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願來生,白夜有光
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白夜行中有很多精彩的比喻,最為出名的大概就是這句,不過相對而言,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一段。
「槍蝦會挖洞,住在洞里。可有個傢伙卻要去住在它的洞里,那就是蝦虎魚。不過蝦虎魚也不白住,它會在洞口巡視,要是有外敵靠近,就擺動尾鰭通知洞里的槍蝦。它們合作無間,互利共生。」
我始終相信人性本善,雪穗也曾經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從她和亮司的初遇就可以窺知一二,亮司也和大多數平凡的你我一樣,算不上多爭氣的孩子,有些不被大人們所認可的愛好,朋友不多,碰到到有好感的女孩子會顯得很拘束....
命運讓兩個原本平凡的孩子變成了白夜中各自禹禹獨行,卻又默默守望相助的槍蝦和蝦虎魚,人們常說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打碎給觀眾,這個無數人悲劇的源頭,正是就是始於兩顆被巨大變故擊的粉碎的幼小心靈。
天堂和地獄,他們沒有被選擇的權利,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太多宿命一般的相逢,從初遇就是悲劇。
如果可能,亮司大概也會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陽光明媚的圖書館,少女紅唇微翹,風吹散了書頁,也吹散了她肩上的發梢;
如果可能,雪穗大概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月華如水的小溪邊,少年手指輕放,水沒過紙船,也沒過了他踝邊的褲腳。
可他們的時間終究被定格在了那陰沉的一天,沒有人知道那晦暗的屋中,亮司看到赤身裸體的雪穗時,他的腦中浮現的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望著倒在血泊之中洋介時,她的腦中浮現的是什麼。
兩個破碎的靈魂永遠留在了哪裡,之後的人生中,無論身處何方,亮司始終緊握著那柄改變了無數人生命的剪刀,在幽長通風管里爬行,雪穗始終抱緊了那台改變了無數人生命的相機,在黑暗的新工地上徘徊。
許多人問,雪穗和亮司之間的感情,是愛嗎?
當然是愛,如果兩個人願意為彼此付出生命去守護對方重要的東西,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世間大多所謂沒有經歷任何考驗的愛情,又算什麼呢?
只是愛情有很多種,有些像蓮花,高潔動人,像楊絳錢鍾書,有些像玫瑰,艷麗逼人,似三毛荷西有些像水仙,清麗可人,如黃磊孫莉......
而他們的愛情好像罌粟,人類如果沒有因為機緣巧合發現鴉片,世間會有多少讚頌這等美麗的詩篇?
但時間的因果終究不能被打破,那熊熊燃燒的慾望之火終究把這份美麗變成了世間最醜陋的東西。
經歷給了他們出眾的氣質和能力,誰知道這個呼風喚雨的男人曾經靦腆的模樣,誰知道這個明艷照人的女子過去寒酸的姿容?
江利子和直巳這樣的人或許會美好的外表所矇騙,客人也會因為接觸時間的短暫而只留下美好的印象, 可是碎掉的靈魂終歸無處拼貼,不說老辣如笹垣潤三,聰慧如筱冢一成,筱冢美佳亦能清楚的感到某些讓人很不舒服的東西。
他們早已一無所有,權勢地位,金錢名聲,都不是能填補內心空洞的東西。小說對二人心理活動的描寫都是基於他人的猜測,或來自讀者的自我補完,加深了悲憫感的同時,亦不可避免地多了距離感,再加上公理正義,更多的時候我們離二人過於遠了一些,即使是在旁人看來是輕描淡寫做出了那麼多不可被原諒之事,但對他們自己來說,真正做出那樣的一個個決定,用自己的雙手複製當年的悲劇,又怎麼會真的是那樣的雲淡風輕?
雪穗一次次的用那樣的方法摧毀一個女孩,又何嘗不是一次次讓當年的夢魘重現。
亮司一次次的用那樣的手段抹去一個生命,又何嘗不是一次次讓過去的絕望重演。
日劇版本中對這一點做了相當好的補充。
當然,犯下的罪孽一定會得到懲罰,也必須得到懲罰。就如他們父輩中的三個人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餘下的那個亦過著毫無生氣的人生。畢竟,沒有人能用自己的經歷當做施暴的借口。
只是我希望,如果有輪迴,如果有來生,在贖盡所有的罪後,他們真的,真的能拉著彼此的手,走在太陽下。
哪怕一次也好。
PS :
雪穗,沒錯,就這樣,一步,也不要..回...回...
亮司,我知道,我會,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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