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錘定音》的專家金運昌有什麼軼事?
金運昌與故宮博物院
想像中故宮的專家應該是瘦瘦的,靜靜的。可金運昌是高大的,一頭有點蓬鬆的捲髮,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很能說,但是不說廢話。聊起來才知道,他祖上是正藍旗蒙古族的職業軍人,這倒是跟他的形象有點貼近。
想去故宮因為珍品都在那裡藏著
金運昌35歲時就在首都師範大學的書法系當了副教授,是書法專家,還是書法專業的碩士生導師。研究的是古漢語、書法史、碑學、帖學。35歲當副教授,是一個很不簡單的成就,可這並沒有讓有一點理想主義的金教授就此留下來。
「我聽說故宮對懂書法的人感興趣,我就自己寫了個簡歷,去敲人家的門。」金運昌說起他「進宮」的過程,略帶靦腆地說,「我當時是首都師範大學的副教授,應該算是不錯的。可我覺得心裡有個衝動。在教學生涯里,我看了很多書和資料,可我沒有很多機會看那些作品的真跡。這就好像一個喜歡旅遊的人不能去旅遊,只能每天看旅遊書。我不甘心,我想去故宮,因為珍品都在那裡藏著。沒有什麼比能跟這些珍品親身接觸更讓我興奮的了。」
從教授碩士生導師變成倉庫保管員
1996年末,金運昌遞上自己的簡歷。1997年他正式調往故宮,從副教授碩士生導師變成了故宮書法部的倉庫保管員。這年他40歲。「第一次能跟這些珍寶接觸,我真是欣喜若狂。能親手拿著,親眼看見,就好像是給我的理論知識上了一堂實踐課。」金運昌說著,手不自覺地在空中舞動,眼裡滿是興奮。
「我從初一開始學書法。因為從小有點底子,寫得還可以,很多東西老師都讓我來抄。當時我就是一個小孩,有人稱讚,自然就賣力。學著學著,竟然也學得津津有味。有了一點零花錢就去買碑帖,一有機會就讓人介紹我認識當時著名的書法家。歐陽中石先生、劉炳森先生、大康,幾位大師都是我的老師,還經常去拜訪啟功先生,從他們口中學了很多知識。當我拿到實物看時,知識跟實物對上了,那種感覺真是太好了。興奮這個詞兒,還真不能充分地反映我當時的高興勁兒。」
當上班成為樂趣
為書法部的保管員,有點像圖書館的管理員,也有點像倉庫裡面的管理員。主要任務就是保管好一卷一卷的書法作品,有人提這些作品的時候就拿出來。
「故宮可不是圖書館,不是說你在這兒上班,想看一看什麼作品就拿下來看,這對作品本身是會產生耗損的。只有在保管員這樣的崗位上,你才有機會經常碰到有人來提作品、為藏品拍照什麼的,你就為他們打開藏品,自己也順便好好地看看。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一年左右的時間,我把藏品看了個七七八八,這真是把我樂壞了,真是很大的福氣。」金運昌壓了壓聲音,正了正容,認真地解析著,彷彿這是故宮一不小心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從前雖然是搞書法專業,可我覺得自己的鑒別能力很不足。參觀展覽的時候,可以說是在一種糊塗的狀態底下欣賞展品。對是否歷史珍品,我說不準。現在看多了,接觸多了,心裡就有數了。」金運昌告訴記者,「現在看展覽的時候,我不自覺地就會帶著一點考證的心情去看。還要做一點筆記,寫下自己的看法、感想之類的東西。或許有一天我會出版這些筆記,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了。」
1998年,故宮的管理體系有了改變,書法、繪畫、碑帖,在同一個部門管理,金運昌所在的部門同時負責保管和陳列。「這樣的改革,正好是對我個人的一次提升。因為不光碑帖書法,現在繪畫藏品也是我的工作範圍,這對我擴大自己的知識領域,有很大的幫助。」
願意在故宮待一輩子
只講金運昌和書法的事,會以為他是一個書法狂人。可是他實在不狂,更是一個處處以中庸之道處事的一個
人。雖然在鑒定書法這事上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可他並沒有想要「下海」,趁拍賣市場火熱的時候撈一筆。「生活沒有錢不行,可錢太多了也一樣會有煩惱。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很好。我不考慮去辦個拍賣公司,或以鑒定為生。現在的鑒定環境挺複雜的,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現在是有一點名氣了,可這名氣是故宮給的,我做鑒定的知識也是故宮給的。我願意在故宮待一輩子,裡面有一點點報答的意思吧。」金運昌說,「再者,近年故宮的工作環境有了很大的改進。我太太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生活方面我們過得去了,我不需要很多錢。」
「兩暢」是做人的宗旨
當問到每天的行程是如何安排的,金運昌說他的生活很簡單———不打牌、不下棋、不抽煙、不喝酒、不鍛煉身體。每天早上起來就隨意地臨帖,然後就騎著車上班。「故宮裡面很大,工作人員辦事基本上都是騎車去辦的,走路太費時間了。當然有遊客參觀的地方是不能騎車的,不過在東西兩側都有便道,往哪兒都成。」 「晚上就是家庭時間。不過每星期我會有兩三個晚上到這書齋來,寫字和看書法方面的書。」一面在為自己的理想和愛好盡情衝刺,一面儘力做好自己所扮演的各種角色,可能這就是他所說的中庸之道。不放棄,不過頭。在採訪的短短一個多小時中,金主任接了幾個電話,有其他記者來的電話,他都一一客氣地安排好。有自家老太太打來的電話,他也體貼地答應著。還有好像是家裡打來的電話,他也開開心心地說著。這就是一個48歲男人的寫照,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有要他用心的地方。他給我看一枚印章———「兩暢」,說,這是他做人的宗旨。人來交往,要做到我暢快時你也暢快———兩暢。 對於他來說,在故宮的書畫部工作,就是他的「暢」。之餘,還要盡量讓其他人也「暢」。也許就是這樣的態度,讓他在街上等一個素昧平生,名不見經傳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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