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是天使或魔鬼——《地球上的星星》

04-01

推動公示資產，公民人人有責！

百姓覺悟了，辦法就有了！

——時論題記

教師是天使或魔鬼——從《地球上的星星》說起

這是阿米爾汗十年前的電影，也是一部關注弱勢群體的電影。

影片講述患有閱讀障礙的八歲男孩伊夏的故事，老師不理解他，總罵他，家長也不理解他，把他送去私立寄宿學校，那裡的老師對他更加嚴厲，甚至打罵。伊夏覺得自己被老師家長拋棄，滿心絕望，本來活潑可愛的孩子，眼看就要成為一個自閉者了。

阿米爾汗扮演的新來的美術老師，發現了他的問題，和家長校長老師溝通，並負責幫助他克服閱讀障礙，同時發揮他的美術天賦，使他重新獲得了生活的信心。

這是一個感人的故事。阿爾米汗扮演的老師，就是一個天使。

我自己當了一輩子老師，從來沒有過這種天使的心理和行為，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成為魔鬼老師，我早年一個鄰居的經歷，讓我一直引以為戒。

這個鄰居發生的故事，和電影中的一個片段相彷彿。

影片中小伊夏，因為沒有完成數學作業，帶回家簽字的數學卷子也不見了，怕被老師懲罰，就在課間逃學了，然後在馬路上逛了一天，他是一個活潑有想像力的孩子，馬路上各種新奇都能吸引他。但是，我的鄰居，就釀成了悲劇。

那是我老弄堂里的鄰居，我家16號，他家15號。他家長子去江西插隊，不久娶了當地美女，還登報表揚，因為這算是紮根農村一輩子的行為。不久，這個長子得癌症去世，老婆改嫁，就把孩子送給上海的爺爺奶奶撫養。

剛從鄉下來上海的孩子，說一口江西土話，人也比較木訥，被老師同學瞧不起是肯定的。有一天，老師不知為什麼罵他，然後說，「你明天不要來上學了。」第二天，這個孩子果然不敢去上學，也不敢對奶奶說，就背著書包，在馬路邊坐著，連續幾天都是如此。老師終於派同學到他家裡去問一下，為什麼幾天不上學，也不請假。爺爺奶奶才發現真相，而這個孩子，已經遭受打擊，神經不正常了。現在，他已經將近五十歲，是上海吃低保的智障人士。

這個老師，不見得是壞人，但她毀了這個孩子的一生，實際扮演了魔鬼的角色。

這是傷害嚴重到極點的例子，還有一些例子，可能傷害沒有那麼嚴重，可能只是在心理上留下了陰影，也許是誰也看不見的陰影，但卻可能影響他一生的陰影。

我在一所有寄宿學生的私立學校任教，我也住校。有一天十一多點，我上廁所，廁所里很黑，一般廁所晚上是不關燈的。我摸黑進去，發現角落一個黑影，嚇了一跳，然後才發現是一個一二年級的男孩。問他怎麼回事，他說因為晚上睡覺說話，被老師罰站在這裡，那麼，廁所關燈，也是老師對他的懲罰了。我讓他回屋睡覺，他還不敢，說老師不讓。我說，我也是老師，我送你回去。我把他送回了宿舍。想起這件事，我心裡總有點痛，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要沒有發現他，他還會站多久。我不僅為這個孩子心痛，也為他的家中心痛——他們把年幼的孩子送去寄宿，沒想過孩子會受到這種傷害啊。同時也憤恨那個生活老師，她絕對在扮演魔鬼的角色。

老師，本來應該是天使一般的職業，可是，在今天的中國，肯定有更多的人，在扮演魔鬼的角色。但這不僅僅是老師個人的責任，更是政府的責任，更是社會的責任，是權貴政府和功利社會，毀了教育，同時，自然也就毀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