,最後發現了已經業魔化的瞬。在生命的最後十分鐘,瞬控制著幾千顆彈珠,努力分散和剋制住自己的咒力。他告訴了早季一切,並希望早季離開。為了不給這個世界造成傷害,他選擇了自殺。在自毀前,瞬對早季說「其實我,一直喜歡著你」。

瞬離開了,早季和覺,一個失去了自己的初戀,一個失去了自己的男友。但因為瞬被從他們的記憶里被清除,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四人組還是經常在一起。良作為瞬的替身被補充到班級里,但是早季潛意識裡一直感覺瞬的存在,並不接受良。

然後便是守的突然出逃。在五人組中,守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那個男孩子。他沒有瞬那麼聰明,沒有覺那麼勇敢。實際上,倫理委員會一直在監視著5人組的一舉一動,他們派出無凈貓跟蹤守,想試探守的反應,可是卻引起了守的精神恐慌,讓他的咒力控制力突然下降。因為瞬的事件,倫理委員會已經草木皆兵,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守懷疑自己要被無凈貓清理,一個人逃到進了深山裡。早季連同覺和真理亞穿越茫茫的雪原,最後在深山裡發現了虛弱的守。守寧願自己流浪,也不想回到村落里被無凈貓清理掉。真理亞要留下來照顧守,讓覺和早季先回村落,和倫理委員會談判。

早季離開,沒想到和真理亞的分別,竟然是訣別。

倫理委員會當然不打算放過守和真理亞。可是當早季和覺再次回到山裡,守和真理亞已經不見了。歷經一番波折,早季從化鼠手裡拿到真理亞的訣別信——致親愛的早季。「我們兩個已經不能在神棲66村生活了,村子根本不會允許我們活著。僅僅是我一個人,也許還能撐一段時間。但是守已經被打上了不合格的烙印。一旦被打上,就再也無法回頭。你不覺得這不像是對待人類,而是像不合格產品進行篩選一樣嗎?」「我們得出了與其像陶瓷一樣被打碎,不如不顧一切逃走的這一結論。說實話,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走。」「之前也說過,早季是很堅強的人......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在鎮子里生活下去,並為鎮里所需要著。但是守不一樣,如果我離開守的話,他將無法生活下去,希望你理解」。

早季不知到該怎麼掩蓋真理亞和守的逃離。阿奎拉這時候建議,可以跟倫理委員會謊報死訊,然後他會準備類似人的遺骨送回鎮子里去。早季沒有任何懷疑,接受了阿奎拉的建議。這場風波似乎平息了。瞬走了,真理亞和守也一起走了。5人組現在只剩下早季和覺。

然後就是10年。早季和覺並沒有走在一起。也許五人組不在,過去的事情兩個人都無法釋懷,相反交集甚少。早季潛心於化鼠的研究。過去的事情彷彿已經塵埃落定,只是回憶躺在那裡

直到阿奎拉帶領化鼠大軍的突然叛變。

雖然番里從未有直接描寫,但通過分析,阿奎拉極有可能收留了真理亞和守,卻殺害了他們。因為阿奎拉返還的遺骨經過DNA鑒定,確實是真理亞和守的,這讓早季震驚不已。阿奎拉帶領化鼠大軍包圍了神棲66村。早季發現阿奎拉的軍隊,無論是所用的武器,還是管理方式,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升級,懷疑阿奎拉可以也抓住了「擬蓑白」,學習了很多古文明的知識。

人類聚集在廣場上。鏑木肆星是村子裡最強的咒力使用者,直到此時他還信心滿滿。大部分人都覺得阿奎拉的叛變非常腦殘,也無足擔憂。畢竟人類用咒力,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化鼠滅族。

直到阿奎拉的陣營里出現一個紅色捲髮小女孩。真理亞的頭髮是紅色的,守的頭髮是捲曲的。

小女孩就如同惡鬼再世,一路上殺掉了所有看見的村民。鏑木肆星作為村子最後的希望,出來阻擋小女孩。剛開始似乎還佔據上風。但由於愧死機制的作用,鏑木肆星對小女孩的防禦力幾乎為零。他也無法用自己的咒力來驅除小女孩的咒力。小女孩直接攻擊了鏑木肆星的肉體,殺死了他,接著開始對神棲66村進行屠村。因為人類有愧死機制,沒有人能殺掉真理亞和守的孩子。阿奎拉的軍隊所向霹靂。

在奇狼丸的幫助下,早季和覺順利逃出了神棲66村,來到已經廢棄千年的東京,歷經劫數拿到了唯一可以消滅惡鬼的「精神風暴」。可是一想到小女孩是真理亞和守的孩子,早季怎麼都下不了手。就在用「精神風暴」毀滅小女孩的最後一刻,早季發動咒力阻擋了風暴。看似人類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希望。早季,覺和奇狼丸被困在山洞裡。阿奎拉下了最後通牒,表示可以和人類談判。

其實在早季的潛意識裡,瞬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一直在和瞬對話。在瞬的暗示下,旱季直覺意識到,小女孩可能並不是惡鬼。因為出生後父母就遇害,從小被化鼠帶大,也許會以為自己是化鼠,所以愧死機制只對化鼠有效,而不是人類。早季制定了計劃,但是需要奇狼丸的配合。奇狼丸心領神會,化妝為人類衝出山洞。小女孩殺死奇狼丸,卻發現自己殺死了化鼠,愧死機制發作,小女孩掛掉。阿奎拉失去了終極武器。

我覺得全番的MVP就是最後一集。本來阿奎拉失敗,全局的高潮已經結束了,我以為這一集只是宣告人類的勝利。可是最後10分鐘,歷史裡最殘酷的真相才被解開,全番的任督二脈才被打通。主角們的勝利,也就是人類的勝利,也突然顯得無比的諷刺。動畫閃回的鏡頭回到14年前,第一次抓住「擬蓑白」的時候,瞬就問過,現在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咒力,那麼那些沒有咒力的人呢?他們的後代去哪兒了?「擬蓑白」因為資料不足,沒有回答。

其實覺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秘密地研究了化鼠的DNA(人類禁止研究化鼠基因),發現化鼠有23對染色體,而自然界中有23對染色體的,只有人類和橄欖樹。作為化鼠祖先的裸鼴鼠,染色體是30對。也就是說,化鼠和裸鼴鼠根本是兩種生物。

那麼可能性只剩下一個——在覺與早季最後的對話中,真相浮出水面。一千多年前,當愧死機制被研製出來後,確實完全抑制住了有咒力的人。可是副作用便是,有咒力的人因為愧死機制不會傷害任何人,而普通人因為不受機制影響,可以隨意殺人。有咒力的人本來一直在奴役普通人,可是愧死機制讓雙方的攻守平衡完全逆轉。為了保護自己,有咒力的人將裸鼴鼠的基因加入了普通人的基因中,這樣便可以把他們從愧死機制的保護對象中排除。化鼠真正的祖先,就是是沒有咒力的人類。

「我們本應愧死 因為我們所殺的是人類

很多 很多的 人類」

在審判法庭里,倫理委員會對阿奎拉進行嚴厲的質問。阿奎拉很有可能通過「擬蓑白」提供的知識,猜到了化鼠部族的祖先就是人類。

「野狐丸,現在給你一個辯護的機會。」

「我的名字叫阿奎拉。」

「你是打算否定和背棄村子裡賜予你這個野獸的光榮的名字嗎?」

「我們不是野獸,更不是奴隸!」

「你不是野獸是什麼?」

「我們是人類」

當阿奎拉咆哮著喊出這句話後,法庭里突然安靜沉默,但緊接著是所有人的嘲笑聲。

「隨你們笑吧,邪惡不會一直稱霸下去的。就算我死了,以後肯定還會出現後繼者,那時就算你們暴政宣布結束的日子!」

阿奎拉被處以無間地獄極刑,法庭認為直接處死便宜了他。阿奎拉全身的神經細胞,不斷向大腦傳輸極其強烈的痛覺,然後又被咒力修復身體的損傷,無法通過死亡來解脫的痛苦。

到此,看番的人不但心情有種複雜的轉折,也才真正發現隱藏在劇情深處真正的主題。

和平,從來都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的簡單和乾淨。《人類簡史》里就曾經提到過一個事實——現存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個物種——智人。那些和我們很像,但又不是我們的尷尬表親,比如直立人,尼安德特人,早已經被消滅了。我們能和動物講和平,是因為動物根本不會威脅我們的地位。我們和同類講和平,是因為人類種族之間勢均力敵,都有毀滅對方的能力,不和平則是兩敗俱傷,何況現在國家之間還有核威懾。

仔細想想,我們現在所講的人權與平等的前提,難道不是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種么?現在世界上所有人,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 不管是美國人還是非洲人,有些人聰明一些,有的人更強壯,但是每個人在身體的極限——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儘管社會不公在很多地方依然存在,但正因為是同一個物種,永遠都會有一種平衡機制在維繫著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會死,財富會緩慢轉移,基因會重組,特徵會得到中和,離群值永遠只是一小部分。

可是假如有一天,人類也出現分化呢?假如有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加像「人」,或是「神」呢?其實《來自新世界》比這個問題走得更遠。控制每個人的咒力,遠比現在幾個國家控制自己的核武力困難許多。當人類終於找到辦法可以約束咒力(愧死機制),卻又不得不彌補這種方法的一個缺陷。普通人類,全部成為了有咒力人類自保的犧牲品。

沒有正義與對錯,只有立場的不同。從女主的視角來說,當然是希望人類是勝利的。可是難道就可以因此認為人類對於化鼠的統治和反叛的鎮壓就是正義的嗎?對於阿奎拉,每個人的看法應該都是複雜的,恰恰是因為阿奎拉像極了真實的人類。他囚禁了女王,推行民主共和制,被奇狼丸和女主們認為是背信棄義和鐵石心腸。可人類的近代化不是一樣嗎?阿奎拉其實像極了歷史上那些真正推動進步的政客,有長遠的智慧,也明白政治的醜陋,對於他,勝利的結果才是最重要。他當然知道戰爭的殘酷,但他不能善良。人類可以善良,是因為人類有能力善良,是因為人類是強者。可是化鼠呢?化鼠有選擇善良的權利的嗎?

沒有,化鼠只能接受人類的善良。可是人類不會永遠善良。

和那些一開始就用宏達開篇挖個大坑的動漫不同,《來自新世界》明顯採用了一種聰明的蓄力般的講述方式。我覺得用「草蛇灰線,伏延千里」形容並不過分。這也是很多人二刷的原因。看這樣的動漫,也許開始會有些慢熱,但是越到後面越是過癮。

此外,整部動漫的畫風唯美,BGM和OP動人。格局宏達,邏輯嚴密,主角們難得的智商交替上線。全番情感線也豐富,無論是女主和瞬之間生死相隔的依戀,還是女主和真理亞之間牽絆的閨蜜之情,以及最後和覺在出生入死相濡以沫中積累的默契感情,都很動人。

還有與阿奎拉作為對立面存在的化鼠大將軍,奇狼丸,則是全番最男人的存在,雖然是化鼠可是卻帥得掉渣。那句「牢騷等進了墳墓再跟蛆蟲述說」讓我回味了很久。

在結尾處,早季違背倫理委員會的決定,用咒力結束了阿奎拉痛苦的生命。早季和覺結合在了一起,開始推廣有關惡鬼、業魔和不凈貓的知識。

《來自新世界》還有很多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優點,比如BGM和劇情的搭配恰到好處。結局時早季回憶起小時候5個孩子的鏡頭,背景音樂和第一話開頭一樣,是德沃夏克第九交響樂「自新世界」的第二樂章《慢板》,畫面也是夕陽絢爛的紫色天空,不由得讓我想起第一話的時候,心情卻複雜了很多。整番劇情的銜接度達到了極致。

當然,仔細推敲起來,全番也並不是毫無破綻。比如阿奎拉最後單憑小女孩消滅人類的做法相當冒險,這讓阿奎拉的落敗顯得和他的狡猾不符。還比如,不允許研究化鼠的基因,有種非常掩耳盜鈴的感覺,背後的真相不至於被掩蓋得如此深。另外,假如兩千年前,愧死機制也能夠加到普通人身上,也許就不會發生後面所有這些事情了。

但這些絲毫不影響,《來自新世界》是我這幾年看過最好的日漫。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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