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人間悲喜

03-27

看過很多韓劇，看過很多小說，也看過很多武俠，劇情跌宕起伏，千種巧合，萬種曲折，一直都以為那些不過都是作者精心鋪排計劃好的，一切都只是故事，現實生活哪會像他們那樣，更何況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山溝里飛出來的小鳥，就算有故事，也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輪到我身上的概率，可以為0忽略。然而，直到今年的前幾天，我才突然發現，我家的劇情，簡直堪比大戲，就像我看過的曾經很多遍發生在故事男女主人公身上的，真是絕了。

故事是這樣的，我有一個五口之家，在所有我周圍的親戚朋友鄰居看來，很美滿，很幸福，根本原因是我有一個這樣的媽，追求美好，追求上進，但是同時，也特別愛炫耀，比如經常掛在嘴邊的就是：自己養了一個211大學畢業的閨女，方圓幾十里的小山溝鄉鎮，多少年了從來都沒有一個，在別的小村民萬分艷羨的眼光中，自己高興的滿臉春光，內心無比得意，無比的揚眉吐氣，因為，別的小村民沒有這樣一個閨女，獨獨自己有；比如，自己自從嫁到我爸這邊的貧窮山溝里，由十幾戶的農民種，原本的倒數第一名，全村人看不起，到現在自己住進了市裡，交通便利的居民樓，精裝修的房子，手裡還有點積蓄，閨女孝順，兒子能扛，可謂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混成這樣真的很不錯了。沉浸在這些故事的美好，就會讓人對未來充滿希望，對現實的痛感便輕了，甚至沒了。

我媽，她除了有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她是家裡最小的，她兒子也是。打小，我就跟她兒子干架，從來不讓；長大，也還是，儘管我在內心努力勸自己，讓一讓，我是他姐，但是，心還是很誠實，絕對會幹到底。我其實並不太明白，為什麼是大的就要讓小的，為什麼是姐姐就活該多吃苦，從小我就會問：憑啥。別人都給我說因為是姐姐。我當然不會被洗腦說！我姐，當然是按照別人說的，因為是姐姐，所以會一味的讓我們，跟我倆關係都很好，特別愛護兩個天天打鬧的幼小，遠近十里八鄉的親朋好友，無人不誇，無人不曉我姐的好，因為不僅我姐對我們好，對他們也很好。所謂的好，不過就是不爭不搶，忍讓謙。我姐做到了，由於我天生自帶的愛吃懶做的屬性，所以是不可能在這方面取勝的。為了，能夠得到爸媽以及鄰里鄉親的誇獎和認可，我只能發揮聰明的大小腦，年年拿獎，雖然在小學，我們仨都是年年拿獎的主。

但是，到了初中以後，我們這些方圓幾十里的鄉鎮里，所有小朋友都聚在這一所鄉鎮唯一的中學裡，我們仨的智商明顯不夠那麼顯眼。比如我姐，穩穩的待在自己班級的中間名次，在好幾個班級的情況下；比如我，首先，初一剛開始，老師安排課代表，沒有我的份，我小小的驕傲的玻璃心就很失望，因為小學1-5年級，我都是班長。後來，初一第一次期中考試，五個班級，在自己班級考了第16名，班主任公布成績名次，只公布到第15名，就是我同桌，我舅家的鄰居。於是，第16名的我趴在桌上大哭，彷彿墜入萬丈黑谷，感覺老師不愛我，就像全世界都拋棄了我一樣。自此，一蹶不振，迅速跌入班級倒數，甚至被老師罵過學渣。再比如我弟，初中就不好好混了，沒記得成績好過，只有那麼一小段時間成績不錯，我老爸聽說縣城的所謂的鐵路學校，封閉式教育管理，老師教的好，學生成績提高的快，親戚有個跟我一樣大的男生，就在那上學，聽說成績很好，所以儘管學費超級貴，我爸也還是咬牙把他送去了，他一開始憑藉先天基因加刻苦，成績好過，後來跟著城裡的小夥伴們，不知道咋的就學壞了，撒謊張嘴就來，名次不斷下跌，後來不得不又被召回到鄉鎮的初中，在這裡跟人打架，跟家裡要錢，突然離家出走，簡直讓人操碎了心，我爸暴瘦，衣服都顯得空蕩蕩。

在他去鐵路學校的這個時候，我姐已經因為家裡沒錢，在初三那年冬天正在下著大雪的時候，班主任又要了什麼費用，為了幫家裡省錢，一氣之下主動輟學兩年了，後來任我爸媽怎麼勸也都已經沒用，那年她還不到18歲，頭髮剪了，小小的個子，我媽特意給她買了兩雙高跟鞋以及好看的衣服。她跟著一個跟我一般大的親戚家的已經不上學的姑娘，去廣東的一個廠里打工，這個姑娘也是跟著類似的前人，她後來失蹤大概七八年，前年剛取得聯繫，回到我老家的市裡，據說是跟著某男的走了，去了以後人家不讓跟家裡聯繫，目前已經給人家生了孩子，回來以後，她說她就再也不想回去。我跟她見過兩面，關於過去她失蹤的幾年，她什麼也沒有說，好像以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諱莫如深，我也就跟著寒暄，東一句西一句，假裝輕鬆愉快的寒暄著。再說我姐，獨自跟著人家去廣東，後來聽說她到那以後不敢說話，自己待在宿舍里，一星期以後或者是半個月昨天，她回來了，我特別高興，她也是，我倆在被窩裡，我還勸她回來上學，她心動了，但是早上我跟我媽說完以後，我媽的不置可否的反應，讓她堅定了不去上學。至於那個親戚為啥不幫她找工作，讓她獨自回來，她在那段時間裡經受了什麼樣的精神折磨，我不得而知，但我想像到的，一定很煎熬，一個初三小姑娘，因家裡沒錢輟學，被迫離開爸媽，離家朋友，跟著陌生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孤獨、迷茫、無助、害怕、恐懼等等，都會有的吧，開心快樂簡直就是奢侈妄想。好在現在有個幸福溫馨家庭，這是後話。

這三個人當中，我或許算是幸運的，沒有我姐那麼苦，沒有我弟那麼被寵，我憑藉著自己的一股韌勁，以及我姐對我的鞭策和鼓勵，初一到初三，成績由倒數曾達到年級第八名，這其中沒少哭過，只要考的不好，只要被老師冷落，只要受了委屈。歷經種種，仍然哭著學下去，只因為心裡清楚，不能對不起我輟學的姐，我受苦的爸媽。初三第一年沒考上高中，差一點就上了技校，在跟班主任簽字去某某某技校的關鍵時刻，不知咋的，鬼使神差就反悔咬牙復讀去了。復讀的日子輕鬆，成績效果很明顯，穩步上升，如願考上縣裡二中。而我那弟，比我低兩年級，我復讀以後，比我低一年級，考不上高中，爸媽就拿錢給他硬砸出來了一個五年制大專，據我觀察，他真是造了五年的錢，啥也沒學上。學費比我大學的都貴，1年將近一萬，而我大學四年都是自己的助學貸款兩萬四，爸媽只出了一個生活費，助學貸款本來在今年就可以還完了，結果某些人半路殺出來一個幺蛾子。簡直堪比天塌地震，對我們這個脆弱的家來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那個弟弟，他在我大二那年就畢業了，由於剛畢業沒啥經驗，也沒啥真本事，還沒有背景，再加上人長得胖，學校給推薦的一份吃苦的工作，人家堅持幾天，扛不住捲鋪蓋回家了。沒辦法，我爸媽得知，舅家表弟在我媽的一個認的親戚那跟班，聽說那個親戚(先寫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