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喜歡談的法國男人

我不知道有沒有資質談這個,但我只寫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十八歲那年,在中國談了個法國男友,是第一次談戀愛,也是至今唯一一次比較算得上Relationship的關係。他是西班牙與法國的混血,在法國南部長大,長得挺可愛,總覺得他像一塊巧克力一樣的甜。聽人家說西方人的浪漫和東方人的浪漫不一樣,我們好像一定要弄得很隆重,要宿舍樓下點蠟燭,飛機上求婚才算浪漫,西方人更多在於細節,可能一頓燭光晚餐,一朵玫瑰就已足夠浪漫。反正我只知道,當時他走到哪兒有花的地方,都要偷一支送我,不知這是不是你們心中的浪漫,總之當時的我,是經常心存感動的。

那天從法國最西北直殺到最南部--尼斯。接待我們的是一個稱不上特別帥但很有魅力的標準法國男人,氣質還有一些痞。

找這個沙發客心頭是沒有底的,由於他簡介中首要任務寫的:sex, sun, sea,也由於他說話語氣的懶散不靠譜。「我在尼斯等你們,到了請你們吃晚飯啊」,「哦,我已經吃飯了,突然有點餓......」還因為在車站四處張望時,看到一條吊襠褲向我們逼近,說著蹩腳的英語,眼神飄忽不定。

Clement長相十分南部,一看就是那種每天去趟沙灘的人,生活被陽光、海洋、女孩、紅酒、海鮮和香煙充慢。棕色皮膚,六塊腹肌,荷爾蒙很快在他的瞳孔中放肆的噴發。他愛雷鬼,父親幫他修建的兩層房屋裡全是雷鬼元素,他玩音樂,電子鼓、吉他、鋼琴,家中總是不能有一絲安寧,他是個煙鬼,一根一根抽不斷,他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可能是過多的海風及強烈的陽光造成了皮膚老化加速,再加上不規律的作息和抽不完的煙,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歷經滄桑的三十五歲男人。我很喜歡他泡過澡的模樣,沐浴後殘留的水珠順著胸口堅實的肌肉和腹肌的空隙流下,直到被裹著下半身的浴巾吸收。看起來非常性感,正是所謂的「不穿衣服比穿衣服更美」。

每天早上起來一根煙,一杯咖啡,坐上Tram去市中心吃上隨意又不失情調的一個Brunch,中午回家點根煙放上音樂小憩一會兒,下午收上毛巾太陽傘,走去海灘曬個太陽沖個浪,與海水陽光融為一體,晚上一杯雞尾酒或是紅酒,再點上煙,在家中玩樂器,或是遊盪於尼斯夜場,規律又有些不規律的生活造成了一些睡眠問題,有時一定要服下安眠藥才能入睡。

由於房屋的神奇構造,即使有兩層,我們三個也被擠到一間房睡覺,還好Clement給我們在地上鋪了兩床席夢思。有天早上,被同行的妹子梅起身上廁所弄醒,便感覺哪兒在震,經歷過大地震的我不覺得這是地震,便開始搜索震源。手指像昆蟲的觸角般到處移動,終於在摸到Clement的床邊時震動加強了,仔細聽還有摩擦的聲響,突然明白了什麼,我只感覺血液中瀰漫著尷尬的情緒,便也只有裝作不知道,繼續睡去了。

尷尬在後一天繼續上演,我就下樓去衛生間幾分鐘的功夫,上來就看到梅和Clement在行魚水之歡,便默默地轉向另一個房間。其實我知道Clement早就在試探我們了,對我倆都挺曖昧的,哪知道我們倆也就順著他曖昧,也沒有明顯的暗示或越界限行為,因此他也老誇我們是他接待過最有趣最聰明的客人了。

被拋棄總是傷心的,但是看著他倆在海邊含情脈脈熱烈擁吻,在路燈下,在街頭藝術家的伴奏下,紅色高跟鞋壓在黑色皮鞋上翩翩起舞,我卻是熱淚盈眶,心臟快速收縮張開,感嘆這愛情本身的美麗。

我想起了伍迪艾倫的電影《午夜巴塞羅那》。這部電影看了三遍,每次看時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屏幕。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電影情結的人,我迷戀於當這兩個美國女孩到巴塞羅那度假時,那個穿紅色襯衣的藝術家安東尼奧上前搭訕「我想邀請你們倆和我去奧維多,一起品嘗美食和好酒,然後一起做愛」。Christina這個角色給我產生的共鳴感太強,她身體里寄居者流浪、迷茫的靈魂,她感覺身體里有巨大的力量需要用某種藝術來表達,可好像又沒有別人那種藝術天賦。她非常清楚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對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還在不斷探索中。

梅後來給我講,他們在房子里纏綿了近一天都只是在前戲,我確實相信,亦被Clement的耐性震驚,這可以算是我戀愛觀里,浪漫的一種外向性。

可能就是Tram上的一個眼神

可能就是街頭嘴角微微上揚的一個微笑

可能就是多一些的身體接觸

可能尼斯有種西西里的風情

也有北非,南美

可能就是地中海的顏色更藍,浪更大

抑或是有些像《天使的性》,《午夜巴塞羅那》中的三人游

必然,所有的都是因為荷爾蒙。

再見尼斯,我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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