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無數人痴迷的一代名媛陸小曼,年輕時卻是出軌墮胎抽大煙!
「推心唯赤誠,人世常留遺惠在,
出筆多高致,一生半累煙雲中」。
說起民國四大美女,人們讚揚林徽因的才氣,稱道周璇的歌喉,嘉獎阮玲玉的演技,唯有陸小曼,飽受世人詬病。
太多的偏見,太多的八卦,早已讓人們忘卻了她本來的模樣。
拋開世俗,讓我們回到舊時光。
1陸家有女初長成,小曼天生名媛
1903年農曆9月19日,傳說中觀音娘娘的生日這一天,上海市孔家弄一戶陸姓人家新添了一位千金,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肌膚勝雪,家裡人甚是歡喜。稱她「小觀音」。這就是陸小曼。
小曼的父親陸定原是晚清的舉人,是皇族貝子貝勒學校的老師,後留學日本,是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更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門生。回國後,在國民黨財政部供職,掌握財政大權,同時也是中華儲蓄銀行的主要創辦人。
小曼的母親是江南的名門閨秀,是常州白馬三司徒中丞第吳耔禾先生的長女。她身上承載著中國傳統大家閨秀的特點,自小飽讀詩書,尤其擅長筆墨丹青,待人接物溫和有禮。
和所有的世家大小姐一樣,陸小曼從小就生活在花團錦簇之中,家裡有傭人,外出有司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小曼並沒有被寵愛嬌慣的蠻橫,相反,她聰明伶俐,大方熱情,練達直率。
在家庭環境和父母的言傳身教下,陸小曼自小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寫的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詩畫雙全,十五歲即有外國人買走她的畫。
在法國人開辦的「聖心學堂」里,陸小曼是名副其實的明星,不僅是因為她出眾的外貌,更是她活潑開朗的性格和出色的學業。精通英、法兩國語言,彈得一手好鋼琴,繪畫方面不僅有中國畫的底子,西洋油畫也是信手拈來。
她是如此的出彩,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校園皇后」一出門即前呼後擁,圍滿了大批獻殷勤的男同學,這些人里有北京權貴的公子哥兒,亦有來華的外國人。像一群臣僕簇擁著高貴的公主,每個人都以和陸小曼說上話,替她拿東西為榮。
在外交部擔任翻譯期間,小曼多次以她的聰明才智化解國際間的尷尬,挽回祖國的尊嚴。
有一次,她和很多的外交部官員一起陪同外賓觀看文藝表演,台上的演出可能不夠精彩。也可能是中國特有的國粹外國人看不太懂,一些外賓毫不客氣的說:「這麼糟糕的東西,怎麼可以搬上舞台!」。陸小曼雖然知道表演不夠精彩,但外賓這樣的表現也很是失禮,如果不是當時的中國處於弱勢,他們是不會這麼放肆的。陸小曼氣不過就直接說:「這些都是我們國家有特色的節目,只是你們看不懂而已。」外國人聽後無言以對,只好沉默。
那時,北京的外交部時常舉行交際舞會,在這些豪華熱鬧的場合,小曼如魚得水,她熱情大方的性格和柔和輕盈的舞姿,使中外賓客都為之傾倒。
外交部的工作,時時體現陸小曼的出色,對這份工作的勝任,使她得到了很多人的讚許。外交部長顧維鈞曾當著小曼的父親陸定的面說:「陸定的面孔一點兒也不聰明,可他女兒卻那樣聰明,漂亮」。
能詩能畫,能唱能跳,學貫中西。政壇上的父親給她提供了良好的家庭出身和雄厚的資金,令人矚目的舞台供她無限發揮,小曼當仁不讓的是一代名媛。
2恨不相逢未嫁時,為愛飛蛾撲火
與徐志摩相遇是在一場舞會上。
那時的陸小曼已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青年才俊陸軍上校王賡。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王賡生活習慣刻板,生活和工作一絲不苟,即使是面對新婚的嬌妻,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情緒,對小曼「愛護有餘,溫情不足」。小曼失望到了極點,便整日留戀於舞池交際排解鬱悶。
舞池中的徐志摩同樣痛苦。費盡心思與張幼儀離成婚,心愛的女子卻轉投他人懷抱,苦苦追求的一切都已成空。(徐志摩成功離婚後,林徽因與梁思成已在國內訂婚)。
正如張愛玲所說的那樣,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這就是緣分。
一個是窈窕淑女,一個是江南才子,一個婚姻不暢,一個佳人遠去,兩個為了感情的缺失而內心極端痛苦的人就這樣走在一起,同病相憐,需要相互慰藉。
對愛情尚處於懵懂狀態的小曼,遇到浪漫的詩人,一觸,即乾柴烈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們一起聚會,出遊,兩人形影不離。徐志摩才華橫溢,性格開朗,天真誠摯,總是變著花樣的惹陸小曼開心,在丈夫那裡得不到的暖心,徐志摩都一一填補了。他的風趣幽默,讓陸小曼怦然心動,感覺到了戀愛的甜蜜。
然而,這段不是時候的愛情終歸是有太多的禁忌,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的愛情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一個是名動京城的有夫之婦,一個是大眾情人般的詩人,這段禁忌之戀在當時的文化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古往今來,一段不被大眾認同的感情里,受到最多指責的往往都是女方。以前人人艷羨的名媛淑女,一下子被推上風口浪尖,接受來自陌生的熟悉的謾罵和詬病。連一向對她無微不至的父母也是失望到了極點,為防她再做出出格的事情,甚至將她在家中軟禁。
自小體弱多病的小曼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方面承受來自社會的壓力,一方面接受來自親人朋友的指責,更有無法與日思夜想的情人相見的憂傷。誰也不知道當時的陸小曼承受了多大的思想痛苦。
但不得不說,她一直在為自己而活。即使是這樣,她也不願意辜負徐志摩,明明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局面,王賡也不會過多追究她一時的過錯。但她仍然堅定的應對更為狂暴的風雨。在徐志摩「逃往」歐洲的時候,偌大的北京城,只有她自己孤立無援的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壓迫。
也許上天也是憐憫有情人的,這段飛蛾撲火般的愛情在兩個人的不懈努力下最終迎來了黎明的曙光。雖然享受了一段無比愜意的婚後生活。但曙光,彷彿是稍縱即逝。
3十里洋場,紙醉金迷,志摩用生命讓她醒悟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奢侈生活的陸小曼很難放下架子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在上海期間,由於徐家很不滿意這第二任兒媳婦,所以中斷了兩人的生活費,無可奈何之下,徐志摩只能自力更生以維持兩人的生活。
小曼是天生的「交際花」。走到哪都能很快混入當地的上流社會圈。當時的上海由於特殊的時期特殊的環境,一片繁華,紙醉金迷。小曼陷入其中難以自拔。但社交離不開金錢,儘管徐志摩每月收入不菲卻仍然是債台高築。
但小曼絲毫沒有金錢概念,也沒有為丈夫分擔的想法,依然我行我素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由於離婚前夕拿掉了與前夫王賡的孩子,導致她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不堪,每日總有半天的時間不舒服,她就靠去聽戲,去交際來排解不舒服,忘記疼痛。
小曼不但愛聽戲,在戲園子常年包座,還愛上了演戲,自己在家像模像樣的學。也是這個契機,讓她結識了有相同愛好的翁瑞午。於是小曼混亂的生活便一發不可收拾。
翁瑞午推拿技術很好,得知小曼身體疼痛,便經常以推拿緩解,時間久了,小曼竟然如上癮一般依賴翁瑞午。也是由翁瑞午教會了陸小曼抽大煙,雖然一開始是讓她以此來緩解身體上的疼痛,但毒品這件事,一旦沾上,便是滲入骨髓的癮。
小曼在大上海的十里洋場里紙醉金迷,我們的浪漫詩人正在為生計四處奔波。不斷的工作,甚至做銷售賣房掙錢養家。後來上海灘里對小曼和翁瑞午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志摩就屢次寫信希望她脫離上海,與他同住北京,拾起年輕人的朝氣,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但那時的小曼已然醉生夢死,虛度人生多暢快。也許是因為自己身體實在不爭氣,所以小曼想活在自己編製的夢裡吧。
兩個太過浪漫太過理想的人適合戀愛,婚姻對他們來說就是墳墓。當他們拼盡一切換來的愛情不再轟轟烈烈之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折磨。志摩在輾轉奔波養家的途中逐漸消耗了才氣,小曼在紙醉金迷的享受里迷失了自己。
被勸解了無數次的陸小曼依然我行我素,在大吵一架之後,1931年的10月18日,徐志摩負氣離開,卻再也沒有回來,他飛上了雲端,脫離了這苦海。
懶散的人不是沒有毅力改變,做不到只是因為他們不想改變。失去了徐志摩失去了愛情的陸小曼再一次受到了更多的指責,所有人都把偉大的詩人的逝去怪罪到了她身上,她沒有辯解,也許自己的內心也是在這樣怪罪著。
4曾經芳華,終成素姿,孤獨成就才華
陸小曼變了一個人,她深居簡出,閉門謝客,不再去遊樂場所,遠離了熱鬧的社交場合,素服在身的她每天守在家中。剛滿28歲的小曼一下子蒼老了好多。面對眾人的指責,她只是默默的承受著,一心為自己所愛出傳記。也努力把自己變成他最愛的模樣。
身體更加孱弱的小曼帶著無盡的悔恨和對未來生活的迷茫無助獨自在人世飄零。專心畫畫和編撰徐志摩文集是她餘生最重要的兩件事。「我一定做一個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種人,我決心做人,決心做一點認真的事業。」
她向賀天健、陳海粟、陳半丁等人學習繪畫。這一次,她真的用心了,短短數月間,就成果顯著,她和前輩們一起舉辦了一次扇面的展覽,還賣出去好些扇面。
10年的努力沒有白費。1941年,陸小曼在上海第一百貨商店的樓上,辦了一個個人畫展,展出的作品多達一百多件,青山綠水,花鳥蟲魚,取材生動,畫藝精湛,受到參觀者的一致好評。
1949年,小曼又以優異的繪畫技藝和獨特的個人風格入選了全國美術展。新中國剛成立,女畫家尤其稀少,陸小曼格外引人注目。1958年陸小曼正式加入上海美術家協會並成為上海中國畫院的專職畫師,相當於教授級別。1959年,她獲得了全國美術協會評定的「三八"紅旗手的榮譽稱號。
至此,她終於達成了志摩的心愿,成為了他想要她成為的那種人!他在雲端,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這場改變,來遲了好多年。沒有他的眉眼含笑,再多的祝福也是遺憾,世事就是這麼無常,小曼的懂得,終歸是晚了些。
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沒有徐志摩的變故,小曼可能終其一生都在渾渾噩噩之中度過,也就沒有了後來的成就,志摩也會在日復一日的操勞中失去他的才華,變得泯然眾人,而不是至今令人唏噓的浪漫主義詩人。
如果說,林徽因是人間四月天的芳菲,那麼,陸小曼便是一隻經歷了四季的蝴蝶。一回首,便是幾十年人世的浮沉和巨變。前半生敢愛敢恨,離經叛道,後半世穩重堅毅,才華驚人。她在並不漫長的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獨具個性的一筆。
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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