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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後面的內向者,強勢底下的自卑人

《黑鏡》中的Waldo moment,是第二季評分最低的一集,可它也許是最有英式風格的一集,充分展現了英國式影片擅長塑造和刻畫內向型人物的精神和心理活動的特點。

劇中的人物塑造讓我想起《攻殼》里的笑臉男。

笑臉男是攻殼裡神秘可怖的大反派。

然而笑臉男本人在拿著槍要挾人質說起話來的時候卻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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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談政治,不談對競選制度的諷刺,我們僅僅把政界的爭端和和民眾的愚蠢作為一個反襯,來透視詹姆斯的內心。

詹姆斯-紹特,作為卡通人物Waldo時強勢刻薄,生活中卻是一個自卑敏感的人。

與民眾對無立場領導的追捧和崇尚形成反差的是,無立場的他,作為個人沒有真正感到自己的價值得到肯定。

詹姆斯扮演waldo時,表情誇張,風趣刻薄,而在打造他的整個團隊的真實情況中,他似乎是最沉鬱寡言的人。他對候選人極盡諷刺,

在團隊裡面卻沒有發言權,

真實生活中不善言辭的詹姆斯愛上一位女候選人之後

遭到了她的背叛,於是當場對她進行了報復

由於他揭露政治事實,而又只是個中立的虛構搞笑人物,他反而成功地獲得大量民眾支持和投票。

他沒有信心成為真正的政界人物,但又捨不得放棄經營多年的Waldo

然而,正當他終於下了決心與它越來越膨脹的團隊合作並差一點競選成功的時候,女候選人的一句否定,導致了他對自己作為一個虛擬形象的身份的徹底懷疑。

結局不重要了。

我們來討論是什麼導致詹姆斯對自己身份的不認同,以及為何他在藉助虛擬形象的外部表現和現實中的表現如此不同。

我們平時在用聊天軟體時即可以常常地發現一個規律,在微信qq上塑造的形象具有某些誇張表現的人,會與他本人最真實一面的形象相悖,尤其當他擁有很多觀眾。

人們需要為自己建立一個可以掩飾自身缺陷的身份去獲得別人的認同,是一種基本的印象管理。符號化為當代人提供了化解身份認同和自我認同矛盾的迫切需要。

然而當符號化過了度,人們的身份認同和自我認同有可能會分裂開來。

每當別人把詹姆斯和waldo混為一談,詹姆斯就不停地強調這個身份與自己真實樣子的根本區別(waldo是熊)。

當他們分裂開來,他們在群眾面前的形象塑造就會變得愈加誇張,而真實的樣子則愈加從中分化出獨立的個性來。

如果他的符號形象塑造的像個逗比,他平時的樣子可能是沉靜思索的。

如果他的符號形象塑造的強勢刻薄,那他可能真實的樣子就是十分脆弱的。

你可能會想到薛之謙,汪涵等,或許卓別林和憨豆,或許一些靠輿論而活的韓國人等等。想到他們的兩面性偶爾也會同時出現在公眾面前。

當然你更多會想到身邊的人,因為即使是在現實當中,我們將各種符號打包起來(一些約定俗成的語言動作,在社會認知之下可以輕易識別)所塑造出的形象,和他已經遺失的自我認同已經相去甚遠了。

輿論和公眾的評價是符號化的培養皿,一個人越多的在公眾面前展現自己,他的符號化程度也就通常越高。而打造他的團隊充當了符號材料的收集者。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同樣。

詹姆斯覺得自己是空虛的,假造的。只能靠逗笑和譏諷來博得大家的追捧,而民眾要的正是這樣的東西。這引起了他存在主義式的思考,虛假的自己越是被肯定,對於將自己虛無化的感覺愈加強烈。 他就愈加反對和厭惡自己 。

(這熟悉的說法是否讓你想到了薛之謙那首《高尚》,或者陳奕迅的《浮誇》,還是李榮浩的《模特》?)

也許因為在信仰缺失的符號時代,人們看到了大同世界,不必區分真假,開始崇尚空洞,反對高尚。把虛假和低俗本身當做真理去崇尚,是集體潛意識中一種對蒙在符號世界裡真假難辨的反抗。符號代替實體而將價值均化的過程中,自然還可自欺名曰雅俗共賞,虛實無關痛癢。

事實上,英劇《黑鏡》的一個總的主題可以說就是對人類社會符號化過程的反思。這事關我們每一個人今天的生活方式和未來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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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臉男事件借用了《麥田守望者》里的一個映射,笑臉上寫著:

「I thought what ido was id pretend I was one of those deaf-mutes.should I?. 」

"我認為,自己應該偽裝成一個聾子和啞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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