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燃燒著度過每一天,而你卻只想到死後誰來收屍?

無意間看到一篇隨筆,因為感同身受,

一下子觸及到內心深處的柔軟。

其實,任何故作堅強的人,都是脆弱而敏感的,

所以才將靈魂包裹在厚厚的鎧甲之中。

關於死亡,只有與死神直面,從恐懼中掙脫才能放下強硬和固執,

真正的將它看作是生命樂章最後的旋律。

有的人是那麼的害怕死亡,以至於年紀輕輕的就每天生活在恐懼中,

更為可笑的是他恐懼死亡的方式竟然是擔心死後軀體的安置而非靈魂的歸宿。

我只想告訴他:屍骨化泥,山花遍野才是這幅皮囊最好的禮讚。


在你冰冷的軀體面前,我卻沒能落下一滴眼淚

那年冬至,你離開時,我只有8歲。

一大早家人把我領到那個熟悉的屋子,

震耳欲聾的哭喊掩蓋了悲涼。

快看看吧,你奶奶已經不在了。

說著我被眾人推到散發著餘溫的炕前。

眼前那副熟悉的面容依舊安靜慈祥,

我觸碰著祖母的臉,和我的手掌一樣冰涼。

從前,她的手總是那麼溫暖,

會把這隻體弱多病孫兒的小手捂得熱乎乎的。

你已經不在了,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死了,永遠不再醒來;

意味著最嬌寵最疼愛我的那個人從此消失了。

我看著一屋子人哭天搶地之後按部就班的操辦忙活,

煙味開始瀰漫在整個屋子。

我心情低落的背著書包逃離,朝只有一牆之隔的學校跑去。

祖母被運回老家安葬,那個破舊的平旁一直空著,

我時常會一個人在被鎖著的門口佇立許久。

後來,舊城區改造,那座老屋也不在了,

只留下一片空地,種上草木,裝上長凳,

我仍舊時常守在哪裡,靜靜的獨處。

奶奶,請原諒你這個單傳獨孫沒有在你面前留下一滴眼淚,

但卻是這二十三年里想念最多,流淚最多的人。


無力回天之時,請讓我走的安詳而有尊嚴

花季來臨之前,家庭又遭變故,

母親突然事故重傷,摔壞腰椎,

入院一年有餘,動彈不得,久病抑鬱,精神失常。

我每天往返於中學和醫院之間,

每次返校,內心充滿恐懼,

總是祈禱期盼當晚回到醫院會有奇蹟發生,

哪怕是讓緊繃的心稍作喘息。

我怕會失去她,卻又害怕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這種恐懼一直伴隨著我走過花季雨季,直到母親恢復自理才終於釋懷。

和醫院打交道這麼多年,

看到全身插滿導管靠呼吸機維持的人;

看到癌症晚期接受高強度放化療的人,

看到在死亡線上被撕來扯去的人,

看到一個個靈魂被困在枯瘦如柴遍體鱗傷的軀殼,都會陷入深深的思索。

面對終將到來的死亡,在痛苦中掙扎撕扯,

換回屈指可數的毫無質量的晝夜,

我不知道是病人本身的執念還是親朋的偏執,

畢竟痛苦啃食不到他們身上。

後來,我堅定了一個想法,並告訴了家人:

假如無力回天,請讓我走的安詳而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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