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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久別

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睡,爺爺咳嗽一聲,我便清醒一點。然後清醒了一整晚,數不清他咳嗽了多少聲。

很疼吧,一定是很疼的。

白色的藥片是什麼意思,我一直覺得是治癒與新生。當我看到爺爺大口吞著一把又一把藥片時,才覺得那是痛苦與死亡。沒用的,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不管是來自美國還是哪裡,不管是便宜還是天價,一顆藥片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生命之重。

早上起的很早,坐在低矮的火箱里,仔細的看著這個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

慘白的牆壁,冷綠色的老式傢具,牆角落著灰的火鍋盆子。在這個未出正月十五的2017新年裡,我聽著牆上指針的滴滴答答,卻抓不住這流逝的生命。

悲傷將我徹底浸透,如同一顆堅硬的,被扔進水裡的石子,盪了一點漣漪之後,毫無還手餘地地沉入水底。漫漫長夜我凝視著黑暗,不知我是怎樣拚命忍住抽噎的聲音。

昨天中午騙奶奶說趕了一天車去房間睡會兒,其實將自己蒙在被子里狠狠的掐了一下又一下。腦子裡有些缺氧一般的迷濛,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但當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時,我看向門口,是奶奶一個人站在窗邊的樣子。

我能不能哭啊?小時候我對著爸媽匆匆離去的背影大哭,能夠換的一些他們回頭擁抱親吻我的時間。那麼我現在對著這一棟陳舊如同爺爺奶奶的老房子大哭,能不能求求它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變得強大又富有,可以讓爺爺的生命延長再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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