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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造富並不可恥!你走過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說起城中村,你會想起什麼?握手樓、低房租、土豪、原住民…有人對城中村唯恐避之不及,「又臟又亂又雜,怎麼還不拆?」大部分深漂族卻感念城中村——低廉的房租、便利的生活是繁華深圳對他們敞開的懷抱。對於原住民而言,城中村是深圳對他們支持城市建設的回報,是他們分享城市發展紅利、提升家庭財富積累的重要途徑。

公開數據顯示,2016年深圳常住人口1190萬,其中,城中村承載了約700萬人,是名副其實的深圳商業金字塔的基石。改革開放近40年來,城中村裡走出不少商業人士、藝術家、發明者和創客等,是逐夢草根成長之路上的驛站。

全球消費無人機領導者大疆在創辦初始選擇了農民房,看中的就是城中村比寫字樓辦公成本至少低2/3,這意味著錢不會很快用光,創始團隊可以大膽埋頭專註於產品改進、公司發展。可以說,城中村替高房價的深圳留下很多拿著3000塊工資、懷揣夢想的深漂族,像一塊巨大的海綿為深圳蓄積大量人才資源。

30餘年超常規城市化進程中,城中村也為深圳原住民群體實現了原始財富積累。據一號平台統計數據,深圳56萬原住民及1017家集體總共握有全深圳65%的舊改和可開發用地,資產總市值約為3.5萬億。如此龐大的家庭和集體財富如何實現增值和良性傳承,是原住民面臨的最大考驗。

近年來,跟隨著政府頂層設計的指揮棒,深圳城中村發生了巨變——這是原住民群體在用自己的力量為深圳發展添磚加瓦,也是在探索如何實現財富有效增值。

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有3類:蔡屋圍、崗廈和大沖等拆倒重建類;大芬油畫村、觀瀾版畫村和甘坑客家小鎮等特色發展類;上步村、懷德村和南嶺村等創新理念類

緊跟政策,偕同城市並肩行

以蔡屋圍、崗廈和大沖等為主的這類城中村,早年為深圳發展讓渡利益,低價提供產業用地、自發形成齊全的配套,由此在其地盤上「種出」繁華商業區或產業集聚區;商業或產業的繁榮和升級,必然會反襯自發配套的老舊,當拆倒重建的成本低於片區土地價值時,在政策的引導下成片更新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選擇。

蔡屋圍既非位於當時深圳政府大院所在地,也不在改革開放前沿陣地國貿片區,早年只是搭著政策風辦實業,村民們也都過著小富即安的日子。直到90年代前後,深圳證券交易所、地王大廈、深圳書城、深圳大劇院等代表領先觀念和特區風采的建築在此拔地而起,蔡屋圍才隨著地王商圈的形成而爆發。2011年藉助城市更新之風建成的京基100大廈,給每戶村民換得回遷補償10-20套住房,如今年房租收益高者已超百萬元,年底還有集體資產增值收益分紅。

崗廈村的土地價值提升則是受益於圍繞深圳會展中心發展起來的中心城商圈,而大沖村的地段價值則是對標科技園龐大的高智商、高學歷人群。看到拆出億萬富翁時不要眼紅「一夜暴富」,正視他們為提升片區價值所做的努力,並加以學習和借鑒吧。請記得:你走過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情懷推動,特色改造煥新顏

有人說,深圳是個沒有底蘊的年輕城市。我想對他說,你的眼光太淺薄、心思太浮躁。考古資料顯示,早在近6000年前,深圳已有人類生活印記;在距今700年前的明朝永樂年間,深圳已作為地名正式載於史籍。

只是經歷過百萬人逃港、幾乎一夜空城的深圳,對物質短缺的恐懼烙刻於心,早年更著力於經濟發展、解決城市物質生存問題;近些年來,深圳放慢奔跑的腳步,開始發力尋找城市印記。大芬油畫村、觀瀾版畫村、甘坑客家小鎮等就是這樣的歷史文化載體。

大芬油畫村本是僅300多原住民聚居的客家小村落,上世紀80年代末,香港畫家黃江在此租用農民房設廠開店生產銷售油畫並逐漸形成油畫產業集群,最終成為中國油畫第一村,2016年產值高達41億元。

觀瀾版畫村和甘坑客家小鎮都是有著悠久歷史的客家古村落,分別於2007年和2011年開始保留原有風貌的基礎上進行特色改造,形成了別具特色的文化基地和都市旅遊勝地。

這些以文化或歷史記憶為核心打造的特色小鎮,除了直接給片區的原住民帶來分紅,有效提升了片區的文化底蘊和區域價值,也帶動了周邊物業增值。然而,旁觀者更該考慮的是,為什麼這些產業能在此蓬勃發展?為什麼那麼多風風火火搞特色開發的項目卻偃旗息鼓了?深圳原住民群體放眼長遠、不以頻繁加租殺雞取卵,地區政府給以全方位的政策扶持都是必不可少的。

大膽創新,與時俱進爭朝夕

在深圳1017家行政村和自然村中,上步、懷德和南嶺等是深圳原住民群體中快速奔跑的代表。他們積極接觸市場領先觀念,勇於探索適合這個特殊群體的發展之路,小心謹慎地加以驗證並施行,從而實現了財富的穩定增值,並為將來的發展積累了必要的資源和經驗。

上步是深圳農村城市化的第一個試點,原深圳政府所在地、圖書館、華強北等地塊都是從上步村裡分出來的。在起步之初就面向城市頂級圈層,這使得上步從思想到行動都走在了行列前端。

80年代初,上步人就從香港帶回國內緊缺的生活用品和弄用品進行批發售賣,營造了片區濃厚的商業氛圍;早在1996年,大部分村還在「種樓收租」時,上步已涉足金融投資、參股民生銀行,用一次性投入獲得長期穩定的分紅收益,2006年基本退出時更是獲得1億多元的投資回報;2005年,上步還投資近4000萬元認購深圳農村商業銀行,充分分享了深圳關外城市化的時代大紅利。

除了直接的金錢效益外,上步在投資標的選擇和風險管控上都積累了很多寶貴經驗,為自身在金融領域(未來20年中國最大改革紅利高地)找准了立足之地。

懷德在深圳原住民中享有較高的聲譽:年年高分紅,村集體投資項目沒有一個失誤,發展多年不僅沒賣過地,還從周邊社區取得近600畝土地使用權——在深圳土地資源緊缺態勢加劇的當下,難能可貴地為將來發展留好空間。為最大化分享土地開發利益,懷德還自建房地產公司,獨立開發大型房地產項目,為寶安區的「宜居宜業」增添光彩。

號稱「中國第一村」的南嶺村,早年以「種房子」發家致富。房租經濟增速放緩時,南嶺村就著手謀劃產業轉型,近年來更是涉足股權投資,涉及的領域包括人工智慧、機器人、大數據分析甚至電影等。隨後,南嶺以物業換股權的方式與清華啟迪共建科技園,與英國牛津大學共同設立南嶺牛津生物醫學(中國)研究院,收購投資公司發起私募基金等。產業轉型有風險,但是南嶺不願再因為不懂、猶豫而錯失發展良機——不做是不會犯錯,但這樣也必將被淘汰。

由於歷史原因,深圳原住民群體相對封閉,但他們對財富增值焦慮比普通人更多,因為他們的財富不僅與個人努力相關,還牢牢綁定著集體利益。在土地增值、人口增長等紅利已基本耗盡的今天,深圳原住民群體必須提升個人素質和見識、充分學習運用現代化的企業運營管理手段、積極與專業化機構充分合作等,才能穩定而長久地實現3.5萬億天量資產的保值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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