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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華人媽媽眼中的真實美國

禮讓,有序,是美國給我的第一個印象

到美國轉眼快四年了。

猶記初到美國那天的情景。大約2013年5月10日下午3點,經過13個小時的飛機,我同女兒從北京到了紐約肯尼迪機場。感覺自己像被抽去水分的蔬菜,被捲起來扔到了前途未卜的大洋彼岸。8歲的女兒看了一路的書和電視,下了飛機依然兩眼炯炯。

先生早早在機場等候著我們。見到女兒一陣狂喜,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圈,還遞給她一個芭比娃娃,女兒緊緊抓在手裡,非常喜歡。

從紐約到新澤西一路上很堵,但讓我驚訝的是,幾乎沒有人併線,插隊,都在自己的線里走著,也沒有人鳴喇叭,更沒有人走應急車道。

一路昏睡,到新澤西已是下午五點多了,暮色四合。想到北京已在萬里之外了,心裡升起了去國萬里的淡淡惆悵。

雖然女兒時差還沒倒過來,但第三天我們就「狠心」把她送到了鎮上的公立小學。

那時的她,英語只會「banana」 、 「noodle」 、「How are you?」、 「Where are you from?」等幾個簡單的單詞和對話,小小的個子,站在人高馬大的美國孩子當中,顯得特別單薄。

看著她怯怯地跟在老師後面,然後消失在走廊的拐彎處,我的眼淚「唰」一下就涌了出來——這個早晨,美國,我把一個可愛純真的中國孩子交到你手中了,你將會給予她什麼呢?

雖然來之前,我也看了許多關於美國學校的資料,還給女兒買了一些美國學校的教科書,但還是會擔心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傍晚三點左右,我們去接孩子。站在學校樓前那棵榆樹下,我們沒有說話,但知道彼此的心都是忐忑的。大門打開了,孩子們魚貫而出,女兒向我們奔跑過來。出乎我預料的是,她竟然笑容燦爛,面色紅潤,歡喜勁彷彿剛從海邊拾完貝殼歸來。

「學校怎麼樣?老師對你好嗎?同學態度友善嗎?」我們迫不及待地拋出一堆問題。

女兒頻頻點頭,「教室像一個遊樂園,很好玩。」

「你聽得懂老師在說什麼嗎?」

「當然聽不懂,不過老師叫班上一個叫Sophia Lee的中國女孩幫助我。」

就這樣,不識幾個英文的女兒,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開始了她在美國求學的日子。

之前在北京,看到國內公立學校的教育狀況,以及周圍虎媽虎爸的瘋狂狀態,我就有了將來送女兒出國留學、逃離國內教育體制的隱約想法,但壓根沒想到會這麼早。

2013年,先生被所在的公司派到美國分公司工作,為期7年左右。我一直非常看重家庭的團聚,所以幾乎沒怎麼糾結,就辭了幹了十多年的媒體工作,帶著女兒遠涉重洋。

於女兒,於我,於我們一家,這都是我們重生的開始。身在異國他鄉,別人習以為常的一切,我們卻要從點點滴滴學起,談何容易!

小學畢業,女兒獲「傑出成就獎 」

女兒當時上二年級,每天的課程有:數學、閱讀、科學、歷史,還有體育、音樂、繪畫,每天都有家庭作業。

第一天,我就被她的作業震住了。

20個要書寫的單詞,我幾乎一半都不認識。並且單詞要按ABC order寫,可什麼是「ABC order」呢,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只好怯生生的去請教其他家長,她的兒子早一年多過來上學。

她告訴我,「ABC order」就是首字母按26個字母順序寫。當時心裡好沮喪,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懂,以後怎麼能在學業上助女兒一臂之力?

接下來,女兒經常從學校帶回學習資料或需要簽字的東西。有時是一篇小短文,有時是一個活動通知。畢業十幾年幾乎沒有碰過英語的我,只好硬著頭皮又撿起來。

美國人對孩子品格塑造之重視,超乎我的想像。值得一提的是學校的閱讀短文,涉及愛、勇敢、善良、進取、寬容,總而言之,滿滿的正能量。

印象最深的是一篇為《你是鷹,屬於天空!》的文章,描述的這樣一個故事:

一隻鷹不小心掉到了雞窩,它一直覺得自己是只鷹,應該飛翔,屬於天空,於是天天在屋頂上練習飛翔。但周圍的雞老譏笑它:你只是一隻雞,別做白日夢了。

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於有一天,主人帶著它到山上,說:你是鷹,屬於天空,翱翔吧!於是,它展翅向著太陽飛去!

不要苟且與眼前,不要為自己設限,相信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即便在雞窩裡,也要相信自己展翅翱翔。

短短几頁文字,讓我這個從中國體制出來的成年人看了都熱血沸騰,更何況是孩子!每天沉浸在這樣的文字中,孩子的心靈該得到多好的滋養啊。

女兒從學校帶回來的通知中,要求捐款的佔了大多數。有時是給兒童癌症中心捐款,有時是給動物庇護中心捐款,錢數要求不多,一元兩元的都行,但最重要的是從小培養孩子們的愛心,關心他人而不僅僅是自己。女兒每次都早早地把錢準備好,然後才能安心的上床睡覺。

美國非常重視培養孩子的公益意識,可以說是從娃娃抓起,然後貫穿整個人生。肯尼迪總統說,不要光想著國家為你做什麼,應該想想你能為國家做什麼。為別人服務,為社會服務,始終是美國衡量一個人是否是好公民的標準。

正因如此,美國人公益意識普遍很強,他們很願意去做義工,不求回報的幫助他人。比如我最近在鎮上圖書館學英語,老師就是一個退休老太太,64歲的她,每周抽出兩天在圖書館義務教英語。她笑容迷人,妝容精緻,看上去特別年輕。

如果光拘泥於自己的生活,沒有一顆服務他人的開闊格局,怎能保持如此活力?

女兒從小就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在北京時,看到汶川地震死了那麼多人,就把存錢罐里的硬幣全部拿去捐款;一次在地鐵口看到一個乞討的小孩,還乞求我把他領回家做哥哥;看到樓前台階的石頭搖動,要求我給物業公司打電話,讓他們來修……

當時我很擔憂,在一個崇尚權錢和投機的社會裡,善良對個人來說簡直就意味著災難。

到美國後,她的善良稟賦有了最溫潤的土壤,於是便開枝散葉,亭亭如蓋。

她的筆盒裡,總是備著好幾隻削好的鉛筆,因為「班上很多同學忘帶鉛筆」;她參加學校巧克力義賣活動,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但看到好友有困難,下了課就幫著她挨家挨戶去推銷巧克力;每次學校活動需要家長當義工,她就叮囑我一定要去……

因為她的善良,班上同學都很喜歡她,每年的聖誕節,她都會收到一大堆賀卡,有的寫著:你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

每次開家長會,老師對她都讚不絕口,說她不但學習認真,而且品格優秀,非常樂於助人。

三年級結束時,女兒因為「責任感強,公平,尊重和幫助他人」,被學校選上參加「Buckle filler picnic」,可以去戶外野餐,全班22個孩子,只有5個孩子被選上。她非常開心,我更高興。在我看來,品格堅毅才能走得更遠。

更讓我開心的是,女兒來美國後,笑容漸漸多了,性格也比從前開朗。她敢在大眾面前自信的說話、扮鬼臉,性格中活潑的那一面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在國內時,她的班主任是個對孩子特嚴厲的年輕姑娘。雖然女兒很乖,但目睹她激烈批評其他同學,難免心懷憂懼,還經常以肚子疼為由,拒絕上學,一度讓我頭疼不已。

到美國一年後,她終於告訴我實情:「那時我肚子疼是裝的,因為我不想上學,老師太凶了!」

她說有一次語文課上,她舉手回答問題,結果答錯了,被老師訓了一頓,從此再也不敢舉手了。

第二年暑假回國,周圍朋友都驚詫於她的變化:皮膚曬得黝黑髮亮,上躥下跳,快樂活潑,出各種主意,招呼朋友玩這玩那。朋友們感慨:曉曉變了好多!

當然,她的英語也逐漸好起來了。半年後,她完全可以自己搞定作業,根本不用我操心了。

而且開始閱讀大部頭的英文書,一邊讀一邊說:我以前怎麼會喜歡看喜羊羊和馬小跳呢,太幼稚了!英文書可比它們好看多了!

我問她:好看在哪?

她說:想像力豐富,而且教你如何尊重別人,幫助別人,如何變得勇敢。

2016年夏天,11歲的女兒小學畢業了。在學校的畢業音樂會上,她一襲黑色長裙,優雅地吹著長笛,自信又美麗。間歇時,她還衝台下的我們扮鬼臉。

更讓我驚喜的是,她還獲得了由鎮長親自頒發的「傑出成就獎」,全班22個孩子僅有兩名,她是其中之一。

當校長念到她的名字時,她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臉上洋溢著淡定的笑容。我在台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眶熱熱的。三年過去了,這個來自於我而又迥異於我的女孩,長大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越來越呈現出自己的特質:

善良、正義、勇敢,做事有條不紊,堅持自我,寵辱不驚。在歲月的流逝中,我欣喜地看到她在朝著更美好的方向發展。

上了六年級以後,她似乎一下子從一個喜歡玩偶娃娃的小女孩變成了有思想的little lady了。

兩天前,女兒所在的微信群里,有人號召大家別去看日本電影《貞子》,讓它票房為零,如果兩周內超過兩百萬個群轉發這個信息,日本人就是垃圾。

女兒立即回復:

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垃圾,況且他們拍電影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並不表示我不愛國。

在中國反韓反日情緒無比強烈的今天,11歲的女兒,如此冷靜,客觀,開闊,不人云亦云,時刻保持獨立思考的能力,確實讓我頗感欣慰!

她這一代人,未來面臨的世界比以前任何時代都複雜得多,很多問題無解,答案瞬息萬變,如果沒有穩定的價值體系和獨立思考的能力,只會像無根的稗草一樣,隨風飄搖,毫無定見。

我很高興地看到,女兒遠比我想像的要成熟得多,理性得多。這三年多來,她的進步不只彰顯在英文上,更在思維上。她的思維開闊到會跳出國家的、民族的局限,從人類最質樸最基本的情感出發,思考周遭的事情。

我認為這才是她來美國的最大收穫。

在自己的身上克服時代的困難

我們來美國以後,經常有國內的朋友問我:你覺得美國好嗎?

說實話,這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美國好不好?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自然,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美國。之前我對美國的了解僅停留在文學、藝術、物質的層面上,對美國的看法非常理想化,但凡與美國有關的,總覺得是美好的。

自己到了美國後,發現美國遠比我想像的複雜得多。

它有很吸引我的一面,比如公廁里永遠都有充足的衛生紙,大多數陌生人態度都很友善,地鐵很多空位留給有需要的人,社會給殘疾人的便利無處不在……看到這些顯而易見的「好」,會讓乍從人與人互相攀比,誠信崩潰的國度出來的人覺得,美國簡直就是天堂。

然而待的時間越長,你就會發現其實美國也有很多不好。

比如種族歧視。

去年,紐約時報一名華裔編輯和朋友在曼哈頓第五大道上聊天,無意擋了一個白人女性的道,她公然大聲罵道:滾回中國去!

該編輯在美國呆了很長時間,且擁有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尚受到這樣的鄙視,何況普通華人?他在紐約時報發表了一封信,引起華人社區的強烈反響。

一個在美國待了十幾年的朋友說:

美國人看起來對人很友好,但友好中總有一種冰冷的東西,把你阻擋在外。那種東西就像空氣一樣,你看不到,但能感覺到。

美國黑人歌手竟然還在自己的歌詞中慫恿大家去搶劫華人,主流電視台主持人曾在唐人街採訪一個不懂英文的中國老太太,極盡嘲弄……這些事情的發生不全是偶然的,背後是積蓄已久的對華人或明或暗的歧視。

再比如槍擊案。

這幾年,美國發生了許多校園槍擊案。讓我擔心的不是槍擊案本身,而是槍擊案背後隱藏的社會分裂的問題。這種分裂在這次的總統競選中尤為突顯。在希拉里和川普的背後,是兩個非常對立的陣營,他們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忽視甚至仇視彼此。

精英階層居廟堂之上,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江山太平,政權永遠在他們掌控之中,結果半路殺出了一個言行癲狂的「政治素人」川普;底層民眾對現實不滿,渴求改變,而不按常理出牌的川普,似乎正是他們所需要的。於是,他們一路護送川普,直至他問鼎白宮。

川普新政50多天以來,又是移民禁令,又是計劃取消奧巴馬的醫改方案,恨不得把美國弄個天翻地覆。

擁躉者認為,川普是個雷厲風行的行動者,比那些夸夸其談的政客強多了,他可以讓美國更偉大。

反對者認為,川普置美國傳統的民主自由精神不顧,踐踏憲法,恐將美國帶入泥沼。

我英語班的老師,一個出生在明尼蘇達州的美國女人,在和我聊天時淚光閃閃:我懷念以前的美國,包容,自由,美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一切都被改變了!

可是,無論你是否喜歡川普,他似乎用商人的直覺和經驗讓美國至少獲得眼前的利益。就在2月份,美國創造了23.5萬個工作機會。如果把選總統當成投資的話,這樣的回報率似乎還是不錯的。

雖然我個人不算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成功,證實了其存在有一定的合理性。

川普時代的美國,移民政策收緊了。關於華人被遣返的消息滿天飛,很多人憂心忡忡,不知哪天移民的大刀就砍刀自己頭上。

我所在的一個華人微信群里,已經歸化為美國公民的華人擁護川普,認為他的政策可以確保美國不會陷入歐洲那樣的境地,而且可以為本國公民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

持綠卡的的華人呢,則擔憂川普哪天對華人下手,華人落到穆斯林的境地,所以有的趕緊考公民,有的繼續觀望,一旦川普出台對華人不利的政策,「道不行」,就持中國護照「乘桴浮於海」。

美國將走向何方,雖然身處其中,我亦無法預料。作為滄海一粟,怎知大海的流向?只能努力在橫流的滄海中,抱緊自己那小小的理想奮鬥,即便浪花把我拍在岸上,也可以在陽光下閃現微光。

目前,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熱衷移民,或者把孩子送到海外留學。國內一知名媒體人辦的公眾號,天天鼓動大家:趕緊賣掉北上廣的房子,移民!

是的,我承認中國問題重重:霧霾肆虐,讓人無法呼吸,「雷洋」死在「嫖娼」的路上,留守兒童被村裡的老人性侵,點炒機被官員貪腐的錢燒壞…

我是小鎮姑娘,一步步走到北京,前後在中國的鄉村和城市生活了40年,我深諳中國問題很多,多到讓人一想起來就食無味,寢難安,多到讓人無數次想抽身離去,再不回頭。

可是,你真的以為移民以後就到了天堂嗎?非也!

有人給你畫過移民的「餅」,可是有吃過「餅」的人告訴你「餅」的真實滋味嗎?

由於我很想知道「餅」的滋味,2015年我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採訪了15位移民美國多年的華人。

他們用親身經歷告訴我,美國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它與你此時此刻生活的此地一樣,光明與幽暗共生,玫瑰與槍炮並存。一樣的人間煙火,愛恨情仇。

它不是新聞聯播里呈現的「水深火熱」的地獄,也不是移民中介口中的「夢幻天堂」,只是一個煙熏火燎的平凡人間。

生活其間的人和你我一樣,為一日三餐奔波,為一家老小操勞,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享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如果你以為移民以後就一勞永逸,那你就錯了!人這一生永遠都是在遭遇問題和解決問題中前行,無論在自己的祖國,還是在異國他鄉,我們都會碰到各種問題,其不同僅僅在於,你對問題的忍受程度和解決態度。

如果你心儀一個國家的好,就要接受它的不好,靜心定意,並在自己的身上克服這個國家、甚至這個時代的困難。否則,你在哪裡都是異鄉人,即便是在自己的祖國。

於我而言,由於偶然的命運把我帶到了美國,我亦只能隨遇而安,調整自己,以適應新的環境與生活。

雖說女兒到美國後有了許多好的改變,但是看著她與中文漸行漸遠,我總有些失落。只有她開始彈古箏、習書法時,我才覺得她與中國仍有連結,心裡也舒適了許多。

今年她迷上了中文歌,什麼馬天宇、薛之謙、郁可唯 ,從他們的歌曲到星座喜好,如數家珍。

一天,她哼唱到一句「風輕揚,夏未央」時,突然扭頭對我說:媽媽,我覺得這句好美啊!我心頭一熱:小樣,你總算知道中文之美了!咱大中華的寶貝,可多了去了,你這才開始呢!

什麼是祖國?祖國就是你哭鬧半天嫌棄半天跺腳離開後,卻時刻難以忘懷;是自己天天唾棄卻容不得外人講半句不好;是無論你到天涯海角都纏繞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你出國了,說上了英文,喝上了洋酒,穿上了洋裝,但口音無法更換,它就像是你身上的烙印,是永遠也磨滅不了的。

在這個彎曲悖逆、變化莫測的時代,我們能逃到哪裡去?移民,留學,那也只是暫時從一塊土地換到另一塊土地,根本無法解決人類生存的困境。你躲過了自然界的霧霾,卻難逃離人性的「霧霾」。

如果你有能力和精力折騰,那就盡情折騰吧,人活著不就是正確或者不正確地折騰。如果你無力折騰,那就安於當下吧,盡一己之力,去影響你周遭的環境;發一點微光,去照亮你周遭的黑暗。

不要抱怨,不要空羨,海里的魚哪知空中鳥兒的累?我一個在美國待了十幾年的師兄,他曾經慨嘆:留在國內,是得到了大地失去了天空;而出國,是得到了天空失去了大地。

大地和天空,孰輕孰重,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我真的無法給你答案,因為我和你一樣,也在命運的手掌中輾轉反側。

今年,由於要寫一本中國留學生訪談錄,我採訪了很多在美留學的孩子。其中一個在紐約大學哲學系讀書的男孩告訴我,他學成後要回去報效祖國。

「中國問題確實很多,就像一個全是毛病的舊手錶,很多人想扔了它,換個新表。但我只想做一個修表匠,因為我相信只要大家都付出努力,表一定能修好!」

我想,未來的世界更需要這樣有國際視野、有萬丈豪情的「修表匠」。我希望我的女兒,將來也能做這樣的「修表匠」,回到中國,或者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去建造而不是拆毀,去彌合而不是分裂,去愛而不是去恨。

申明:此文轉載自網路,未找到原始出處,小編稍作修改後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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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頭鷹親子遊學|跟我們一起去影響中國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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