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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音:仁愛大師之孟子

「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魯迅在他的散文詩集《野草》中如是說。

  在比絕望更絕望的虛妄境地,仍然樂觀地相信希望永存的人無疑是一個生命意志極頑強的人,一個做事固執的令人敬畏的人,一個充滿悲情色彩的理想主義者。生活於2300多年前的孟子無疑就是這類反抗人生虛妄的偉大者中的最偉大者。

  孟子生活的戰國時代是一個迥異於傳統的已將溫情的面紗撕破的時代,這一時代,「競於力」、「爭於利」,戰亂不息陣痛不止。國君以稱霸求富為樂事,人臣以助國君開疆裂土為能事,普通人把不顧禮義廉恥的求富攀貴作為吹噓的資本。

  「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和「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殍」的環境中,無辜的百姓是最苦的,也是最不幸的。百姓盼能行仁政、能給他們以活路的君主就如同久旱的禾苗盼甘霖一樣。

  孟子,帶著他仁政愛民的主張,帶著他的浩然之氣,執著地向我們走來,堅毅地向戰國各諸侯王走去。

  在那個崇 「暴」尚「力」求「速」的社會,攜著「仁政」「王道」的理想,孟子輾轉於各諸侯王之間,苦口婆心地勸說這些做著「霸主夢」的王者放棄戰爭,實施這些理想,即使是「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見所畏焉」的「無緣人」,孟老夫子雖憋了一肚子的氣,仍照渡不誤。

  孟子由齊而宋,由宋而滕,最後到魏,一路走來,一路叫賣推銷著他的理想,他的「浸潤式」的「施仁政」「得民心」進而「王天下」的「綠色理想」。

  在長達20餘載周遊列國的勸、說生涯中,不同國度、不同場合、不同時間,總會聽到孟夫子鏗鏘之聲:「誠如是也,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御之?」「今王與百姓同樂,則王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孟子似乎對自己的政治理想得以實現後能取得的效果很有信心。

  但我以「孟子式的固執」認為,孟子的那些令人肅然起敬的藍圖僅是他誘使諸侯王接受他「仁政」「王道」主張的誘果,是他整個勸、說計劃的「末」,促使諸侯王放棄戰爭,施仁政,進而為民爭得生之權利才是他整個勸、說活動的「本」,本末是不可倒置的。從這個層面講,孟子是真正的具有「兼濟天下」情懷的仁者,一個真正體現了儒家「仁者,愛人」主張的博愛之人。

  但在一個弱肉強食,生存還是毀滅尚需思考何者第一的時代,大談溫文爾雅,大論需長時間驗證的空之又空的美好藍圖,這種行為本身就帶有不合時宜性,帶有荒謬性,這種行為的倡導者註定只能是具有悲情色彩的失敗的理想主義者。從這個層面,不能不說,孟子執著的是一個「柏拉圖式」的「理想國」,這種執著本身就具有濃厚的虛妄色彩。

  但不管怎樣,正是由於孟子身上這種可敬而又可憐、博大而又迂闊、深邃而又天真、永恆而又背時的行為才造就了孟子的偉大。孟子也以其高尚的人格,博愛的情懷,「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執著,讓後世人永遠的記住了這位可敬的長者,後世人也在他們心中為其樹了一座可與日月爭輝的豐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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