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喜劇片,笑出豬叫
你們的生活中一定遇見過這種情況——
好像上帝專門挑了那幾天或那一年,在你身上開了無數個玩笑。什麼壞事都遇遍,什麼奇葩都撞見。鍋從家中來,那是常有的事。
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好,另一個問題迫不及待跑來。
你懊惱、想不通,眼看著無法控制的糟事脫離原有的計劃,把自己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然後,你鬱悶地打開微信,朝好友吐槽:唉,本命年到了。
這天要介紹的電影,就是這麼「本命」,更可怕的是,它發生在同一天——
無巧不成婚
馬克思是一名婚禮工作室的老總,喜歡有條不紊地制定計劃。
他人過中年,與妻子的婚姻早就沒有愛情,兩地分居。
於是,不小心愛上了手下的女員工,開始婚外情,一次次地向她保證:我會找一個最合適的時間,和妻子攤開講。
「最合適的時間」遲遲沒到,女員工等不下去了,丟給他一句:我要重獲自由。
不僅私人生活糟心,眼下更糟心的,是他的工作生活。
今天,是顧客舉行婚禮的大日子。
他帶著團隊車前馬後,希望一切順利進行。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像中順利。
先是服務生們都對今天的中世紀裝束抱怨連連,頗有罷工傾向:雖然有獎金,但是我好累啊!
都說「言行禮儀是服務業的窗口」,但馬克思的得力手下阿黛爾,今天嘴裡含著顆炸彈,無時不在開炮。
不僅團隊不在狀態,合作的人也是一堆豬隊友。
馬克思看頹廢的妹夫無所事事,好心雇他來幫忙。結果這個妹夫喲,看上了人家新娘。
樂隊主唱突然生病,替代的歌手詹姆斯又...怎麼說呢,唱風不那麼「優雅」、也不那麼「低調」。
攝影師是個人見人厭的傢伙,攝品無良。對他來說,用手機拍照這件事簡直是對攝影的大不敬。
而今天,他會面臨這種狀況......你猜他會怎麼做?
這還沒完,麻煩事一件接一件接踵而至。
一大堆員工吃了壞羊肉,食物中毒紛紛倒地。這也意味著,當晚的婚宴主菜全部落空。給客人吃啥,成了個大難題。
而此時,馬克思又發現宴會上有個形跡可疑的人,很有可能是政府派來查雇黑工問題的敵軍!
最可怕的事情來了。
婚宴的結尾,新郎想給新娘驚喜,準備了一段騷氣十足的氣球舞。
你猜這麼著?
兩個牽繩的豬隊友看對了眼,丟下繩子親了...親了!
眾目睽睽之下,新郎隨著氣球越飛越遠,直至消失......
簡直要鬧出人命?
可以說,麻煩與衝突就是這部電影的靈魂。
一天之內,馬克思眼看著事情超出自己的預期,以越演越糟的趨勢朝著無法挽回的局面發展。
他要怎麼挽回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生活?
這部片的導演是奧利維埃·納卡什和埃里克·托萊達諾。
聽這名字,有些陌生?
還記得2011年那部感動了無數人的現象級法國片《觸不可及》嗎?時至今日,豆瓣高達40萬人次評價9.1分。
就是他們倆,一手創作出這部提名與獲獎無數的佳片。
而《無巧不成婚》同樣碩果累累,在今年的法國凱撒電影獎提名名單中,榮膺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創劇本等10項提名。
我想,這兩部電影的共同魅力在於:他們都用諷刺的喜劇方式,解構人生中最糟糕的況遇。
《觸不可及》中,是癱瘓在床的白人富翁菲利普,厭倦旁人施加的同情目光。剛從監獄出來的黑人小子德希斯,身肩家庭重負,想申領救濟金度過難關。
《無巧不成婚》里,馬克斯人到中年,在一天內同時遭遇心愛的人與別人接吻、賴以為生的事業可能不保。
他代表著許多被工作與生活壓得窒息的凡人:每天都過著走鋼絲的生活。
而這部片里,不止他有故事。
攝影師蓋伊,夢想是做一個出生入死的調查記者。後來,他犯了個錯誤,轉行做婚宴攝影師。
直到一大把年紀,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已經回不了頭。
馬克思的妹夫,原本在學校里擔任語文老師,工作穩定、生活安逸。
可是某天,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辭職消失。頹廢到每天只穿睡褲出門。
羅伯特·麥基在《故事》一書中對喜劇有個這樣的探討:
「喜劇從內心而言,是一門憤怒的反社會藝術。因此,為了解決喜劇的軟弱無力,作者首先要問:我對什麼憤怒?」
《觸不可及》的憤怒,在於旁觀者居高臨下的同情。
所以,當德希斯用滾燙的熱水澆在菲利普沒有感知的雙腳上,並滿臉寫著驚奇時,我們會大笑不止。
通過揶揄,我們感受到冷漠同情的反面:平等與尊重。
《無巧不成婚》的憤怒,在於無法預測的人生磨難。
所以,當看到馬克思無法按照原計划進行,焦急處理每一個令人崩潰的問題,卻被豬隊友害得更慘時,我們會覺得滑稽。
通過自嘲,我們發現這就是生活的真相:現實生活本就失衡,意外反而才是常態。
這部片的另一個法語片名是《Cest la vie!》,譯為:這就是生活。
我們總是為生活填滿安排、做好計劃。殊不知計劃之外的那些巧合與意外,才叫人生。
這部電影最讓我喜歡的一點,是它的沒有答案。
馬克思得到愛人的原諒,事業也沒有搞砸。他看似這場意外中的贏家,但今後照樣得過著走鋼絲的高壓生活。
攝影師蓋伊一本正經說他要重回記者生涯。結果,下一秒就說自己開玩笑。他在這場意外中,終於甘於對不滿意的人生妥協。
愛穿睡褲的妹夫,依舊是loser一個。
婚宴結束後,他需要自己走路回家。就像他的人生,不可能永遠有人載他一程。
生活沒有答案,困境無法解決。
也許,這就是喜劇存在的意義:
我們嘲笑困境、揶揄生活,然後帶著鐐銬重新出發。
文丨金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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