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西方戰神《下一站火星》#3
在人類悠久的歷史上,西方人看到的火星與東方人看到的火星並沒有什麼區別:顏色橙紅髮亮、運動軌跡捉摸不定、時亮時暗難以預測。因此,在古老的埃及文明和兩河流域文明中都給予火星死亡、戰爭與災難的象徵,也被叫做「血紅之星」、「死亡之星」、「瘟疫之星」的說法。
這也繼續影響了後續的希臘文明和羅馬文明,希臘人用戰爭之神阿瑞斯(Ares)來命名這顆血紅色的星球,他帶來了戰爭、瘟疫與死亡。後人發現的火星兩顆衛星也因而沿用了阿瑞斯兩個孩子的名字,福波斯(Phobos)和德莫斯(Deimos)。
希臘神話里的阿瑞斯(火星)和它的兩個孩子(火衛一和火衛二)來自:NASA
羅馬和希臘神話體系近似,不過很多神的名字大不相同。
後繼的羅馬文明也相應使用他們的戰神馬爾斯(Mars)來命名火星,這也是今天我們使用的英語名稱。
在古羅馬歷史中,對馬爾斯態度發生了變化,隨著羅馬帝國的快速版圖擴張而愈加明顯,他也從一個人們心目中原本象徵著著災難和戰爭的神變成了一個象徵著勝利與輝煌的神,備受敬畏與尊崇。
戰神馬爾斯雕像 ?義大利羅馬卡比托利歐博物館
在神話故事中,他的兩個孩子羅馬路斯(Romulus)和瑞摩斯(Remus)成為了著名的被狼撫養大的孩子,他們在後來創建了羅馬帝國的首都羅馬,而羅馬一詞就來自羅馬路斯的名字,他在政治鬥爭中殺掉了弟弟瑞摩斯。
羅馬帝國最早的塑造者,就是戰神馬爾斯的兩個孩子之一,羅馬路斯,來自:Wikipedia
甚至我們用來表示星期二(Tuesday)的辭彙也與馬爾斯有關,在拉丁語系裡星期二就是為了紀念羅馬戰神馬爾斯,叫做dies Martis,僅次於太陽日(Sunday)和月亮(Monday)。只不過在後來的英語演化歷史中,英語融合了凱爾特人、北歐維京人、諾曼人、盎格魯撒克遜人等諸多文化背景。英語使用了來自北歐神話的戰神提爾(Tiw)而已,相當於新一代阿瑞斯和馬爾斯。
這些足以可見馬爾斯對西方文化的影響力,也因此可以一撇火星的西方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事實上,對於火星的觀測也對西方天文學的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其中具有重大意義也影響最深遠的便是推動從地心說到日心說的轉變。在漫長人類歷史上,根據人們的日常生活經驗,最重要的太陽和月亮都彷彿在圍繞地球運動一般,我們因此發明了太陽曆和月亮歷、古老的中國人甚至發明了將這兩種曆法完美結合的陰陽曆(農曆),地心說也理所應當成為順應人們認知的理論。
經典地心說模型:地球外側依次是月球/水星/金星/太陽/火星/木星/土星,來自:slideplayer.com
但隨著古代天文學家的深入研究,卻發現很多現象難以通過地心說解釋,一個重要的現象便是火星的逆行現象。如果宇宙萬物都在圍繞地球運動,火星為什麼會在運行過程中出現「後退」的現象?不少天文學家都在嘗試用更成熟的理論解釋,當然也有很多頑固的地心說支持者不斷縫縫補補「理論」去解釋火星木星土星的逆行,但這也導致地心說越來越站不住腳。
這一切被波蘭天文學家尼古拉·哥白尼(Nicolaus Copernicus)所改變,他在1543年去世前終於鼓足勇氣發表了在天文學歷史上影響深遠的《天體運行論》,首次系統闡述了日心說的理論。如果換做這個理論,無論是太陽、月亮和地球之間的相互運動,還是火星逆行、土星逆行現象都可以完美解釋。
哥白尼(左)和伽利略(右)都是西方天文史上的巨擘,來自:petelagi.com
而到了17世紀初,後繼者伽利略·伽利萊(Galileo Galilei)則憑藉對天文望遠鏡的改進和由此對木星四顆衛星(又稱伽利略衛星)的發現,證明了地球不是宇宙中心,至少那幾顆伽利略衛星在圍繞木星運動,且木星並未圍繞地球而是圍繞太陽運動,徹底堅實了日心說的觀測基礎。
可以說,火星在西方文化到科技影響力的變化,也反映了人類理智與智慧升級的過程。
這是本專欄《下一站火星》寫作計劃的第三篇,往期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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