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記》隨筆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也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也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也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那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冬天。
我帶著期待,帶著懸念倉促讀完了狄更斯的《雙城記》。請原諒我的浮躁,我的無知,我的那點僅存的求知慾。讀完一本書應有所總結,有所反思,而非淺嘗則止。可能有些後悔多年前沒有多看幾本書以來提升自己的文化素養,我自己有多少成色我很清楚。無論如何,希望我僅存三年的生活能多彌補吧,僅僅是精神層面的彌補吧!讀書的意義要由自己去探索。每本書都有作者的創作意圖,有作者有意間,無意間融入的思想。但是如果讀書的意義僅僅在於按作者意圖漸進,那麼讀書的意義就不是很大了。書存在的意義貴在於解讀,書中的故事不同人有不同解讀,這種解讀很大程度依賴於個人經歷以及知識層次。可能說個不太恰當的比方,猶如人類時間空間進程的高度壓縮體——歷史,人類從宏觀(重大的歷史事件)的角度記錄,也許人類記錄的歷史並非真實,或者說隨著時間流逝,如同儲存的聲音圖片也會失真。那麼失真的東西是否存在意義,這個問題就因人而異了。個人認為無論歷史記錄失真與否(當然人們內心的好奇固然引導我們尋求真相)都不重要,歷史同樣貴在解讀,人可以從過往的歷史事件中得到某種啟發,從而影響現在或者未來的生活。似乎思緒有點偏離,我們還是回到,回到城市中去,你說對吧,卡爾頓先生。
思緒飄洋過海,跨越時空,物轉星移,我們恍惚到了18世紀末那箇舊秩序崩潰,新秩序拔起的年代。也許為反映那個年代,我們把焦點集中在那麼一小群人身上會直觀些。是的,就是那一小群人,他們是不同階級的高度凝聚體,有了他們,一切運轉似乎就順利些了。當然我們的發生地點不容忽視,血色巴黎,隱約倫敦,我們的雙城演繹著故事,沿著愛與恨的洪流推進。
曼內特醫生,一個無辜的人,幽囚在巴士底獄的18年讓他終生難忘,以至於自己磨滅了那段記憶與內心幽暗之處,那是仇恨的種子。然而因他那女兒,他似乎是選擇向仇恨妥協,是的他妥協了。我想他代表著法國大革命時期那種人,那種因不願意捲入,卻無奈進入角色,最終被時間打磨得溫順的人吧。醫生是那理想的化身希望用自己所謂的人格去解決社會矛盾,但與現實的衝突他選擇,選擇了妥協。他怎知這種社會怎能靠統治者的美德來挽救,理想覆蓋了那溫順的他。
露西小姐,我們曼內特醫生的女兒,一個用那金絲般的愛去補合周遭的姑娘。露西是博愛的化身,宛若一個人間的聖母,用愛去化解仇恨,但是在一種近乎瘋狂的仇恨面前顯得無能為力。她與她那父親一般是個理想主義者,不過愈加單純吧,只是想在亂世下自己身邊的人平安無事便好。縱使有聖母般的同情心,對這個社會表達同情,但僅僅是同情而已,其實這與她有多大關係呢。
達爾內,我們露西小姐的丈夫,一位擁有極高覺悟的貴族頓悟者,捨棄自己的爵位與財產。似乎他討厭那種生活,他要與之一刀兩斷。他也許是那種有些覺悟的統治階級,但是又對現狀無能為力,選擇了逃避,希望越遠越好。嘴上說著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卻沒有什麼實際作為,僅僅避世,去准尋自己的生活去了。也許他的存在就是個災難吧!父輩欠下的仇債讓他無辜承受著,因果循環。
德伐日太太,可以說真正是仇恨的延續者吧。全家因統治階級的輕蔑而死,統治階級眼裡他們不過是像草芥、野狗一般。她的生活似乎只有仇恨,只有復仇。也許人們會說她過於殘暴,是大革命中的激進分子,但是她的經歷,誰又能理解。也許結尾她的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她太累,太累了,仇恨壓得她喘不過氣,是時候休息了。此後,她不需要用針記錄仇恨了。
卡爾頓,用文中話說就是對一切都忙不在乎的人吧。他懷有一身才華,卻覺得對身邊的一切滿不在乎,實乃深深的無奈,他無力去改變這一切,所以他選擇活在夢裡。也許他的一生就是悲劇吧。露西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滋潤了他乾渴已久的心靈,她愛上了露西。可他自己深知他這種頹廢、冷酷無情且懦弱的人配不上她,她也不會喜歡他,於是一直單戀著她。他毫無保留把自己的一切給了露西,兌現了自己對她的承諾:「願為你和你所愛的人做一切」。他用死亡兌現了一切,用來證明自己對露西的愛,僅僅只是為了她能記住曾經有這麼個人而已。也許卡爾頓的結局暗示著英國社會的矛盾吧,他只是個社會的邊緣人物,就算他死了有真正有幾人知道卡爾頓已離我們而去。
新秩序產生於舊秩序的覆滅,新的世界從舊世界的屍體上建立。那個年代,那個迷茫的年代。似乎陽光已要衝破黑暗,然而白天到來時,卻像空中露出死屍一般的臉。然後,夜、月亮和星星變成灰白,死去了。一時之間,大千世界只有死神。人性在那種條件下極度扭曲,變態,一切似乎都瘋了失去了控制。每一個人都矛盾的活著,絕望的活著。如浮萍,如塵土,如星空。巴黎的黎明,陽光沒有從天上來,卻從地上冒了出來。朝霞,殘陽一同染紅了巴黎。憤怒、絕望、與哭喊回蕩。人們瘋了嗎?真不知道還要多少斷頭台小姐?還需要多高的絞刑架?
開學在即,給自己個任務,死亡、黑暗、自由、個人價值。
死亡前不久的卡爾頓似乎,似乎認為自己找到了吧。念著,不停念著,直到死: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仰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仰我的人,必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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