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那些二十來歲年輕的愛情還能存活嗎？

03-18

作者：青杏

來源：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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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微信里問小曼：「你和你男朋友在一塊圖什麼呢」。

小曼說：「二十來歲這個年紀，我還能圖他什麼，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唄」。

收到這樣的回答，我並沒有覺得很驚奇，反倒覺得並沒從小曼那沒有掏出什麼話來，繼而不死心地繼續問別人這個問題，收到的回答當然也因人而異。
我是最後一個才問的東子，我並沒有奢望能從他那裡得出什麼驚人的回答，畢竟他同我皆俗人，又怎能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感想感悟呢。

「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尷尬的年紀我能圖別人什麼，但我沒錢，我知道我給不了別人什麼」，看他一臉正氣的告訴我這些，一時間我也無言以對，羞於爭吵又懼於爭吵的我回道：「可以可以，兄弟這回答你贏了」。
至於東子說出這樣的話，後來想了想也是事出有因的。那原因滋長在回憶里，背後是結疤的傷痕，這傷痕一碰就能看到新的皮膚，可那曾有的傷口，是東子和他的前女友冰一手培養大。

這樣用旁人的眼觀，矯情的說一段說別人的舊戀，實在顯得讓人難為情，可我們更喜歡在難為情的舊戀里找一些東西，有些東西其實要去尋找的話，也易如反掌，譬如關於東子的分手，我們都能嗅到東西。

二

幾天前我打開了東子的抽屜，在亂七八糟的物件中找著單反的內存條，這東西太小，櫃匣又亂成一團糟，我索性把它們全部倒落，可沒想到找到的是一個包裝精美的手錶。
「喂....」沒等我的話說出口，東子就立馬開口打斷了拿著手錶要說的我：「別拿它嘍，情侶的，以前的了」。

話一出口，我大概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了，看著那塊說不上昂貴卻也不廉價的手錶，作為一個識趣的人，我大可選擇立馬放回原處，物歸原主，並且閉口不談及冰和這塊手錶。可憑著我倆的交情，我卻「肆意妄為」，稀里糊塗的選擇了上前把一切問的更清楚，我顯然知道這是「作死」的節奏，可他也好，儼然一副欲使我滅亡，先由我膨脹的態度，眼睜睜看著我問，然後等我說完他才肯作聲：「滾！」。
我知道這「滾」裡面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也不會裹挾著什麼。可我卻知道，他不願說起的以往，卻值得我翻一翻。

冰和東子分手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倆相識於高中，同一縣城的同一高中，得天獨厚的早戀條件也被兩人運用的足夠充分，毫無保留。
所有的經歷除了給予自己經過時的感受外，無外乎是催著自己卯足了勁去伸展和往前走時，時而能回頭觀望，和大多數普通人的成長相同，他和她一起經歷高考，贏得所謂「第一場人生戰役」的勝利後，又一同步入大學，步子是一塊邁出的，可卻沒有邁到一起，大學後的他們，便開始了一場異地的戀愛。

三

都說異地戀難，更多的人是談起它就敬而遠之。可我看那時的東子，卻在這樣的愛戀里依舊活的甜蜜，兩個城市的穿梭和經過，他們都樂此不疲。

那時東子曾給我炫耀的看一樣東西，是冰發給他的一段文字，文字不知道是從哪摘錄的，卻把她的內心交代的一乾二淨，也把他樂的骨頭裡都開了花。

「我羨慕甚至嫉妒在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他的同學、同事、食堂大媽、掃地阿姨等，甚至在她身邊匆匆而過的路人甲」。她這樣說著，他就立馬蒙圈，笑成了傻逼。
同樣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的套路，冰在異地開始了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在朋友的幫助下她開始搗鼓一些東西，也就是所謂的代購，儘管如此，可她卻做得風聲水起，經濟短時間就取得了獨立，實實在在是甩了東子好遠好遠。

經濟一獨立，慾望就變野了，這樣說起對冰也是不公平的。可事實就是這樣，她開始喜歡了遠行，他也喜歡，可是他是真的沒錢支付起這夢想。
一次兩次東子還可以接受，可時間一長，捉襟見肘的日子就接踵而至了，生活與希望撞車，希望被撞得稀碎，他恰巧坐在「希望的列車上」行駛在希望的田野里，可生活橫衝直撞，強製為他停了車。

儘管東子擔負著挺多的壓力，可他還是在每個假期如約而至，無非是提前透支了生活費，再用兼職的一點薪水來補貼支出。

四

水到了沸點，若由著火的性子再燒下去，大概下場就是幹了水，裂了鍋。這場愛情里也一樣，她經濟充裕，他由著她的性子過生活。她的遠行不斷地在往比遠方更遠的地方走，走著走著，結伴的人就不在是東子了，因為他窮了，他實在窮了。
旅行這件事情里，她的同伴變成了別人，他就看她遠行。可當東子發現生活的步伐里，他也跟不上了冰的腳步。走著走著，站在冰一旁陪她遠行的人，就變成了陪她過生活的人，東子這次就實實在在的站在了那裡，只剩下觀望。這次的他，換做成了哭成傻逼。

對於一個人的成長而言，大多數人的青春是美好的，可這美好，並不能掩飾二十來歲的年紀是一個尷尬的年紀。
譬如，類似這樣的愛情里，沒有錢的戀愛中，有時我們真的寸步難行。

錢很重要，這樣說起來，好像不無道理。可沒有人不嚮往更加純粹一些的愛情，儘管我們的眼裡時常都溢滿了現實。那沒錢，那些年輕的愛情還能存活嗎？
我又想起我在微信里問小曼：「你和你男朋友在一塊圖什麼呢」。

小曼說：「二十來歲這個年紀，我還能圖他什麼，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唄」。
其實，我除了覺得小曼的回答太老套外，可這樣單純的回答我還是挺開心的。

我替東子開心！！突然想起他倆在一起都半年了，東子和小曼還欠我一頓飯呢。
我想，也許和一個人在一起，我們總要圖點什麼，冰離開東子的表面原因是因為他沒有能力在為了這場愛情買單了，可原因真的是這樣嗎？

東子遇到小曼是在冰離開後的一段日子裡，小曼遇到了東子時，似乎東子也沒有搖身一變大富大貴，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她喜歡他身上的什麼東西。
可能一段戀愛里，沒有錢的我們，一樣可以過的窮開心。不再喜歡了，可能才是分手唯一的原因，那些因為沒錢，而夭折的年輕的愛情，歸根結底是沒有遇到一個願意陪你同甘共苦的人。

故事的最後，我想起三毛和荷西的一段故事裡，三毛這樣說:「結婚以前大鬍子問過我一句很奇怪的話：「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我說：「看得不順眼的話，千萬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億萬富翁也嫁。」

「說來說去，你總想嫁有錢的。」
「也有例外的時候。」我嘆了口氣。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的問。
「那隻要吃得飽的錢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吃得多嗎？」
我十分小心的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就這幾句對話，我就成了大鬍子荷西的太太。」