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意外之後
03-28
小鼠死了。
昨天晚上，小妹問我，「姐夫，咱家倉鼠睡了一天。早上看他躺著……」
我趕緊去看，不是睡了，是死了。
妻子拿起空的飲水器，「渴死了」。
女兒蹲在籠邊，「倉鼠壽命只有3年，老死了」。
我說，小鼠死了，一場意外。
小鼠，是我們家，三口之外第六位成員。
我，妻子，女兒，大白（貓）、小黑（貓）、小鼠（鼠）
三年前，成員小鼠0，被女兒收養的小花（貓）吃了。
我說，小鼠0的離去，一場意外。
女兒送走小花，買來小鼠。
春節，小妹領著大寶來家，我睡到客廳，與鼠同屋。
夜半醒來，我聽到小鼠磨牙，磨了半夜。
現在想起，小鼠不是磨牙，是啃飲水器。
啃啊啃啊，啃不動了，小鼠在凌晨睡去。
以前小鼠啃飲水器，我會叫妻子，添水。
小鼠不是我的寵物。
我是叫妻子讓女兒明白，自立。
妻子明白很，可小鼠鬧著喝水，她就順手添加。
長久以來，配合默契，已經習慣。
飲水器空了。
小鼠開啃。
我喊添水。
女兒時不時加些食物。
前天半夜，我睡得很沉，幻聽成老鼠磨牙。
半夜老鼠磨牙……老鼠不都是在黑里動靜。
於是就，小鼠安詳離去。
妻子滿懷愧疚。
女兒滿眼是淚。
我滿滿悔悔悔。
習慣的意外，總要面對。
樓下第三棵樹，女兒挖坑，6歲大寶照亮。
「姐姐，挖坑幹嘛呢？」大寶還小，不明白。
「眾生，生於斯，歸於斯。」孩子不懂，我繼續，「就是給樹根添些營養。」
女兒用力挖著。
挖不動了，放上墊子，小鼠躺上，填平，灑滿落葉。
我拾塊石頭壓著，「怕流浪貓狗騷擾」。
小鼠一路走好！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莊子.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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