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篇的剪影,我卻只聽到了來自兩個靈魂的對吼
看完電影的第一個感受,啊,這兩個小演員一定很累吧。
滿片都在大聲吼叫和吵架。
可還是很精彩,孩子本來就是直白且執著的。他們生氣的時候會吼叫,悲傷的時候也會大聲發泄,用強烈的對白,彰顯來自孩童深處對希望的執念。
影片一開始,是個不對焦的大場景,空曠的天地中有個人影漸漸清晰,呼吸聲又急又重,臉不斷放大,不斷放大,不斷放大,一個黝黑而英俊的臉衝出屏幕。
如此有張力的開場,固定鏡頭超過15秒,這樣一個開頭,讓我記住了這部片子。
這或許是中國八九十年代第四五代導演喜歡用的長鏡頭虛實結合渲染情緒的手法,現在的導演為了炫技,再也不會採用了,可這並不影響小眾電影的精彩。
故事的主人公叫做哈桑,他是一個來自伊朗的小男孩,住在停留在乾涸荒地里一艘銹跡斑斑的大船上。在他小的時候,全家都住在船上。後來湖水乾涸,母親逐漸生病死去。父親為了去找水,離開了家鄉,哈桑一直在船上等父親回來,可是他的哥哥姐姐等不了,打算把大船賣掉,去其他地方生活。
哈桑不願意,這艘船是他對於父親的最後期許,他相信父親會回來的。而我們的影片發生在父親生日的十天前,哥哥打算賣了大船,而哈桑誓死守衛,等待十天後父親回來過生日。
納吉的父親是一個世界老師,游轉全國教學。納吉跟著全家來到這裡,住在哈桑被賣掉的房子里。兩個人打架,吵鬧,後來成了朋友。納吉幫哈桑修理大船,粉刷一新,為沒有發動的大船用舊衣服縫製了很大的風帆。
可是船還是沒有動,在離父親的生日還有三天的時候,哥哥把船賣了。哈桑相信只要讓船繼續航行,父親就會回來,他用瘦小的身軀拉動船的纖繩,最後累倒生病。
納吉不懈地求哥哥幫哈桑完成等待爸爸的心愿。哥哥拜託拆遷隊再緩幾天,納吉愉快地指揮所有人幫大船掛上風帆,滿船吊上彩燈,買好巧克力蛋糕周圈插滿蠟燭。在喜悅的氣氛中,所有人等待著父親的歸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半天,一天,哥哥知道父親不會再回來,騎著摩托憤然離去,責備弟弟的任性。
納吉陪哈桑坐在大船前的木椅上,哭著給他講了美人魚的故事。
納吉以前生活在大船上,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大船上叔叔用來網魚謀生。有一次,叔叔撒了網等了一天都沒有捕到魚,納吉想要一展身手,便潛入海底,遇到了美人魚,美人魚進入了他的網裡,問他想要什麼,納吉哭著說,「萬能的上帝,能不能滿足我最好的朋友哈桑的願望,讓他的爸爸回到這裡。」
哈桑絕望地笑了,雙眼中不再有期冀的神采。
當天晚上,納吉整夜狂奔在湖邊和大船之間,手提雙桶,想要用水填滿這片荒漠。一次兩次,摔倒再爬起來,黑暗中晶瑩的水花如雨點般散落在他的周身,混著他的淚水、汗水,散發出絕望的光。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在大船的附近,送別哈桑。大船已經賣掉,他要隨著哥哥姐姐去往其他城市。在臨走前,懷孕的嫂子突然臨產,在大船里誕生一個新的生命。當新生命的哭聲嘹亮了整個大船空間時,納吉和哈桑都笑了,納吉知道他的願望成真了。哈桑的父親,又回到這艘最愛的大船里。
全篇大幅運用逆光和剪影,大片大片的廣角和仰拍鏡頭,黑灰色的基調,連納吉紅色的T恤都籠罩了暗淡的光芒。紅色是希望,黑色是絕望。
在這片荒涼無人煙的土地上,納吉通過怒吼的方式,用粗暴而野蠻的調子,哈桑帶來了鮮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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