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鳥居下的秘密

寫在前面：最近工作忙，專欄開了小半個月了也沒來得及寫。之前興緻滿滿得準備了好幾個旅行的視頻，後來發現素材不足以支撐我做那麼期專欄，想了想，換種方式吧，一張照片一個故事，這些年去的地方不算多，但也足夠我講點了。雖不能保證每次都講得很精彩，但可以保證的是故事的真實性，和照片的原創性。第一次寫專欄，還請大家多擔待。

7/12 今日份的故事，是關於一個被撞見的秘密

昨天整理日本旅行的視頻，在幾千條素材里無意中發現了這張照片，想想，就用這張照片開始吧。

照片攝於京都伏見稻荷大社，如你所見，是一對拉丁裔的男生。我雖然是個基佬，但是gaydar一直都不怎麼靈敏。還是經同行的友人提醒，才發現兩人無意中出現在了我對準鳥居的鏡頭裡，安靜地相擁著。

那是後山一片荒蕪的小鳥居，很少有遊人經過，鬱鬱蔥蔥，環境隱蔽。我站在高處，一覽無餘。或許是出於尷尬，我和清仔都沒有說話，反倒讓空氣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鳥鳴，夾雜著微弱的流水聲。

我是羨慕的。或許他們只能選擇在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短暫的擁抱，可能兩分鐘後路過的遊人就會讓他們分開，但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旅行，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11年夏天我在烏魯木齊，邂逅了一個當地的大叔。周末的夜晚，他帶我去夜市喝卡瓦斯吃燒烤。那個時候夜市還沒有關，凌晨兩三點依舊熱鬧非凡，我也還沒有老，凌晨兩三點依舊精神奕奕。他說，你看那邊兩個男生手牽在一起了呢。我轉頭的時候，他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在西大橋下的公園裡擁抱接吻，遠處閃著微弱的燈光，他看著我的眼睛，呼吸急促，說，這是我這麼多年來做過的最瘋狂的一件事情。

15年冬天我和痴漢分手，一個人去了越南。在河內的三十六行街我百無聊賴得行走，老街里的燈光並不強烈，暗巷很多。走在我前面的兩個男生，逆著遠處的燈光，只看得清憧憧剪影。在即將走出巷子的那一刻，矮一點的男生踮起腳，吻了高個子的男生一下，隨後匆匆分開。那股子羞澀勁兒讓我想起了痴漢給我表白的那個夜晚，在西安門地鐵站外的路燈下，他緊張得滿頭大汗，而我踮腳吻了他的側臉。

後來在芽庄，又邂逅了一個在地工作的男生。他騎著機車載我沿著海岸線一路狂奔，像極了電影里的場景。月影朦朧，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給我講他的感情故事，混著耳邊的潮水聲，彷彿很多年前，貳貳跟我在廈門的海邊，遠處的燈塔亮著光，他問我，能不能一輩子不分開。後來，我們回到芽庄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整個城市空蕩蕩的，他說，留下來。我笑了笑，把隨手戴著的戒指取下來，送給了他。

這些畫面是我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才回想起來的。礙於篇幅，可能會放到以後的照片故事裡說。而在京都的那天，我們只是停留了一小會，便離開了。這靜謐的時光，留給幸福的人就好。而這張照片，是在離開之後兜兜轉轉又一次碰面的時候我拍下的。

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由，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快門鍵。回國後我上網查了一下鳥居的定義，詞條寫著：鳥居是類似牌坊的日本神社附屬建築，代表神域的入口，用於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我想對於那些活在柜子里的人來說，苦苦尋找的，或許就是走出柜子的出口吧。

所以，願那些只能在黑夜裡擁抱，接吻和流淚的人都能看到黎明的光亮，願每一段只能在黑暗裡生長的感情都能綻放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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