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敘詭的最高境界

03-28

作品：《沒有喬納森的日子》（迪弗）

　　原諒肥哥開篇就劇透，這個故事的手法是標準的敘述性詭計，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對其水準進行評價的話，肥哥選擇「天衣無縫」四字，以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欽佩以及對本文的信心——即便劇透，你一樣會著了作者的道。

　　肥哥之前寫過《防火防盜防敘詭》一文，並總結了六條經驗。一定要對號入座的話，這篇文章既不是在最後來個諸如「艾勒里先生是只猴子」的坑爹設定，也並非用時空穿插倒敘的閱讀障礙來為敘詭製造機會，而是通過故事的流暢敘述展開，讓讀者產生自然而然的錯誤聯想——這才是敘述性詭計的最高境界，參照武俠小說，就是所謂的殺人於無形。

　　說說肥哥上當的經歷吧。讀了幾段，肥哥對這個故事的大致梗概有了自己的看法：一開場，女主角反覆強調今後要適應「沒有喬納森的生活」，她的丈夫喬納森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原因從「狂暴晦暗的大西洋中，船不安的晃動著」等描述中推斷，多是死於海難。女主的一些列舉動表明，她和喬納森非常恩愛，她既活在對往昔幸福生活的回憶中，又十分渴望走出傷心往事，迎接新生活。所以她驅車去與一位名叫戴爾的男士約會，意圖用新的愛情沖淡憂傷。

　　此時作者筆鋒一轉，戴爾登場，馬上就謀殺了一位女性，看到這裡，肥哥不禁為追尋幸福的女主捏了一把汗——估計這個故事會以女主如何成功逃脫殺人狂的魔爪而告終吧。

　　不知是應該說自己太天真，還是說作者太狡猾。繼續讀下去，肥哥發現自己連這個故事真實情節的門檻都沒有摸到：

　　1，喬納森並沒有去世，而且兩夫妻並不恩愛，喬納森經常對女主家暴，並有外遇。

　　2，戴爾是一名職業殺手，受女主之約見面，目的就是讓喬納森死於意外。

　　3，女主和戴爾約會的地點，和喬納森出軌的地點非常近，是為了方便戴爾的謀殺。喬納森經常開遊艇出海尋歡作樂，這呼應了之前「喬納森遇到海難」的描述——這其實指的是他即將遭遇的死法。

　　4，女主繼續強調著「沒有喬納森的生活」，這是對謀殺成功之後未來生活的暢想。

　　看到最後，肥哥不僅沒有被欺騙的感覺，反而對作者的文字敘述能力深感佩服。要怪只能怪自己先入為主，將得到的信息和元素，用各種符合常理，符合大眾審美觀的形式拼圖，結果落入作者的陷阱，一點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