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神演義二

03-30

金錢不會憑空產生和消失，只會從你的口袋轉移到我的口袋。——賈布斯，熱力學第一定律（即能量守恆定律）

在民間傳說中，負責生子事務的神仙是觀音菩薩，很遺憾的是，慈航道人直到本書完本之後——如果有可能的話——才會獲得觀音菩薩的正式編製。這對紂王來說就有些尷尬，想要上香求子，居然找不到負責的神仙，就像現實中我們想要辦事的時候，總是找不到負責的政府部門一樣。

不過沒有關係，殷商在崗位設置上具有十分豐富的經驗，例如在丞相商容和太師聞仲尚未退休時，為了解決比乾和杜元銑兩位老同志的待遇問題，特別設置了「常務副丞相」和「司天監享受太師待遇」的崗位，所以紂王這次也準備欽定一個負責送子的神仙崗位，這當然是符合殷商的基本法的——如果不符合，那就修改基本法。禮部和宗教局緊急整理了一份包括所有女性神仙的名單，從西王母到七仙女不一而足，其中甚至還包括了電母和孟婆，以供紂王挑選。最後，女媧娘娘因為出色的造人技術而成功當選第一任送子大仙。

紂王的祈禱當然沒能得到女媧娘娘的任何回應。西岐的某些反動文人聲稱是紂王看到女媧娘娘的畫像後寫了一首淫詩，女媧娘娘看見後非常憤怒，並最終導致了殷商的毀滅，這純屬無稽之談，紂王既不是死肥宅又不是許仙，不可能對人面蛇身的二次元的畫像產生任何的性衝動。事實上送子完全超出了女媧娘娘的能力範圍，女媧娘娘用泥巴造人屬於手工藝製作的一種，而紂王的造人問題應該去大鐵棍子醫院找捅主任掛泌尿外科的專家號，而且單純就「送子大仙」的工作本身而言，隔壁老王比女媧娘娘更適合這個崗位。

紂王只好找來帝國最睿智的兩位大臣費仲和尤渾，共同商量解決辦法。費仲是一位傑出的數學家，他曾經在給紂王的奏章中提出了一個著名的猜想，並表示奏章空白的地方太小以至於寫不下證明過程，也就是費仲大定理。尤渾則是一位傑出的物理學家，他曾經在榴槤樹下被砸中，並總結得出了世界運動的基本規律，並開創了尤渾力學。

經過短暫的思考，尤渾首先指出紂王的失敗在於沒有考慮到極限問題，如果在紂王和姬昌之間取一個中點，每當紂王達到該中點時，二人之間會隨即產生下一個中點，紂王永遠只能無限逼近而無法與姬昌重合，這一次尤渾毫無爭議地先於萊布尼茨發明了微積分；費仲隨後構建了一個真空中的球形雞模型，在理想條件下，如果將紂王的後宮數量增加到200人，那麼一年之內紂王的兒子數量即可追平姬昌，如果將紂王的後宮數量增加到73000人，那麼僅僅需要一天時間就足夠了。

前文已經介紹過，紂王精通生物學，儘管生物學的考研科目並不包含數學和物理，但是摩爾根在果蠅實驗中已經介紹得非常明白，假如真的把後宮擴充到七萬三千人，恐怕紂王的結果不會比那隻抖擻精神的白眼雄果蠅強太多。男性的尊嚴使得紂王沒有坦承自己的身體狀況應付現在的三個老婆已經是力不從心了，而是保持沉默以示無聲的抗議，遺憾的是紂王的沉默被兩位科學家錯誤地解讀為默許。

費仲是有老婆孩子的，相比終身未婚的尤渾還是要高那麼一點點，他建議採用枚舉法，把全國所有適齡女性從上到下挨個數一遍以免遺漏。尤渾的建議就略顯激進，他進一步要求廣大領導幹部應該起到示範表率作用，依照財產申報制度主動對家中的適齡女性進行公示。經過都察院對朝廷全體大臣的仔細的篩查，有的大臣是單身，比如太師聞仲；有的大臣家中的適齡女性已經嫁人了，比如東伯侯的女兒和武成王的妹妹都嫁給了紂王；有的大臣只有兒子，比如姬昌；有的大臣是近親不宜結婚（紂王當然對血友病的成因非常熟悉），比如比干；再往下面數，就輪到了冀州侯蘇護，他有一個女兒叫蘇妲己。

從各方面來說，紂王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老公，除了已婚以外。當然了，女性在相親時最關注的是相貌、身高和收入，已婚並不是否決項，只是蘇護還有個兒子叫蘇全忠，也到了結婚的年紀，正等著女兒出嫁好賺一筆嫁妝。因此妲己向紂王提出了結婚的若干要求：首先男方現在的房子是父母留下來的，必須要全款買一套新房子；其次女方喜歡動物，必須要在家中養一些小動物；然後女方是北方人，家裡冬天必須有暖氣；最後男方應向女方支付一定的彩禮，數量並不多，大約是男方一年的收入。

紂王一一兌現了妲己的要求，立即令人建造了一棟新房子；房子里有一個小型動物園，飼養著妲己喜歡的各種動物；配備了純銅製的暖氣片，以抵禦冬天的酷寒。只是在西岐的某些反動文人口中，上述行為被描繪成「鹿台」「蠆盆」和「炮烙」。在彩禮的計算方式上雙方產生了爭執，紂王認為國家元首是榮譽性職位，只有每年一塊錢的象徵性工資收入，而妲己認為紂王的年收入應該按照殷商帝國的平均年度財政收入計算。最後，紂王還是無奈妥協，被迫掏空國庫以支付彩禮，在拿到彩禮的第二天，冀州侯蘇護就同時宣布了女兒出嫁和兒子結婚的好消息。

這也宣告紂王的七萬三千名後宮的計劃完全失敗，因為娶老婆的開銷遠比他想像中大的多，僅僅娶一個妲己就要導致殷商的財政破產。據說紂王在婚前財產協議上簽字後憤怒地喊道：這不是和平，而是二十年的休戰！

相比後宮的三位中年婦女，年輕美貌的妲己很快贏得了紂王的寵愛，這是任何正常男性都會做出的正確選擇。姜皇后三人立即結成了聯盟以對抗妲己，就像二戰時的德意日軸心、1991年的蘇聯和現在的TPP一樣。只是歷史已經無數次地證明，一個牢固的聯盟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而一個鬆散的聯盟則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